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衙门兄弟得意狞笑:“还是这位小姐识时务。”
冷清欢可怜兮兮地望着适才那个有意打抱不平的女子:“小姐心善,救救我吧?我爹就只卖了我八两银子,对于小姐而言,也不过就是几日的脂粉钱而已。这钱我一定会想方设法地还你的。”
那女子犹豫着摸摸袖子,从里面摸出几两银子。
两个大汉一声冷哼:“八两银子就想赎身?开什么玩笑,也不打听打听,进了我琳琅阁的姑娘,出门有用几两银子的吗?少了三百两,想都别想!”
冷清欢一声轻呼:“我爹只卖了我八两,我没有吃你琳琅阁的一粒米!”
贵女里有人议论:“三百两银子,开什么玩笑,够买一堆丫头的了,亏死了。”
“你们也不看看这丫头是什么姿色,只要我们鸨娘一调教,这是头牌的好苗子,三百两我们还说少了呢,五百,少了五百不中。”
“一瞧这丫头就是个祸水,招惹男人的皮相,谁敢留这么一个祸水在跟前啊,岂不自找麻烦?”
pass,pass继续pass。就连那个摸出银子想要替她赎身的女子也缩缩头,不再吭声。
这可是冷清欢最后的希望啊,她眼巴巴地望着那女子,多希望她能豪气千云地吼一声:“这个姑娘我买了!”
否则,一个及格的也没有,自己岂不是砸了人家沈临风的相亲宴?还怎么收场?
一片寂静,一群人全都避之唯恐不及。
“这个姑娘我买了!”
人堆后面有人极霸气地扬声道。
众人全都不约而同地扭过脸去,从后面走出一个水桶一般的胖丫鬟。浑身上下都是圆滚滚,胖嘟嘟,就连眼睛鼻子嘴巴都是圆的,将一身小丫鬟的裙子撑得一道一道,几乎裂开。
冷清欢傻眼了。因为这个小丫鬟她认识,有过一面之缘,不是别人,正是贤嫔跟前的绿芜公主。
自己只顾替沈临风相看媳妇了,全然没有注意到她竟然也在场。
她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是这样一身装束。
那个适才想要掏银子的女子走到她的跟前,压低了声音不知道说了什么,显然两人相识。
绿芜从她手里接过那几两银子,上前交给两个衙门兄弟,豪气千云:“今日出门,并未带足银两,这几两银子只是定金,回头我会差人将剩下的银子送去你的琳琅阁。这个姑娘就放了她吧。”
两个衙门里的兄弟自然是不认识绿芜公主的,没想到一个小丫鬟出来砸了场子,总不能真的将王妃娘娘卖给她不管了吧?世子爷也不可能娶一个小丫鬟当世子妃啊。
因此两人就是一声不屑的讥讽:“开什么玩笑。小姐舍不得花银子,一个丫鬟跑出来充财主。五百两银子,你拿得起吗?”
绿芜浑身上下摸了一遍,别说银子了,身上连个像样的首饰也没有:“我说了买,这银子就不差你们一分一毫。区区五百两,我还不放在眼里。”
“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衙门兄弟演得也很卖力,上前拖拽冷清欢:“跟我们走!今日你是从也要从,不从也要从!”
冷清欢这个时候也不挣扎了,也不哀哀切切地央求了,赶紧溜之大吉是最好的选择,否则还真的收不了场。
可绿芜公主正义感爆棚,并不打算就这样善罢甘休,“噔噔”上前两步,一把就推开了其中一个汉子。
这力气跟体重有的时候还真的成正比,绿芜公主人壮实,力气也出奇的大。那人原本又不是恶人,没有提防,竟然被绿芜这一推给推搡出了凉亭,脚下不稳,趔趄着掉下来,摔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屁墩儿。
“别怕,有我在,他们甭想将你带走。简直无法无天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就敢逼良为娼,我长安王朝难道没有王法了吗?”
她肥胖的身体往冷清欢跟前一挡,将她挡了一个严严实实。望着那宽厚的脊梁,浑厚的身板,好有安全感啊。而且这一身霸道威风的英雄气概,冷清欢都想冲着她竖竖大拇指。
不过这突发的情况,原本商量好的剧本是不能继续往下演了,只能靠临场发挥。
冷清欢干巴巴地笑笑:“这位小姐姐,您也只是个丫鬟而已,我怎么能拖累你?还是让我跟他们走吧?回头我一定会有办法再跑出来的。”
绿芜扭脸,冲着那几个袖手旁观的小姐吩咐:“你们全都把身上的银子,还有值钱的首饰摘下来,凑成一堆儿,回头我一定完璧归赵。”
几人唇角不约而同全都掠过一抹讥讽,扭过脸去。
那衙门兄弟这个时候也凶不起来了,好言好语地跟绿芜商量:“要不这样,这人呢,我们先带走,绝对不会刁难她,给你两日时间,你随时都可以拿着银子去给她赎身,你说行不?”
冷清欢迫不及待地点头:“我看行。”
“不行!”绿芜斩钉截铁:“这些人的话能信吗?跟他们回去就是龙潭虎穴。”
冷清欢觉得有点愁,绿芜公主啊,你这么正义感爆棚,您父皇知道吗?
两个弟兄一看这也不成,那也不成,只能动硬的了。
“那这位姑娘,不好意思,我们也是当差的,得罪了。”
上前就去捉冷清欢。绿芜一跺脚,横着膀子,浑身肥肉直颤:“敬酒不吃吃罚酒!”
冷清欢是心甘情愿被捉,所以主动就送上门去了,被其中一人捉住了手腕,拽住就走,另一人冒着被压扁的危险,与绿芜周旋。
冷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