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柄?”黄秀秀怔了一下。
叶云点头道:
“不错,我叶家如果能够生产这么大批量的钢材,就证明我们拥有非常多的工匠,有非常多的铁匠设备。”
“这就意味着,不论我叶家有没有叶家军,只要我叶云想,短时间内都能利用手中的资源,武装一支军队。”
“这就是武士彟想要的把柄。”
“到时候他在长安城将这事儿一抖搂,我叶家同样会麻烦缠身。”
黄秀秀迟疑道:“那……”
叶云淡淡道:“盟友之间,不光要利益交换,还要投鼠忌器,才能长长久久地捆绑合作下去。”
“这既是武士彟对我的反击,也是他的诚意。”
黄秀秀似懂非懂“哦”了一声,问道:“那……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找一找武家的把柄?否则如何让对方投鼠忌器呢?”
叶云嘿嘿笑道:
“那就是下一次交手的事情了,这一次,就让武士彟这老东西先赢一局。”
“走,秀秀,我们去工匠谷看看。”
叶云带着黄秀秀和晴儿主仆二人,乘坐马车,在三百叶家军精兵的护送下,离开了叶乡县,一路向叶家深藏大山中的工匠谷行去。
怀有身孕的岳素素则被叶云留在了府中,静静养胎。
岳素素一手捧着一卷书,看得津津有味,如痴如醉,时不时还反复品读,极其投入。
这书,扉页上写着:《小叶诗神选集》。
黄秀秀将这书给岳素素的时候,岳素素是不信的。
叶云这种粗俗好色之辈,怎么可能写得出来这种东西?
可叶云当场就和她打了个赌,随手抄了一首李清照的《醉花阴》之后,岳素素便也只得宽衣,红着脸给叶云跳闺中秘舞看。
她怎么也想不通,叶云这种人,怎么做得出那放浪形骸的弃我去者,又怎么做得出心怀天下的未忘忧国,又双叒叕怎么做得出那缠绵悱恻的明月几时有?
看着看着,岳素素眸中已是一片痴色。
“难道……我从不曾见过,真正的你吗?”
她手指在书页墨痕上轻轻拂过,仿佛能感受到文字下深藏的,属于叶云的万千心绪。
这些诗情画意,狂浪悲歌,都被他憋在心中,最终都成了他蹂躏自己时的坏笑,成了他倾听自己腹中胎动时的温柔,成了他那些肉麻中泛着酸水儿的情话吗?
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啊……
“啾啾——”
窗外,忽然响起一声鸟鸣。
岳素素听到这万分熟悉的鸟鸣,不由自主瞪大了一双眸子,扭头看向窗外。
一颗郁郁葱葱的枣树后面,露出了一个古灵精怪的漂亮脑袋!
“莲儿?”岳素素惊呼出声。
张莲儿“嘿嘿”一笑,莲足在树梢轻踏,如一朵飞花般飘进了岳素素的窗子,一头钻进了岳素素怀里,声音甜得腻人:
“师姐,师父可想你了,让我来寻你。”
“师姐,你这散步,可散得有点儿远啊~”
“咦?师姐,你胖了……”张莲儿抬头,用惊异的目光看向岳素素的腰肢。
二师姐的腰,之前可是很细的!
听到张莲儿的打趣,岳素素俏脸腾地通红,一时间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张莲儿转目,看到了岳素素桌上的《小叶诗神选集》,眼前一亮,立刻转移了注意力,问道:
“师姐,你也爱看小叶诗神啊?”
“这些诗句,莫说是我,就连我爹,都整日捧读,爱不释手呢!”
“也不知是何等风姿之人,才能写出这般诗意来。”
“只可惜不得相见,否则……”
张莲儿美眸一转,说道:“定要将他掳回府里去,做我的压寨夫君!”
数月过去,叶家商会刊印的诗集,早就已经火遍了大江南北,只可惜叶云当时没有厚着脸皮直接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上面,否则现在应该已经被慕名而来的才子们踩破家门了。
至于叶云故意写在扉页上的话,言称自己是拾他人牙慧,并非亲笔做的诗,只是抄的,却是没几个人信。
这种绝句,一出世便会震动天下文坛,哪里还等得到有人来抄?
多半是文人的孤高怪癖,不愿居功罢了。
岳素素稍微冷静了下来,笑着问道:
“是吗?莲儿最喜欢哪一首呢?”
张莲儿想了想,叹道:“老话说得好,得不到的才是最美的。”
“我最喜欢的,还是那只有半阙的《水调歌头》,真不知道,能配得上这上半阙的下半阙,到底是何等模样。”
“洛阳里那些附庸风雅的纨绔,一个个都装模作样给这水调歌头作配,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几斤几两,写出来的东西都是什么狗屎,凭空污了我小叶诗神的名节!”
岳素素不由得又想起来自己输了赌约,在房中给叶云歌舞《水调歌头》,黄秀秀在一旁轻笑抚琴的场景,顿时羞得俏脸通红,难以自已,更不知道该如何搪塞眼前的张莲儿。
张莲儿感慨一番后,嘿嘿一笑,紧张兮兮,压低声音,问道:
“师姐,你在叶府潜伏这么久了,找到机会没有?”
岳素素眨了眨眼:“潜……潜伏?”
张莲儿挥了挥小拳头,满脸愤慨之色,娇嗔道:
“师姐!你还瞒着我!以为我还是小孩子吗?”
“你一直潜伏在这叶府,为的肯定是要狠狠教训一顿那姓叶的,给师父出气,我说得对不对?”
“师父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