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来到一座房子前,红门金环,高墙三丈,这显然是个大户人家,他也知道,杀死猴子的人就在这里,于是他伸手敲门。
门房开门,探出头来,却见是一个乞丐,当下就变了脸色,道:“我家不舍东西,你快离去吧!”说着,便要关门。
只是最终,房门仍没关上,因为那小乞丐伸出一只手抵在门上,那大门竟像是卡了东西,动弹不得了,任门房再如何用力,都没能推动这门一丝,也只能放弃了,无奈地看着面前那似有千钧巨力的乞丐道:“罢了罢了,我家老爷是真的是不会给你舍东西的,但若放你进去了我也是大过一件,说不得半月薪水都没了,这样,我给你两个铜板,你离去吧。”说着,便伸手进怀中,掏出两个铜板,递给张三。
张三仍直愣愣地看着门内,对于那两枚铜板,他根本连看都懒得看。
“喂,乞丐,不要得寸进尺!”门房也不乐意了,声音提高了些。
“你们这里,有人打死了我的朋友,我来让他偿命。”张三语气木讷,眼神也冰冷。
“哟呵?”门房气极反笑,“且不说我家名门贵族,根本不屑去多看你们这些满身虱子的乞丐一眼,便就算是真的打死了,那又如何?”他挑着眉,鼻孔冲天,样子很嚣张,尤其是嘴角还有一颗痣,搭配着贼眉鼠眼的面相,看着就令人不喜。
不过张三可没有资格不喜,因为在别人看来,他比这门房还不如。他只是很生气,本来已经燃得差不多的火苗又升起来了,道:“那是我的朋友,我们共同长大,一起吃饭、一起乞讨,、一起睡觉,我们无时无刻不在一起,可现在,他被你们打死了。”
他的语气似乎平淡,但总有种说不清的冰冷,感觉像是......带着杀意!
门房不置可否,只当是胆大包天的小乞丐说的胡话,却见他伸出手去,推搡了一下张三,口中道:“小子,可不是我打死你的朋友,也不会是这里的人,你还是快点滚蛋,省得挨打!”
张三被推搡,却没有退后多少,只半步就站住了跟脚,也不说话,上去直接抬脚便踹在那门房的胸膛上,后者当下便倒飞很远,又在地上拖了很远,躺在那里不省人事了。
少年的乞丐推门而入,面上挂着泪水,不知是何时落下的。有人见到他进门,却也见了他一脚踹飞门房的姿态,赶紧各自低着头,跑到很远的地方,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就这样,这少年模样的乞丐竟畅通无阻地走到一户屋前,随手一推,门就开了。
屋中的年轻人转头看去,还以为是下人给他送什么吃食,却只见一个乞丐站在门口,当下烦躁。
“是谁将乞丐放进来了?!”年轻人对着门口大喊,“难不成是不想干了?不想干赶紧卷铺盖卷滚蛋!”喊完这一嗓子,便指着张三叫道:“快滚蛋去,这里没有东西给你!”
张三不为所动,抬脚迈进了门槛。
年轻人突然觉得这个乞丐有些眼熟,仔细一想,想起是刚刚自己揍过的那个,于是便闲心发作,站起身来,笑道:“难不成是我刚刚揍你的时候没下死手,回来讨打的?”
乞丐没有说话,只是猛地一拳挥出,年轻人看得真切,他本就有许多个武术师父,对于面前这个小乞丐的拳头,他是看得真真切切,而且,就凭那营养不良的小胳膊细腿,又能有多大的力量?这般想着,年轻人便一拳迎了上去,他出了全力,他想听见这个小乞丐骨头碎裂的声音。
只是未曾想到,他这自信满满用了全力的一拳,竟像是捶在一块精铁上,甚至连对方拳势都没能阻挡半分。他也确实听见了骨头碎裂的声音,不过是自己的,一瞬间后,他才感觉到剧痛,抱着手臂在地上打滚哀嚎。
年轻人面色惊恐万分,对此难以接受,明明刚刚还是被按在地上揍得半死的臭乞丐,怎的到了现在,竟能挥出这样大威力的一拳?!而后,又猛然想起,这乞丐的腿明明该是断了,手也应该断了的,当时是他亲自动的手,眼见着都变形了,现在怎能全都好了?!越想越恐惧,越想越痛苦,他躺在地上,看着高处乞丐的脸,惊惧而自责——就应该将他打死!
“猴子死了。”张三说。
“猴子是谁?”年轻人咬牙切齿地问,倒不全是因为愤恨,还因为剧痛难忍。
“就是你刚刚打的人。”
“他偷了我的钱袋,我就算打死他,又何妨?”
“你打死了我的朋友,所以我打死你,也无妨,对吧?”张三竟狞笑起来,那表情若食人的恶鬼见到新鲜血肉时的欣喜与迫不及待,何其狰狞!
可他不过是个灰头土脸,全身连一片完整的好布都没有的可怜乞丐,还挂着满脸的泪,凭什么狰狞?!
可躺在地上的年轻人偏偏就是恐惧万分,甚至压过了手上的疼痛。要知道,所谓乞丐,个个都是无牵无挂不怕死的人物,若真的铁了心想要杀谁,那自是做得。他面色铁青道:“打死我?打死我你会遭到报复,你也会死!”可这样的神态语气下,这种话哪有什么威慑力可言?
“我只是来杀你的!”张三踏前一步骑在那年轻人的身上,拳头如雨点落下,骨裂的声音不断响起,惨叫声也不绝于耳。
“是谁?!”有人听见了这里的动静,知道少爷出了意外,心里马上绷紧了弦,赶紧抄着家伙来到少爷房门前,却只见一个乞丐骑在少爷身上疯狂捶击,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