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外,黄巾东路军前军大营。
张燕派人在黄巾军内部传讯,将“杀害大贤良师的直接凶手就在洛阳城内”的消息广为散发,整个黄巾军阵营群情激奋,杀气腾腾。
为了做到行动的突然性,以及缓解黄巾军本就吃紧的后勤压力,此次围攻洛阳的部队可谓是千挑万选,都是黄巾军中的精锐之师。此时此刻,14万精锐的黄巾军将士,在知道“直接凶手赵云”与“间接凶手卢植”都在洛阳时,嗷嗷叫地盼着与洛阳城内的守军决一死战——或者说,实行单方面的杀戮!
张燕只是用这一个小小的伎俩,就使得黄巾军的战意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顺便让黄巾将士从对赵云箭技的恐惧中解脱出来。
——无论赵云有多强横,都只是一个人,面对十四万骁勇善战的黄巾将士,即使黄巾军个个伸出脖子让人砍,赵云又能杀得了多少?
不仅如此,张燕还敏锐地把握到“军心可用”,果断地作出决定:从寅时开始,东面、南面、北面的黄巾军,同时对洛阳城发起攻击!
城北的黄巾军临时总指挥是杨凤,本就是张燕的部下,当即一口答应了下来;城南的何仪却是不置可否,反倒阴阳怪气地问使者道:“用得着那么急吗?飞燕将军是不是有些过虑了?到时候看情况吧,我们这里正忙着赶制云梯,现在还没有造出多少呢。”
使者只得回去告诉了张燕,这位黑山军首领不禁叹了一口气,何仪并非自己的部下,没理由以自己马首是瞻。“随他吧,你再跑一次,告诉何仪将军:无论南路军是否出击,东路、北路都会如期进攻,如果侥幸连夜攻下了洛阳,明天清晨我们会欢迎南路军入城!”
何仪得到消息后脸都绿了,一时陷入了两难之中。
张燕的意思很清楚,不管南路军动不动手,其余两路都会出击,两路人马合计达到了9万人,要灭掉5000守军应该不算太难。南路军同时进攻,守军的压力会更大些;即使南路军不出手,洛阳也撑不了多久。如果其余两路部队率先打下洛阳,以何仪为首的南路军,显然与“黄巾首领”无缘了。
最终是何仪的一名心腹提出了一个“可进可退”的好主意:寅时照样进攻,但在形势未明朗之前不用太卖力,做做样子即可,如果攻击顺利,再投入主力部队强攻!
何仪深以为然,如此一来,南路军不仅不会承受较大损失,同时也不会失去争夺“黄巾首领”的机会。派人向张燕作了“届时必定参与进攻”的承诺之后,何仪陷入了深思:张燕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作战方案?仅仅是因为现在军心可用、战志如虹吗?
如果不是因为器械建造需要时间,负责赶制器械的黄巾军最快也只能在寅时制作出一定数量的云梯,使得能投入作战的进攻部队不至于太过寒碜,张燕恨不得马上让部队投入到战斗中去。
亲自到前营巡视过的张燕,感觉到了洛阳守军如虹的战志,以及誓死如归的精神,这在张燕看来,是无法理解的。
“他们为什么不退?洛阳西面我们没有派出部队,就是希望让洛阳守军认为有一线生机,继而放弃死守孤城,然后在野战中消灭他们,但洛阳守军不仅没有一个人逃出来,反而加紧备战,这意味着什么?援军、陷阱、还是他们有着必胜的把握,这种信心的支撑是什么?”
张燕想不通,五千部队面临十四万黄巾大军时,居然没有表现出多少慌乱。正因为想不通猜不透,张燕不希望节外生枝,无论洛阳守军有什么后着,用绝对的实力先行将其彻底击溃才是正道!
这便是张燕临时改变决定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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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城墙上已经点起了许多火把,以便洛阳军民能够继续整军备战,同时使值守的战士能够看清城下的动静,避免出现敌人摸到城下都不知道的情况。
洛阳北城墙下传来一阵欢呼声,三分钟后,刘星神气活现的来到东城墙,手中提着一名黄巾军。这是刘星亲身涉险潜入黄巾北路军前营,出手抓回来的俘虏,一名黄巾百人长!
在来的路上,刘星已经狠狠地对这名黄巾百人长表达了自己的“关怀”,这名百人长“感动”得痛哭流涕,良心发现之下,无论刘星问什么这厮都飞快地回答着。
百人长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已经有机会得知部队的一些机密,幸运的是,这名百人长恰好知道黄巾军大举进攻洛阳的原因。黄巾北路军大多是一些小股势力,十多家势力东拼西凑才来了两万所谓的“精兵”,而他们的首领在出兵之前,早已给大家打了强心针:“我成了首领,你们个个都会发达!”
“混帐东西,把我们当成什么了?”
刘星气不打一处来,在那名黄巾的背上某个部位摸了一下,百人长杀猪似的嚎叫起来。心中本就不爽的刘星更不耐烦,索性将百人长的哑穴也点了,可怜的百人长连惨叫的权力也没有了。
知道了审讯结果之后,卢植脸色更加凝重,情况比他想象中更糟糕更恶劣。若此次围攻是黄巾军的一次普通攻击倒还罢了,但这次围攻关系着谁是黄巾军的首领,问题就严重了,可以想象,为了登上宝座,每一个黄巾势力都会拼了老命!
这对洛阳守军而言,绝对是一个严峻的挑战!
赵云一声长笑,“谁先攻下洛阳谁便是黄巾首领?我倒想看看,谁有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