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惊失色,强撑着跑过去一看,陷阱有三米多深,底部似乎还铺的有碎石,幸亏赵风筝身形敏捷,看起来没有什么皮外伤。
我松了一口气,冲赵风筝喊:“你等一等,我找找看有什么东西能拉你上来。”
赵风筝脸色十分凝重,对我说:“你自己当心,那个根毛可能还在为大宏办事,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赵风筝话音刚落,我就看见大宏摸着下巴,一脸猥琐笑容的从林子里走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小铃铛,铃铛的舌头用一根手指堵着。
我有些担心,但是我心里十分清楚,等一会儿怕是有一场硬仗要打,对付这样的二流子就是要镇得住他。
他狠你要比他更狠!他坏你要比他更坏!
要是还没动手就漏了胆怯,下场一定很惨。
我死死握住双手,将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脊背、喉头,让自己站的更直,说话声音更响亮。
“上一回在公交车上的教训还不够?还他妈敢跑到我面前来自讨苦吃?”
大宏笑起来的时候满脸都是褶子,模样更加凶恶:“你现在弱的像个瘟鸡,在我面前装他妈什么大尾巴狼?”
我也哼哼笑起来:“那你就只管过来试试!”一边说,我用双手抱臂,挑着眉毛看着大宏,一副等他过来自投罗网的表情。
大宏脸上犹豫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又想起了什么,一抬手,露出那只鲜红鲜红的小铃铛。
“今天我不陪你玩,让这个小玩意儿陪你玩会儿吧!”
大宏说着松开了堵着铃铛舌头的手指,手腕轻轻一晃,红铃铛开始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十分清脆却一点也不悦耳。
我脑子里像是有一只苍蝇在嗡嗡叫着,我的手脚都开始不听使唤的颤抖。
我开始倒在地上抽搐,身体上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不疼不痒,就是难受。像是有小虫子在我脑子里爬来爬去,我甚至能清楚地感知到虫子在我松软的像是豆腐一样的大脑皮层上爬过去,留下一圈圈弯弯曲曲的虫道。
赵风筝在陷阱底下察觉出我的不对劲,开始大声叫我的名字:“刘米,刘米,你怎么样?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水……”哈喇子从我口腔里喷出来,我像是个患了癫痫的病人,吐字也开始变得不清不楚:“水……是根毛的水!”
我已经想明白了,根毛曾经让我喝过他的水,大宏在根毛的水里做了手脚!
怪只怪我的警惕性太低了,想着根毛是个孩子就对他没有防备,没想到竟然会着了他的道!
大宏继续摇动手中的红铃,我竟然像是一个僵尸一样僵直地站了起来。
大宏摇铃的速度和频率越来越快,他的样子让我想起电视剧里看过的赶尸人!
继而,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大宏的方向跳动过去。
赵风筝在陷阱底下急得抓耳挠腮,她想要爬上来,可是陷阱四周被修的平平整整,连着力的点都没有。
我跟着大宏往前跳了很远,忽然感觉有一个小东西顺着我的腿肚子爬上来,钻进了我的裤兜里。
大宏的余光似乎也看到了什么,他跑过来围着我转了一圈,却是什么也没有找到。
大宏凶神恶煞地警告我:“别他妈在我眼皮子底下耍什么花招!”
我舌头麻麻的,含糊不清地问他:“你到底要把我带到哪里?”
大宏拍了拍我的肩膀,嘿嘿笑着说:“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大宏继续在前面摇铃,我像是个僵尸一样跳动地跟在后面。山路难行,我的身体又虚弱,可我的双腿似乎早就不能感知疲累了,早些时候连走路都费劲,现在跳了这么远,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而那张红纸小人儿,自从钻进我的裤兜之后,就安静的像是一张红纸一样,没有任何动静了。
大宏把我领到一个半山腰上的山洞里,四周大树遮蔽,要不是有他引路,我恐怕一辈子也找不到这里。
“贡树大师,我回来了大师!”大宏站在山洞外喊了几声。
没多久,有一道亮光从山洞深处慢慢移动出来,出来的竟然是一直在追杀我们的老头儿!
贡树那犀利的眼光在我们俩身上转了一圈,皱着眉问:“怎么就抓了他一个?那个女人呢?”
大宏面对他的时候有些胆怯,小声说:“红铃只对这个小子有作用,对那个女人不起作用!”
贡树“呵呵”一笑,笑容却格外阴冷:“不是还挖的有陷阱吗?那女人没中计?”
大宏摇头说:“中计了。但是大师你想要活口,我就没敢在陷阱里藏致命的东西,只在底下铺了一层石头,可是那个女人功夫好,掉下去也没受伤!我害怕……害怕耽误大师你的事,所以就先把这小子带回来了。”
贡树的手在满头灰白头发中间挠了挠,竟然抓出一只古怪的小虫子。贡树的指甲很长,稍微一用力,小虫子就被掐死了。
贡树打量着大宏说:“你不是害怕耽误我的事,你是害怕打不过那女的,才把她留在陷阱里了吧?”
大宏脸色灰白,刚想解释,贡树摆摆手说:“不过你做的没有错!你要是贸然下陷阱跟那个女的动手,恐怕连这个傻小子也带不回来!”
大宏赶忙陪笑,双手奉上红铃,点头哈腰地说:“大师,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贡树把红铃接过来,摆摆手,大宏如蒙大赦,拔腿就跑没多久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贡树摇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