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将军每每想到女儿受的冤枉,就又心疼又气愤。
“永康伯夫人来退亲时,话里话外,可是生怕沾染上我将军府,现在后悔,似乎晚了。”
这话要是永康伯说的,他早就上了拳头,奈何是永康伯夫人一个女人说的,如今还避而不见。
“我们楚家,没有落井下石的习惯,看在孩子的份上,和平退亲,以后有人问起缘由,就说孩子们性格不合,也不会污了谁的名声。以后各自婚嫁,互不相干。”
说起落井下石,永康伯也有些接不上话了,他们此前,可不就是落井下石。只是那时,他们以为将军府被太子舍弃了。
“文忠,你说句话吧,你和灵儿一向要好,不能为这么点儿小事儿,就舍了多年的感情啊。”
永康伯见楚将军已经铁了心,就来劝楚文忠。他这次已经打听清楚,太子殿下和楚云溪,马上就要大婚了,楚家又在这次捐款中出了风头,得了皇上看重,这婚还怎么能退。
“抱歉,我不觉得辱我妹妹是小事儿,我与贵女,有缘无分。”
楚文忠只回答了简短的一句话,让永康伯的心凉了半截。
“永康伯,多说无益。辱我女儿,等同辱我楚家全家。若永康伯痛快应了也就罢了,若不应,我只能去请官府裁定退亲。”
见楚将军和楚文忠抬腿就要走了,永康伯真是悔不当初,他就不该听了夫人的挑唆,同意她去将军府退亲。
这事儿真要是闹到官府去,楚文忠是太子的大舅子,自然不怕,有的是想攀亲的。他女儿以后可就别想嫁人了。
“好,退,退亲。那聘礼?”永康伯还没忘记,昨日太子说了,退回去那些,抵作贺礼了。这要是楚家让他再拿出一份出来可怎么办?当初楚家可是给了厚礼的。
“不必了。”
楚将军父子,头也没回,就往外走,安灵儿却追了出来:“楚大哥,你真的不要灵儿了吗?灵儿给你做了荷包,还未及送出。”
她手里果真攥着一个荷包,那抿唇流泪的样子,我见犹怜。
楚文忠攥了攥拳:“你多保重。”
看着二人走远,安灵儿幽怨地看向永康伯:“父亲,这下你和母亲满意了?毁了女儿的亲事,你们高兴了?”
永康伯也有气无处发,总不能去找萧家人算账,他还没这个胆。
“你母亲要去退亲时,你不是也默认了吗?现在你若是还对楚文忠抱有幻想,就去求楚云溪,只要她松口了,一切好办。可你要想好后果。万一她不应,丢脸的是你!”
安灵儿眼前一亮,对,楚云溪,她才是关键,听说她一向不爱抛头露面,这样没见识的女子,最是心软。
楚将军和楚文忠刚进府不久,安灵儿就到了将军府门外。
也不说什么,直接就跪了下形,赶紧进去回禀。
“她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又要逼婚吗?”
楚夫人还没见过如此死缠烂打的姑娘,当初定亲,就是看她一个姑娘家,直接上门了,只以为是永康伯夫妇当真看中楚文忠,才会那样做。
如今看来,永康伯府,不过是看中溪儿的太子妃身份。还要故技重施。
“母亲别动怒,我去将她赶走。”楚文忠有些惭愧,这毕竟是他的亲事,连累家人。
“你一个男子,怎好去与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纠缠,越是纠缠,越是甩不掉。还是母亲去。”
“我去!”楚云溪揽住要出门的楚夫人。母亲还怀着身孕,近日总是为了他们儿女的事受累,都没能好好休息。
“不行,你也还未出阁,怎能去处理这种事儿?”楚夫人仍是不同意。
“母亲难道没看出来吗,她是冲着我来的,见不到我,恐怕不会死心,母亲放心,女儿去去就回。”
荷香禀报她安灵儿跪到府门外时,她就猜到了安灵儿的来意,如此有心机的一个女孩,倒是让她对大哥退亲之事,没了愧疚之心。
楚夫人担忧地看着楚云溪,带着两个丫鬟出了门。府门外,已经围了好些人,他们楚家,近日可真是风景无限。
安灵儿看到楚云溪出来,心里一喜,她还以为得先跟楚夫人纠缠一番,才能见到楚云溪呢。
“云溪妹妹,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
安灵儿一开口,就让楚云溪心中厌恶,她是想入府,他们不让了?还是说要见她,她不见了?
“你是要进府聊,还是要在这儿聊。”楚云溪耐住性子,不是逼不得已,她也不想让人看了热闹。
“云溪妹妹,我母亲不是故意惹怒你的,求求你不要逼楚大哥和我退亲好不好?”
安灵儿说着,已经潸然泪下。一个娇滴滴的小姐,跪着垂泪,怎能不让人心存怜悯?看周围人的眼神就知道了,她装柔弱装得很成功。
楚云溪看着她表演,这样的演技,上辈子,她也许就信了。只是,历经生死,她早已看透人心险恶。
“看来你是决心要在这儿聊了。荷香,去给我搬把椅子来。”
荷香听话地照做,还端了茶水来。
安灵儿不可置信地看着楚云溪,悠然自得地坐下,受着她的跪礼,听着周围人议论纷纷。
“这跪着的,可是楚大公子的未婚妻?这是发生了何事啊?”
“是吧,刚听她说退亲不退亲的,听她那意思,好像是得罪了楚大小姐,要逼他们退亲呢。”
“就算是太子妃,也不能逼着兄嫂退亲啊,那也太跋扈了。”
安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