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他是两口子?我家孙女没有这样的男朋友!”陈奶奶不客气地反驳,王美玲面子上过不去,脸立即沉了下来。
“妈!”王美玲把这个字眼拉得很长,“你老是来看我的,不是像清秋一样都是想来拆台的吧?”
眼看病房内外都要掐起架来,陈清秋心里好不着急,她自知不是胡永青的对手,也不想跟泼得出了名的王美玲吵架,那她只能去搬救兵了。
转身就往医护人员值班室走去,还没走到护士站,就看到一个流着眼泪坐在妇产科门口的女人,眼睛余光发觉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正眼瞧时,陈清秋立即喜上心头。
这个女人正是胡永青的姘头刘梅花,昨晚再次被被拒绝后,她对胡永青有些心灰意冷,一夜无眠,天亮后就跑来医院准备打掉孩子,可是,她与丈夫结婚多年没怀上孩子,因为被不停地嫌弃,现在好不容易怀上了,却不是丈夫的孩子。
打掉吧,舍不得,不打掉吧,又不无法嫁给胡永青,心里好纠结。
“你叫刘梅花吧?”陈清秋改变找医护人员的主意,决定试探下刘梅花。
突然被陌生人叫出名字,刘梅花愕然地抬起一双泪眼,泪光中发现她并不认识的陈清秋,一脸的疑惑:“是你在叫我?”
“嗯!你不想打掉孩子吧?”陈清秋早在前几天碰到她与胡永青时,就通与医护人员聊天打听刘梅花的一些消息,知道她本人很在意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想打掉,可是,却跑了几次医院说想打掉孩子,每次来了,又犹豫不决,几个医护人员看到她都烦了。
因为医院有为患都保密的制度,她无法打听到更多关于刘梅花的消息,但是,只要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
她相信,只要运用得当,刘梅花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刘梅花被人一语道破心事,心虚得目光乱闪,脸苍白如纸,在这个年代,背着外出打工的丈夫跟别的男人苟且有了孩子虽然不至于古代那样沉潭,但是被人捉去游街示众羞辱完全有可能。
刘梅花瞪着大眼睛,不再吱声,一脸地警惕。
陈清秋嘴巴凑近她的耳朵:“你跟胡永青的事,我都知道了,昨晚,你跟胡永青在院子里啃的时候,我就是一旁看着。”话里有话,却又不清不楚,可以使人产生无限的想像与联想。
刘梅花眼睛瞪得更大了,恐惧地盯着陈清秋,但陈清秋却住了嘴,只是鄙夷地瞄她一眼,冷哼。
什么?怎么可能?刘梅花心里大乱。
她不是南头镇本地人,嫁给丈夫后才来到南头镇生活,镇里没有几个认识她的人,而且她与胡永青一般只在晚上接触,就算不得不在白天接触,也是以朋友的身份在一起。
她自认为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没想到她与胡永青的事早就被人知道了,不仅知道她的名字、住址,就连她怀孕的事也都知道。
天啊,这该怎么办?
刘梅花此时的感觉如同五雷轰顶,浑身开始哆嗦,额头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出汗水,凝成汗珠子,滑落下来。
虽然她看陈清秋年纪轻轻,但是凌利的眼神形成的气势逼人,她几乎不敢与陈清秋对视,也想说点什么,嘴巴张了几次都没说出一个字。
她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
看到刘梅花那么害怕,陈清秋只是清浅一笑,对于这种人的品行,她不想作出评价,因为不关自己的事,只想把这人当作一支枪,枪口对准胡永青,开火。
“你紧张有用吗?想让你们的事顺理成章,就只有跟胡永青结婚!”陈清秋这话一说,刘梅花哆嗦的身子平静的些许,结结巴巴地问:“你想说什么?”
跟胡永青结婚也是刘梅花的心愿,她的孩子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生下来,可是,胡永青一直不愿意,她也没办法。
刘梅花目光时而明亮时晦暗,心知她内心已经开始动摇,陈清秋微微扯了扯嘴角:“现在有一个好的机会,就看你想不想要,这个机会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刘梅花被“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说法吸引了,两眼又是陡然一亮。
陈清秋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心灵窗户眼睛,徐徐地说:“虽然胡永青跟我堂姐订了婚,但是现在知道你们的事后,她无法接受,而胡永青不愿意分手,不承认跟你有关系,如果你能现身作证,那么,他自然就无法抵赖了,他没了婚约,就会对你负责任,你说,在不在理?”
刘梅花在犹豫,她一点也不傻,现身作证将会得罪胡永青,到时能不能许给她婚姻还未知数,可是,放弃这个机会就等于放弃了肚子里的孩子,她舍不得。
“刘梅花,你如果还想要肚子里的孩子,保住自己的名节的话,就只能这样做,要不,你还有其他路子可走?”陈清秋不失时机又烧多一把火,“当然,你可以拒绝,但你的结局会很不理想,不仅被迫打掉好不容易才怀上的骨肉,而且,一不小心,我就可能说漏了嘴,知道你与胡永青苟且的人可能会越来越多,到时你丈夫迟早也会知道,到那时,你怎么死都还是个未知数!”
赤果果地威胁,陈清秋说得云淡风轻,却听得刘梅气毛骨悚然,气得想杀人,可是,有把柄在人家手里,她连说一句狠话都不敢。
权衡利蔽,思索再三,一分钟后,她还是狠狠地一挫牙,下定了决心:“好,我现在就去作证!”
陈清秋在前边带路,刘梅花在后面,往王美玲的病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