七年后
荏苒从周忱安的臂弯里醒过来。她看看时间,起身拉开窗帘,阳光洒了进来,一切都是暖烘烘的。又是冬日又是暖阳。周忱安看着她:“周六也要起这么早吗?”
“今天要去杭州一趟,有批货出了点状况,我得去看看。”荏苒边说边去浴室洗漱。
“不是有孙力吗?”周忱安起身跟上去。
“他家里有事最近比较忙。”
“自从他,怂恿你开了服装厂后,他就天天忙他家里的事,告诉他,我们家里也有事要忙。”周忱安黏着荏苒,从背后抱着她,双手不安分的伸进她睡衣里面。
“我们家有什么事儿要忙?”荏苒笑着想躲开他的魔掌。
“你答应了子谦和子悠,今天一起去游乐园的,忘了?嗯?”
“今天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父子独处,你得和子谦多相处,自从有了子悠,你有冷落子谦噢。”荏苒转过身来,认真的看着周忱安。
“我们也需要独处的机会,我们俩,有多久没二人世界了?”周忱安搂着荏苒的腰,在她耳边不停的吹着气,痒的荏苒直往他怀里钻。
“别闹了,今天真的得去工作,等下还不知道怎么跟子谦解释呢。”
“先忙完我们的事。”周忱安不容分说的抱紧荏苒,一边撕咬着她的耳垂脖颈,一边褪去她的衣服,抱起她重新回到床上……
激情过后,荏苒无力的躺在周忱安的怀里,周忱安抚摸玩弄着荏苒光滑雪白的胳膊,“今年过年回家吧!”
“为什么突然决定?”荏苒抬起头看着他不解的问。
“子悠说要看雪,她出生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去过北方。”
“子悠子悠,我都要吃醋了哈。”荏苒开玩笑。
“哪有吃自己女儿醋的?”周忱安笑着。
“那你之前还不让子谦和我睡一起呢!”周忱安笑着拉她入怀,吻住了她的唇。
“呜呜…真的得走了。”荏苒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连忙穿好衣服,周忱安摇摇头笑了。
早餐桌上,周家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妈妈,你又失约了”子谦失落地放下手里的饭勺。
“子谦,妈妈很抱歉。”荏苒一边收拾包一边对儿子说。“等我回来就陪你好好过寒假,好吗?”
“算了,你走吧。”子谦满脸无奈地说。
“爸爸太粗心了,我不太放心他带子悠,你帮我看着点。”荏苒摸摸他的头说。
“你就放心吧!”子谦语气像个大人一样。
“儿子,有你在真好!妈妈可以放心的去出差了。”说完她亲了亲子谦的额头。
“悠悠也要亲亲。”才2岁大的子悠,看着妈妈亲了哥哥,也撒着娇,求关注。
“好,也亲亲悠悠宝贝。”荏苒又亲了亲子悠,准备出门。
“跟妈妈说再见!”周忱安对子悠和子谦说。
“妈妈再见。”
“再见宝贝,忱安、爸、妈我走了。”荏苒向周华和赵丽琼说道。
“小苒,路上慢点开车,注意安全啊。”赵丽琼从厨房出来叮嘱荏苒。
“嗯,知道了,妈。”
时光清浅,从两个人到三囗之家,再到现在的一大家子人,荏苒觉得这就是生活的气息,柴米油盐人间烟火气,酸甜苦辣平淡且真实。
太阳暖洋洋的照射着关中平原大地,照的人懒散的不想动弹。
上了年纪的老汉老太太们三五成群地坐在墙根晒着太阳。老汉们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眯瞪着眼,收音机里放着秦腔《斩黄袍》,也不知道他是在听戏还是睡着了,思绪早已在云霄之外了。
老太太们聚在一起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聊着,眼睛巴望着,看着门前路过的人。每路过一个,她们都睁大眼睛仔细瞧瞧,看看,你又是谁家的后生,看来瞧去都不认识。偶尔她会问路过的你:“娃,你是谁家的女子?”。
这时,周忱安会拉着荏苒的手,笑着说:“这是我媳妇。”
老太太伸长脖子侧着耳问:“你说啥?”周忱安再提高音量,大声对她说:“这是我媳妇,叫荏苒。”老太太满意的点点头,认不认识谁知道呢。
荏苒脸红着,害羞的一副刚过门的小媳妇模样。
堤坝上,他俩手牵手漫无目的的走着。放眼望去天空是蔚蓝的,云朵是洁白的,周围芦苇丛生,树木草丛枯黄,一切都在冬眠着。只有地里麦苗翠绿,丝毫不畏惧北方的寒冷,借着北风摇曳着疯长。
北风吹过,坡上的芦苇摇晃着,仿佛感受到了顾城那首《门前》:
“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我们举行个婚礼吧。”周忱安说。
荏苒没说话,好一会儿开口到:“我跟娟子约定,如果她先结婚,我给她当伴娘,我先结婚她就是我的伴娘,孙大力还说他要给我们主持婚礼。”
两人都沉默不语,时光似乎又倒流,他们一伙人和青春一起走过的高中时代。所有美好的、青涩的、失落的、苦痛的过往,又在心头弥漫开来。
客厅里,荏苒正坐在火炉前,和小悠一起看绘本。
秋萍兴奋地站在门口说:“小苒,你看谁来了?”荏苒疑惑的走出来。
看到她站在门口,黑色的呢子大衣里包裹着她纤瘦的身子,一头长发,披散在肩头随风飘逸着,厚重的眼镜架在鼻梁上,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笑。她那样静静的站在她对面,朝着她微笑不语。
刹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