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架无人机看起来就与现在世面上热卖的无人机有所不同,它有些电线裸露在了外面,看起来有些笨重的样子。
余子江扯了扯手套,有些好奇地伸出手来,在无人机上摸索了几下。
突然余子江碰到了一个小凸起装置,无人机上立刻闪烁起了红光。
【这老旧的无人机居然还有电?】余子江猛然一愣。
下一秒,他竟然听到无人机发出一句机械地电子提示音。
“now——ready。”
几乎平调的机器女声出现得猝不及防,余子江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叶片旋转的嗡鸣声便冲击向耳膜。
那架无人机竟然要向前飞出来了。
“哎小心——”陶林赶紧大跨两步,一把拽开了余子江。
“这叶片那么大,高速旋转起来能把你的手指头切没了!”他刚想要脱口而出。
谁知那无人机飞出书架后,并没有失控地翻倒栽在地上,而是在快要坠落的瞬间,自动调整了叶片的旋转速度,最后供电自动断开,无人机就这样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所有的飞行动作只在这一秒,很快总裁办公室又回复了原有的平静。
余子江惊魂未定,惊讶地看着地上的无人机喘了好几口大气。
“真是吓死我了。”
“这是……自稳系统?”陶林深吸了一口气,一贯平静的面容上终于露出惊色来。
“怎么了?”余子江疑惑道。
陶林拿起地上的无人机,转着机子端详了几分钟,看到机身上刻着的出厂日期。
余子江只是触碰了这架无人机总开关,没有推动无人机的遥控器,叶片就这么突然转起来了,可见它的油门系统设计得有缺陷,而这种显而易见的缺点是不会出现在近期研制的无人机上的。
“这是一台十二年前的老机子了,那个时候的无人机还没发展出这种防摔自稳系统。”陶林皱眉呢喃道。
“它的程序是最近拷贝进去的,还是之前就有的原程序?如果是之前就有的,开发这架无人机的人为什么不在当时就把这个功能商业化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f.t.f……”突然,这三个字母出现在陶林的脑海里,给了他灵光一现。
“贺扬出事以后他们就被投资商撤资了,所以这套无人机系统才没有在十二年前顺利面世。”
“太可惜了,这明明是巨大的商业价值,如果没有那场纵火案,这五个青年人一定是现在无人机行业的领军人物。”陶林最后小叹了一口气。
真是命运捉弄人,这些原本应该在行业中大放异彩的人,现在全都四散而飞,在各自不同的领域里没有交集地独自忙碌着。
这时的余子江只顾着去调查办公室里别的地方,放任陶林自己认真思索。
他拿起办公桌面上放着的结婚照,看着上面微笑的关雨花与夏艺卓,忍不住提起嘴角笑了一下。
“夏艺卓还真是无论什么时候,都保持着这种温和却看起来假惺惺的微笑呢……”余子江摇了摇头。
不知道是不是心底存在偏见,他总觉得夏艺卓的笑有些不近人情。
接着他转过照片,随意摆弄了一下这个相框,谁知相框后木板忽然脱落下来,余子江撑了撑眼皮,索性把整个相框都拆开。
下一秒,余子江惊讶地发现相框背面还镶着另一张照片。
“这是夏艺卓?”他立刻惊了一声。
“我差点以为这是个女生。”他脱口而出。
这明显是张用手机抓拍的照片,像素不算太高。
只见照片右侧的男孩和余子江一样留着及肩的长发,气质却与余子江的不羁痞气截然不同。
那时的夏艺卓还没有戴眼睛,他生得一双漂亮又自带些媚气的狐眼,鼻梁高挺着,皮肤是冷冷的白。这样的长相放在一个男生身上,实在是太过英气了。
但他也仅仅是长相英气。
年轻时的夏艺卓,瞳孔里有着意气风发的光,立体的喉结与手臂上漂亮的肌肉线条,还是能让人意识到,这其实是一个男孩。
站在他左边的人是贺扬,他们两个在空旷的草地上奔跑,天上还能看到一架黑色的无人机。
那架无人机和书架上的一模一样。
“夏艺卓手上那条链子是贺扬的。”余子江指了指照片。
贺阳的脖子上挂着的挂饰,正是那片珍贵的发动机残次叶片。r城北部大学自动化学院承担了一定航空发动机的研制任务,贺扬也许也是在机缘巧合下拿到了这个珍贵的叶片。
“这张照片居然藏在结婚照的后面,贺扬到底对他是有多重要啊!”余子江感慨的声音一句接着一句。
“美好的时光就算伤痕累累,也总是会让人怀念。其实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有斯德哥尔摩的发病潜质——回忆越是痛苦,就越刻骨铭心。”陶林看着这照片缓缓开口。
“年轻时的夏艺卓简直和现在是两个样子,之前的他独特、开朗、富有活力;现在的他老练、深沉、甚至变得无往不利。”他说。
“换句话说,夏艺卓把这张照片放在这里,其实是为了缅怀过去真实的自己。贺扬的死将他一并葬送了,可他又不能正大光明地悼念,只能偷偷地想着。”
“他把贺扬看得那么重,也就证明,他完全有动机为了贺扬杀害徐厚蒲,以达到重启华鑫酒店纵火案的目的。”余子江说。
陶林皱着眉头点了点头,
“可……他明明有钱有势,为什么非得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