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
当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入大堂内,原本坐在官位上的刘大人热情地迎下来。
弄雪眼看着他兴冲冲地自她身边经过,临时还不忘锐眼审视她一番,然后才又继续笑容满面地走向后面……
“这位大侠真是好本事!不知大侠如何称呼,本官打算放榜出去好好表彰,也好让百姓们感恩大侠的英雄事迹啊!”
弄雪不觉感到气闷,瞪着刘大人那八字撇胡动啊动的,嘴巴笑得都咧向耳朵那边去了。
呿,真是差别待遇啊!
她恶狠狠地又瞪向宫御月,心里那个愤愤不平啊。
她这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弱女子被当作替罪羔羊,而真正的杀人凶手却在这里享受官大爷的推崇,说出去真是要笑死人了,哈哈!
他该好好地感谢她的“大义成全”不是?
宫御月不用抬眼看,便能深切地感觉到某个女人的目光是多么怨愤。
呵……
随之,他将注意力拉回到刘大人身上。
“就叫我无名吧,表彰就不必了,会给我徒增没必要的困扰而已。”
他面无表情,说到最后仿佛真的会困扰般地皱了皱眉头,明显表现出他不愿意张扬。
“呿!”
一声不大不小的唾弃声首先回应他。
宫御月用眼角余光看了她一眼,唇角爱笑不笑地微微勾了勾。
自然,距离她更近的刘大人也听到了她不以为然的哼声。
严肃地回头严肃地瞪她一眼,再大声叱喝地警告道:“公堂之上,不许喧哗!”
顿时,整个大堂似乎真的肃静得连根针掉下来都听得见,只有刘大人的叱喝在大堂内余音缭绕。
喧哗?
弄雪忍不住想要翻白眼。
“大人,好像你严肃警告嫌犯的说话声比我那吱一声要大得多了哦。”
她小声地反驳,将音量控制在周围几个人能听得见的范围内,如此而已……
“噗嗤!”
一声忍俊不禁的笑声从没有人注意的角落那里传来,引得大家看过去。
舞媚大摇大摆地迎上所有人的目光,大胆附和道:“大人,她说的很有道理嘛,我听到她的声音的确比你要小一些,如果她是喧哗之罪,那大人您岂不是噪音扰民大罪了?”
她的大胆真言,让一干官兵包括刘大人在内,脸色都变得很僵硬尴尬,一时间窘迫得一句话都辩驳不了。
见状,弄雪恶作剧成功地吐了吐舌头,向舞媚投去心有心有灵犀的一眼,两人眼里皆有着邪恶的快意。
大堂里,安静得仿佛所有的事物都静止了,只有或深或浅的呼吸声。
没有人知道如何打破这样诡异的安静。
除了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就只有宫御月不受影响地看着这一室凝固的氛围。
他目光纵容地看着她,将她恶作剧成功之后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嘴角不觉泛起一抹宠溺的笑意。
啧!这小丫头一刻都停不下来,就这么喜欢兴风作浪呵,连被捕了还这么有恃无恐。
的确够胆量,他……喜欢,呵呵!
他不作声地环顾了一下其他人,大有袖手旁观,隔岸观火的意味。
事实上,他很想看看这个鬼主意多多的小女人还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就在这气氛胶着之际,忽然传来的一道通报声解救了尴尬的局面。
“大人,证人已经到了,就候在大堂外。”匆匆进来的官兵在刘大人面前拱手禀告道。
“传!”刘大人精神抖擞一振,如释重负地长吐一口气。
“是。”
宫御月微微凝眉,黑眸深不可测地望着朝大堂门口,心里暗自估量着情形。
证人?!
弄雪脸色一变,不自觉地看向宫御月,眼底有着紧张,还有无法遏制的忧心。
如果真的有目击证人,那么,宫御月也有可能会被指证出来的,到时候两人都被捕,他们就真的插翅也难飞了。
该怎么办?
仿佛感应到了她的目光,宫御月回头看向她。
她的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担忧,那不知所措的苍白让他的心猛然缩紧。
深深地看她一眼,他转而对刘大人说道:“大人,不知我可否有荣幸留在此一观大人审案的英明风采?”
刘大人笑容满面地表示欢迎道:“无名大侠有兴趣留下,本官自然十分欢迎!来人,给无名大侠搬张座椅。”
什么?他还要留在这里?!
这白痴,他留在这里万一要被证人给认出来岂不糟糕,他是笨蛋吗!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很勇敢吗?是有勇无谋!
弄雪气得想抬起脚狠狠地将他踹出公堂去。
然而,那个将她气得几乎内伤的始作俑者却看着她,还给她送了一个足以祸乱三国的邪笑。
吼!他真的是欠揍!
就在她忍不住想伸脚付诸行动的时候,突然感觉肩膀上压力如山盖下来,让她撑不住地脚一软跪倒在地。
“大人审案,跪下!”
弄雪气恼地抬头看着那个将她按跪在地的官兵,火气噌噌噌地更加往上窜。
既然你不识相地在这节骨眼撞到火头上,那她就拿他来消消火。
“喂喂,你别动手动脚的,不会直接说啊,别以为犯人就没有人权,况且我还只是个嫌疑犯而已,你们没有证据少在这动用私刑,你要是再敢碰我一根汗毛,我就告你非礼!还要上京告御状告你们这个衙门冤枉良民!”
闻言,宫御月眉眼几乎要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