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安的离去让恭亲王和醇亲王面面相觑,两个人好像是做了一场梦。
在原地站了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平时东太后只不过是个摆设,从来都是拿不定主意,今天这是怎么了?
“六哥,我觉得东太后今天好像不太一样。”醇亲王和恭亲王一起回到了王府,今天的事情总是让他觉得很不对劲。
平时,东太后可是个老实人,但是今天说的话每一句都让自己这个六哥无法反驳,是她背后有高人指点,还是这么多年来她只是隐藏了自己的实力?
恭亲王气得说不出话来,本来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突然被人截了胡,而且还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女人,看来以前自己低估了这个东太后,她的城府一定不比慈禧少。
兄弟俩在屋里商量了半天,最后还是觉得女人和女人之间最容易说贴己话,也最容易看出破绽,所以最后他们决定让醇亲王的福晋和恭亲王16岁的养女荣格格一起进宫探探风声。
陈思琪还在看手上的中俄合约,这件事如何解决她还没想到一个好方法。太监突然进来禀报,醇亲王的福晋和恭亲王的荣格格来看望太后。
宫中女眷走动本来是件平常之事,但是和养心殿的事情联系在一起之后,就不由让人怀疑其她们的动机。陈思琪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半闭着眼睛说了一句,让她们进来吧。
话音未落一个貌美如花的年轻女子和一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就鱼贯而入。皇族中人讲究的是长幼次序,所以荣格格始终站在醇亲王福晋的斜后方,和她保持了半步远的距离。
陈思琪给两个人赐了座,她细细端详起这个醇亲王的福晋,原来慈禧的妹妹长的是这般模样比起那个姐姐来倒是和善多了。
她知道早上的那出戏算是起了作用,恭亲王那个老狐狸算是怕了,不过她深知生存在宫中必须拉一派打一派,因此她对醇亲王的福晋格外的热情,她说福晋既然是慈禧的妹妹也就是她的妹妹,以后尽可以用姐妹相称,不需那么多的礼数。
醇亲王福晋赶紧磕头谢恩,以前她常听姐姐说东宫太后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但是如今自己的姐姐身故,醇亲王府已经失去了靠山,难得此时东太后还对自己如此厚爱。
实在是难得,醇亲王福晋想着想着,竟然双目含泪,她紧忙用帕子擦了擦,免得自己失礼与人前。
“莲英,还不快给醇亲王福晋换杯热茶顺顺气。其实这段时间哀家也经常想起妹妹,不过逝者已矣,咱们活着的人不能让逝去的人再为了咱们牵肠挂肚是不是?”
陈思琪也挤出了两滴眼泪,她特地让慈禧的贴身太监李莲英出来奉茶,目的就是要告诉福晋她已经成功收了慈禧那一脉的人。
李莲英立刻应了一声,弓着背给诸位主子换上了热茶,陈思琪看着他弯曲的背影,觉得奴才就是奴才。
之前还以为他是个忠仆义犬,没有那么容易收服,但是现在看来他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一个后宫太监总管的位子就把他给收服了。
她看了一眼旁边气喘吁吁的陈福,虽说他是东太后的自己人,但是毕竟年纪老迈干不了几年了,以后的日子她恐怕还是要依靠李莲英。
醇亲王福晋也看了一眼慈安,她对着她微微的点头,示意她已经明白了她的用意。
荣格格看着旁边打着暗语的两个人有些不高兴了,虽然她的年纪尚小,但是对于宫中这些暗藏的猫腻她可以知道的一清二楚,婶婶这是干什么,两个人一起来的,难道现在要甩了我吗?
她对着太后福了福身子,问了些宫中的杂事,“我听阿玛说以前宫中大小事务都是由西太后主管,如今西后驾崩,荣儿虽是一介女流不懂什么国家大事,但是也愿意为太后分忧。”
荣格格的话正中了陈思琪的下怀,她可是有一肚子的苦水都没地方倒呢。
“本来妹妹在的时候哀家并不觉得这宫中有多少事情,但是现在妹妹走了,哀家才觉得自己一个人处理这么多事务真是力不从心,平时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实在是太难了。”
慈安突然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这么大的动作实在是有失太后的仪态,但是她哭的伤心欲绝似乎有无数的委屈。
醇亲王福晋赶忙上前安慰,大家都是皇族的女人,这个深宫生存有多不容易大家心知肚明。
荣格格也被眼前的情景吓坏了,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语言太过唐突触动了慈安的伤心事,只能采取最安全的方法,跪地谢罪。
陈思琪看到这两位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适当的示弱是一个女人最有利的武器。
但是点到为止即可,她擦干自己的眼泪,一手亲自扶起了荣格格,一手拉着醇亲王的福晋,三个人轻声轻语的说了一些贴己的话,情绪也都逐渐平静了下来。
两个人摸不准太后的心思,只能说天色已晚不便久留,给太后行过礼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第二天恭亲王和醇亲王就被传召进宫,慈安半卧在床榻之上看上去心力交瘁,旁边的宫女不停的给她打扇擦汗。
“太后如果身体不适,不如让为臣为太后传御医诊治。”醇亲王行了一个大礼,昨天福晋回去后说了东太后的事情,他也觉得东太后是个有情有义之人,想必以后皇上的安慰就全靠这个嫡母了。
慈安摇了摇手,她说自己只是累了,妹妹不在,她每天都疲累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