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白夜久久地凝视着照片中的女人,池简本人长得与她有三分相似。
池简的长相这么精致出众,跟遗传了父母亲的基因有关系。
少年心里想着,目光慢慢地往下移,照片下的是刻字,清晰地刻着“先室池允书夫人之墓”一行字。
池允书,池简的生父,这个名字司白夜也听过——跟儿子一样,在海外也是有名的商界精英,爱妻离世后,他再无续弦。
池简将花束放到墓碑前,抬起手抚摸了一下墓碑上的照片,轻声道:“妈,我来看你了。”
司白夜静静地看着池简,他自顾自地对着照片说着一些家常话,比如自己最近如何,在国外的父亲最近又如何。
与平时不同,面对着母亲的时候,男人的表情会变得柔和许多,平日摆着的扑克脸,也在这时卸下来了。
不是在公司里高高在上的池总,也不是在电竞舞台上叱咤风云的池神,现在的他,只是一个与母亲聊着日常的普通人。
真好。
司白夜由心地感叹一句。
……
大概在半个小时后,司白夜对池简说了句话:“我想去趟洗手间。”
池简点了点头:“嗯,你去吧,别迷路了。”
司白夜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只是对他摆了摆手,转身就走。
凝视着少年离去的身影,池简抿了抿薄唇,片刻后,他突然说道:“妈,你不知道这个少年是谁吧?”
“我把我喜欢的人带来见你了。”
“你不会怪我喜欢上一个同性的少年吧。”
“我不曾怀疑过自己,我只是喜欢的人恰好是同性而已。”
脑中下意识地想到了那个少年,池简扬起唇角轻轻地笑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其实,最开心的事情,莫过于跟他一起生活在同一片屋檐下。
*
司白夜在十分钟后走回来了,两人又在墓碑前静静地待了一会儿,打算打道回府。
走在去往停车场的路上,司白夜漫不经心地看着四周。
直到当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时,她眼中的漫不经心瞬间消失了。
不远处的另一条路上,一个穿着米白色风衣的高挑女人捧着怀里的玫瑰花走过,面容姣好的脸上架着一副墨镜,唇上的口红颜色,与艳丽的玫瑰花如出一辙。
女人显然没有注意到另一条路上站着的司白夜,只是目视着前方,缓缓走去别的方向。
司白夜的表情很冷。
插在卫衣兜里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
“你怎么了?”
身旁传来池简的声音,司白夜抬起眼,看向了眼前的男人。
少年抬起眼睛的那一刻,池简在她漆黑如黑曜石的眸中,看到了仇恨。
深入骨髓般的恨意。
“没什么。”
在他面前,司白夜很自然地把那份情绪收敛起来,她对他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容,“回去吧?”
池简点头:“嗯,我们一起回去。”
两人上了车,轿车缓缓地启动了。
池简看向窗外,正好看到那个穿着米白色风衣的女人走过。
即便是戴着墨镜,但池简还是认出了她。
池简皱了皱眉,是她?
她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