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环抱双臂,嘴角翘起,看着一群护院在那里面面相觑。
柳承宗不明情况,几名护院可对李彦的实力心知肚明。
这来历不明的三少爷可谓是宁远府青年一辈中最为杰出的人物了,甚至宁远城已经有好事者排了“三龙五虎”的名号。
所谓三龙,自然就是楚萧林三家的少主。
而五虎,则是杨家少主杨潇,黄家少主黄四郎,胡家少主胡斐,柳家少主柳岸与柳家三少爷李彦。
五虎之中,柳家就占了两个。
不明真相的人对柳家极为羡慕,却不知柳家这两虎相争,终究必有一伤。
让几名护院教授李彦武艺,还要李彦胜过他们才算出师。
这哪儿是在难为李彦,这是在难为他们几名护院啊!
几名护院互相传看信笺,多年在柳府共事,早已养成了他们惊人的默契。
他们用眼神发送讯息。
“柳承宗这老匹夫是不是昏了头了?老子是给他当护院的,不是给他家儿子当沙包的。”
“唉,城门失火殃及咱哥几个,老头子拉偏架都不会,把我们搅入战局。”
“撞上这条过江猛龙,你说咱们哥几个,今天不会英明尽丧吧。”
“不至于吧,我们又不像墨白一样跟他结过仇,我们只是个打工仔而已,何苦为难我们。”
“问题是李彦不知道啊。待会儿打起来,你们有几分把握?”
“几分?九分吧。”
“这么高?”
“九分把握稳输。这小子的功夫带着杀气,不知手上有多少人命,我可打不过。”
“赞同。”
“俺也一样。”
“顺便说一句,柳承宗我哔你哔哔哔哔哔……”
几名护院在那里疯狂眨眼,不知用眼神发送了多少电报,把柳承宗骂了个狗血喷头。
直到李彦咳嗽一声。
眼神交流瞬间掐断,护院们你看我我看你,等着推出个出头鸟来。
“老孙,你上吧。”
“我眼睛聋了,看不见。老王,你上。”
“老宋床上功夫最好,老宋先。”
气氛一时间沉默下来。
过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教授枪棒的宋护院终于忍不住了,用眼神把其他两名护院的祖宗十八辈骂了个遍,这才对李彦笑着说道:
“此乱命也,三少爷不必放在心上。”
“这可不成,百善孝为先,我也想不放在心上,可是家主大人不会同意啊。”
宋护院一咬牙,
“等老爷回来,我们几个去跟老爷说,这样总行了吧。”
见李彦仍是摇头,他微怒道:
“三少爷莫要咄咄逼人,我们知道你艺高人胆大,但是武者相争,胜负只在毫厘之间,我们只是怕伤到你罢了。”
说罢,他后退一步,防着李彦突然出手。
李彦见他们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
“宋兄误会了,我对几位并无恶意,相反,对几位的功夫,我还是钦佩的很。”
宋护院瞪圆了眼睛。
这三少爷不是走到哪儿打到哪儿吗?竟然对哥几个这么客气。
明明他年龄与辈分都比李彦大许多,被李彦这么一说,竟然有了一丝飘飘然的感觉。
李彦说道:
“三人行,必有我师娘……哦不是,是必有我师。我早有意向几位讨教功夫,只是俗务缠身,一直没有闲暇。”
“放心,咱们几个以武会友,点到即止,不伤和气。”
“对对对,不伤和气!”
王护院与孙护院异口同声的说道,松了口气。
他们再看李彦,顺眼无比,无形中多了一份亲近。
李彦笑笑,他与几个护院之间并无深仇大恨,何苦多树敌人?
柳岸要给自己出难题,自己却要趁此机会,把敌人变得少少的,把朋友变得多多的,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
“还请诸位护院大哥,多多指教。”
他拱手行礼,几名护院也连忙还礼。
“指教不敢当,咱们切磋之中,共印武学真意。”
宋护院见李彦没有恶意,放下心来,率先从旁边拿起一根白蜡杆。
他顺手一挑,另一根白蜡杆稳稳横飞李彦手中。
李彦眼神一亮,单就这手对棍身的控制,没有数十年的火候,绝对达不到这种效果。
能在柳府做多年的护院,几人果然都有可取之处。
“请赐教!”
宋护院呼呼棍声传来,白蜡杆被他舞得如同面条般柔软,画出一圈圈圆弧。
李彦棍身一抖,手中白蜡杆与宋护院的白蜡杆交错,两个白蜡杆如同永不相交的平行线,交相画圆,却一直未曾碰撞。
“为什么这两个棍子不碰一碰?难道真的是为了不伤和气?”
有家丁在后面不解的小声交流。
王护院转过头来,对家丁说道:
“不懂就好好看着,这才是用棍高手的风范。”
“棍是百兵之祖,枪是百兵之王,这是在用棍演绎枪的用法,腰马合一,抢占中线。三少爷与宋护院都在抢占中线的同时,趁机找对方的破绽,互相试探。”
“一旦有人抢先出手,后手只需将棍把一提,就能轻易格开另一人的棍势,再顺势一捅,就能将另一人击倒。”
说话间,两个平行画圈的白蜡杆之间的距离已经越来越短,几乎要碰上了。
只是随着两人身法腾挪,李彦的白蜡杆已经越来越稳稳占据中线,宋护院的手腕不断摇动,白蜡杆左冲右突,却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