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们一夜鏖战,燕京城的人们一宿未睡。
这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江山易主,改朝换代,血染燕京城。
但是再不平凡的夜晚,也终究也过去的时候。
东方渐露鱼肚白,晨曦洒在皇城上空那道身影上,人们将其铭记。
伟岸如山的身影,连强者的自爆都不能伤其分毫,那种主宰一方天地的味道,深深震撼人心。
影子的死亡,宣布着姜天舒彻底失败,同时也让楚凌轩等人松了一口气,对他们来言,叶恒无碍,才是最重要的。
当叶恒的身影降落的第一时间,姜禹便跑了上来,上下打量着叶恒,良久才长舒一口气,说道:“臭小子,你想吓死三叔不成?你如果有事,三叔这辈子都难以心安。”
姜禹感情真挚,他没有演戏,他待叶恒视如己出,并非一两天的事情,当初在滍阳城时,纵然叶恒是废柴,姜禹每次前往,也会给叶恒带各种各样的礼物。
当叶恒可以修炼之时,姜禹立刻便送给叶恒一把“炽月寒刀”。
可晋阶的宝刀尤为珍贵,纵然是姜禹,也是花费了大心思,才从皇家私库中弄到手的。
叶恒微微一笑,方才他的确感觉到了危机,但正所谓祸福相依,生死关头让他的心神陷入空前的宁静中,终于领悟了“天人合一”的玄妙境界。
如今他对力量的运用,已经趋近于完美,一招一式之间,基本是没有了破绽。
叔侄谈话结束,眼神不约而同的落向了御书房,姜禹拉着叶恒的手,说道:“走!我们一起进去。”
看到叶恒点头后,姜禹吩咐自己的属下,让人将事先准备好的请柬发送向群臣家中,另外派人迅速清理现场,言明早朝继续。
做完这一切后,叶恒和姜禹便踏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中,灯火摇曳,映照着姜天舒略微惨淡的面容,他的眼瞳深处有着浓浓的恨意和不甘,以及无尽的怨毒。
望着姜禹和叶恒走进来,姜天舒坐在龙椅上并未起身,望着姜禹冷笑道:“老三,恭喜你,十年磨一剑,今朝身化龙。”
姜禹微微摇头,说道:“二哥,其实并非所有人都很看重那个位置。”
“这就是你做为胜利者假惺惺的姿态吗?”姜天舒冷笑。
姜禹摇头,叹道:“你知道吗?早就十几年前,大哥曾经私下里对我们做了一份评估。大哥无称帝之心,故而当初便想在你我之中选一人,向父皇引荐。”
姜天舒微微一楞,不由自主的问道:“然而呢?”
“然后大哥选中了你,理由是我可为相才,却无君王之威。”姜禹说道这里,自嘲一笑:“可是大哥还没有来得及向父皇说出这件事,你便已经动手了。二哥,你太心急了。”
因为激动而站起身的姜天舒,闻言整个人呆立当场,最后颓然的瘫倒在龙椅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二哥,你知道吗?如果不是你太心急,我们三兄弟本可以和睦相处的。你知道父皇的为人,最不愿意看到兄弟相残之事,可是你,却踏上了一条不归路。”姜禹说道这里,身体因为激动而颤抖起来,气愤的说道:“姜天舒,你为什么要这么着急?你难道看不出来大哥生性洒脱,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吗?”
姜天舒一眼不发,双眼无神的望着屋顶,他的身体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其实根本不需要做的如此心狠手辣,其实一切本来就是他的,结果他却为此无所不用其极。
“当初恒儿参军之时,计划差不多拟定好了,倘若有今天,我向让大哥拿回属于他的东西,可是你知道吗?纵然你如此对待大哥,大哥对这个位置也不屑一顾。”望着姜天舒,姜禹叹道:“所以,今天大哥没有来。”
“你应该知道,大哥素来不肯吃亏,恒儿的性格有几分来自大哥,可是大哥这辈子却吃了最大的亏,虽然口口声声说要手刃于你,却是从来没有做。”
叶明战的确不是一个喜欢吃亏的主,剿灭滍阳城的几方实力的时候,他从不心慈手软,但龙有逆鳞,人有软肋,叶明战不愿意兄弟相残。
姜禹看着姜天舒,问道:“今日前来,我只想问你一件事情。我想亲口听你说,姜天舒,父皇到底是怎么死的?”
姜天舒身躯微微一颤,这是他心底最大的秘密,也是他导致他性格越来越极端的原因。
当初的姜天舒,其实并不像现在这样,至少比现在要开朗很多,而且颇具雄才大略,并且比姜禹更多一份果断,正因为如此,叶明战在考核姜禹和姜天舒的时候,最终选择了姜天舒。
可是,权利的yù_wàng却让姜天舒蠢蠢欲动,最终开始密谋行动,这一步踏出,便没有了回头路。
这是一条不归路,一旦开始,便不可能再回头。
哀莫大于心死,此刻的姜天舒,没有再隐瞒,而是开口说道:“父皇的确死于我手,死因是忘忧草,这东西有何能力,神武侯知道。”
说道这里,姜天舒看向了叶恒,说道:“神武侯,我会和先皇走向同样的路,不是吗?”
叶恒不可置否,忘忧草虽无色无味,不到发作的时候无法察觉,但叶恒先去便和姜天舒提起过,以对方的聪慧,不可能还想不到。
姜禹望向了叶恒,他也知道忘忧草,但忘忧草虽然珍贵难求,可是却没有剧毒的。
看到姜禹问自己,叶恒开口说道:“忘忧草本身无毒,可与急流泥底的冰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