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陆枋再见到邢立岩,是在三天后。
风尘仆仆,一脸疲惫。
陆枋其实有些心虚,邢立岩不知道事情是她手底下的人做的,她也没蠢到自己跑到他面前承认。
而且就算她说了,估计邢立岩也会当她是神经病。
“陆枋,今天能请我吃顿饭吗?”邢立岩坐在正厅的椅子上,眉眼尽显疲惫。
陆枋喝茶的手微微一颤,笑着点头:“好啊。”
她知道邢立岩所谓请他吃饭是什么,是让她亲手做。
陆枋总觉得,再次相遇,她和邢立岩之间产生了微妙的变化。至于是什么,她说不上来。
虽然这两天邢立岩没来找她,但每天都有安排人给她送吃的,从早到晚,一顿不落。
以至于现在冰箱里还是空落落的,只有几瓶酸奶,陆枋点名要的。
“邢立岩,家里什么吃的也没有。”陆枋有些无奈。
"你在家等我,我去附近菜市场买些菜回来."陆枋这几日虽然有邢立岩派人过来送吃的,不过她也去附近逛过.
陆枋拿过鸭舌帽戴上,戴上口罩,包里只有两个口罩,一蓝一粉,毫不犹豫的戴上了蓝色的。
看着换上鞋子准备出门的陆枋,邢立岩起身:“我和你一起去。”
陆枋:“……”
大哥,我又不是去玩。
“我付钱。”简单直接。
“好吧,走。”陆枋只能同意,谁让她穷呢。
移动提款机,谁都喜欢。
……
到达菜市场后,因为晚上下过雨,所以路面全是泥泞,还有小水坑。陆枋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到处拉屎的鸡鸭,有些皱眉。
尤其是身边还跟着一位一身高定西装,一双鞋能买菜市场的大佬,总觉得这菜买不下去。
“要不然你去车里等我?”陆枋小心翼翼问道。
她对于这些早就习惯,所以并不会觉得不适。
邢立岩往菜市场里面看了一眼,对于有洁癖的人,下意识的就想抗拒。
“走吧,一起。”顿了两秒,邢立岩开口说道。
陆枋见他真的打算和自己一起去,也不好多说什么。
周围投来打量的目光,陆枋忍不住瞥了邢立岩一眼。
不同于一般东方男子,他脸部的轮廓鲜明如刀刻,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刚毅俊挺的脸孔,异常阴沉紧绷着,全身散发着一股冷寒。
尽管如此,周围被他吸引的目光也是只多不少。
“给,新的,戴上吧。”陆枋从包里摸出一个新的口罩,递给邢立岩。
邢立岩看向陆枋手里的口罩,粉红色。
本想拒绝,可察觉到周围越来越多的目光,邢立岩只得无奈接过戴上。
虽然是粉色的,但好看的人戴什么都好看。
邢立岩从来没有买过菜,更不用说是到菜市场。
看着杂乱不堪的菜市场,那皱着的眉头就没松过。
“吃鱼吗?”走到卖鱼小贩摊前,陆枋偏头问身边的人。
邢立岩皱眉看了眼在各个水池里活蹦乱跳的鱼,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
“吃不吃?”没得到回答,陆枋又问了一遍。
“吃。”
得到回应,陆枋看向老板:“老板,这条鱼。”陆枋指了指。
正忙着的老板大声说道:“要哪条,自己抓。”随即丢了个篮子给陆枋。
陆枋看着那菜篮子,没有说什么。
一般早市的菜市场都比较忙,买鱼买鸡这类的,很多老板都让你自己抓。
陆枋不矫情,直接拿过菜篮子,准备去网鱼。
“我来。”邢立岩突然拉住她的手,越过她伸手拿起篮子。
在陆枋还没反应过来时,邢立岩拿着篮子伸手一捞,鱼进了篮子。
邢立岩将鱼递给老板:“称重。”
“杀不杀?”
陆枋刚想说杀,邢立岩抢先开口:“不杀。”
陆枋:“……”
不杀留着过年吗?
带着狐疑,陆枋一直跟在邢立岩身后,他指挥买什么,她就告诉老板买什么。
就这样,在邢立岩亲力亲为的指挥下,满满一后备箱的菜,被他们买回了家。
陆枋从买菜到回家,手里一直提着装满水的袋子。
老板为了防止鱼死在半路,还在袋子里充了氧,鱼还活蹦乱跳。
到家后,陆枋提着鱼看向邢立岩:“这鱼?”难道让她杀?
“放厨房,我来杀。”邢立岩将最后一袋菜放进冰箱。
看着已经有些拥挤的冰箱,好像买的有些多了……
不知想到什么,邢立岩给许向农打了个电话。
“石头,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啦?”许向农颇有些受宠若惊。
“到南风苑来,吃饭。”
南风苑???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
“马上来。”许向农美滋滋的应道。
挂掉电话,邢立岩走向厨房。
“鱼放着,有人来杀。”
陆枋正在煮饭,似乎并不意外:“好。”
只有他们两个人,应该不用煮太多。
她和邢立岩生活过一段时间,自然了解他的口味和饭量。所以除了给自己做了一道辣菜,别的都比较清淡。
只剩下……鱼没杀了。
陆枋将菜全部端上桌,然后布筷。
“邢立岩,可以吃饭了。”
邢立岩闻声,放下腿上的的电脑,走向饭桌。
“鱼我没做。”陆枋给邢立岩盛了一碗饭,放到他面前。
“没事。”
“石头,饿死我了……做好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