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几天,宁远府内风波不断。
五虎门、三河帮、飞鹰帮,三家不约而同,宣布帮主暴病而亡,同时开启了全面内斗。
同时,也有一些小帮派借机生事,想要取代三家的位置。
几乎每天都能见到有人一言不合就拿刀互砍,街道两旁,随处可见伤痕累累的尸体。
整个宁远府,似乎一瞬间回到了帮派乱战的时代。
诛邪司作为宁远府的管理者,专门针对此事,开了一次紧急会议,在李彦参会后,几位处首放下心来。
李彦往几家帮派中走了一趟,各家便纷纷承诺,不会惊扰城内居民,将交手的范围局限在帮派之中。
哪怕在争抢地盘之时,如果损坏了临街商贩的店铺、物品,帮派中人必须照价赔偿。
李彦放出话来,整个宁远府的帮派中人,不得随意迁怒商贩,不得调戏妇女,尸体及时处理,不得影响市容……给帮派约定了八项必须注意的地方。
三家大帮派唯唯诺诺,不敢说一个“不”字,整个宁远府的环境为之一清。
能有这种效果,不外乎因为李彦够狠。
几家帮主去抢夺安魂花,帮派中的高层也是知道的。
当李彦重新出现在宁远府,而三家帮主再也没有出现的时候,他们便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别人混江湖,是点到为止,花花轿子抬人,互相吹捧,互赠名号。
李彦这厮的江湖之路,是实打实用一个个高手的生命堆砌起来的!
李彦的名号已经传遍了整个宁远府。现在他多了个新外号,取他名字中的两字为谐音,名为“立地阎罗”。
立地阎罗这个名号,在宁远府的威慑力,甚至已经不亚于诛邪司司首凌冲与朱衣楼。
甚至有次李彦吃豆花时,五虎门与飞鹰帮打了起来,李彦只是放下碗筷,已经有人认了出来。
随着一声“立地阎罗”的惊呼,已经人脑袋打成狗脑袋的两家,竟然同时停手,静立在两旁,甚至还有人闲得无聊,划拳消磨时间。
等李彦吃完豆花,正在划拳的两人才重新操刀,厮杀起来。
此事过后,李彦在诛邪司之中的声望直追凌冲,甚至已经压了齐承远一头。
整个宁远府,就是在这种安宁与喧闹,杀戮与平和共存的诡异气氛下,渐渐平息下来。
这日,李彦与几名处首在诛邪司内坐了一会儿,被于千抓了壮丁,给新招募的一批诛邪司新人训话。
这件事情原本是凌冲的职责,但是直到今日,凌冲仍然尚未返回,齐诚远又坚辞不受,只能推李彦上去。
李彦慷慨激昂说了一通车轱辘话,好不容易凑齐一炷香功夫,最后说道:
“今天,你为诛邪司而骄傲,明天,诛邪司为你而自豪!”
哗哗哗,新加入的诛邪司中人纷纷鼓掌,眼中满是钦慕的神色。
“不愧是李处首,这番话说的,我都想把命卖给诛邪司了!”
“你不看看我们处首是什么出身,我听说啊,他是辽东大侠李飞的嫡传血脉,自小能文善武,文可下笔千言,武能力毙虎豹。”
李彦抹了把汗,脸上带着笑,逃也似的离开了现场。
还好这个世界的人单纯质朴,自己用演讲稿糊弄一番,就激的这群人热血沸腾。
他的脑汁已经用尽,哪怕再让他说一句,他也挤不出来了。
离开诛邪司,他来到薛老板的面馆,吆喝道:
“老薛,来晚拉面,多放葱蒜!”
“马上弄好!”
“不是晒干的硬面吧?那种我可不吃啊,我就要现拉的!”
薛老板把面端上来,笑道:
“知道你好这口,放心,我刚揉的面,刚熬的汤,就等着你来呢。”
李彦这才放心拿筷子挑起细面来,边吃边嘟哝着问道:
“那么多面粉,你急着都晒成干面作甚?”
薛老板笑道:
“还不是你送来的面粉太多,足足装满了一大车,要是堆放起来,万一走了水,岂不是要酿出天大的乱子。反正眼下已经入冬,面条在屋顶晒干后,可以长期存放,这两天忙点,以后做面倒省事了。”
“说句不好听的,万一哪天我有个三长两短,这些面条足够内子吃很长时间了。”
“哎哎哎,好端端的,怎么又说丧气话。”
李彦打断道,
“天天让嫂子煮白面吃,你也不怕她营养不良。再说了,嫂子自己不会下厨做碗面啊。”
“她是官宦家的小姐,过去一直都是家中厨娘负责做饭,嫁给我之后,也都是我下灶。”
正说着,身后有女人嗔怪道:“还不是你不让我十指沾阳春水,我早就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官宦小姐都是过去的事情,你非不听。”
李彦连忙起身,连称“嫂嫂”,那女子道了个万福,仪容彬彬有礼。
李彦细看一下,女子顶多二十左右的年纪,眉眼如黛,芙蓉面,细柳眉,眼中流波婉转,一双美目含情脉脉,看着薛老板。
“薛老板好福气!”
李彦赞了一声,心中想的却是,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居然是个玩养成的。
薛老板虽然一表人才,但年龄恐怕也有三十好几。
老夫少妻在这个年代虽并不罕见,但出现在身边,还是让李彦微微腹诽了一下。
“是小女子好福气。”
薛夫人笑道,
“当初我路遇歹人,要不是我官人搭救,恐怕早已被人凌辱杀害,化为路边一具枯骨。
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