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宁一路上简直就是快马加鞭,夜白都惊住了。
“不是,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白宁简直就是想给夜白一巴掌:“我能不能着急吗?南疆的蛊毒都是相生相克的,阿音已经是第二次中蛊了,我害怕阿音被强行催眠的记忆会被解开,现在这么多的事情,南疆与南祈又该怎么办?我甚至不知道堂兄到底有没有处理好。”
夜白人都惊呆了,南疆的蛊毒还有这样的。
“我害怕阿音如果真的想起来会怎么办?当年的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根本不知道,堂兄都不确认。我害怕阿音如果真的被侵犯了,那……主子和阿音这辈子都不可能了。”白宁声音都在发抖。
南疆灭国的当夜几乎就是他们几个人的噩梦,他们强迫自己不去回想,不去在意……
可是真的能吗?
灭国之仇岂是能真正放下的?
他忘不掉那夜血流成河的皇宫,也忘不掉父亲临死之前的嘱托……
他真的害怕。
“我与堂兄现如今根本没有任何的准备,阿音恢复的话我要怎么跟她说?我又要怎么说她喜欢的人,放在心里的人是那个人的儿子?”
苏清音定是要知道当年南疆灭国一事的,可不是现在,不是现在如此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知道。
最起码……也要等到堂兄的一纸书信才可以。
外面的对话顾景衍听得清清楚楚,他不禁蜷缩了一下手指,他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他无法面对这件事情。
哪怕那个人已经被他所囚禁,但是他依旧感觉到不安心。
他了解苏清音的脾气,他不介意那些,可苏清音会介意。
如果真的如同白宁所说,音音真的被侵犯了,苏清音只会选择与他一刀两断,再无联系。
苏清音对自己的的事情有主张,她知道要怎么做?
在她看来长痛不如短痛。
可就算没有侵犯一事,可也是因为那人的一己私欲。
本应该是南疆高高在上的公主,因为那个人一夕国破家亡。
本就是天之骄女,何来羡慕别人?
……
苏清音只觉得自己难受至极。
身体里疼得厉害,但是脑袋也疼得厉害。
只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忍不住呻吟出声:“疼,好疼。”
顾景衍本就是浅眠,听到苏清音的声音猛的惊醒,看着床上的人蜷缩着身体,双手抱着脑袋,不挺的说着疼。
顾景衍不懂医术,只得抱着苏清音一遍一遍的安慰。
一开始苏清音只是喊着疼,可到了后面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极为惊恐的事情,似乎是在躲避什么?
声音从小声喊疼逐渐到了凄厉的喊声。
顾景衍险些没有抑制住,白宁进来就看到苏清音跟疯了一样的想要挣脱,虽然闭着眼睛,面容看上去却极是扭曲,似乎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有让她束手无措的东西。
白宁心里一慌……
不会是真的这么误打误撞吧?
他就是那么一说啊,南疆的蛊毒的确都是相生相克的,误打误撞的也不是没有,只是记率很小罢了。
他也害怕这百虫散若是真的误打误撞的解开了阿音尘封的记忆怎么办?
前几日他已经连夜传信与堂兄了。
想来这会儿应该是到了,想来不久就能收到堂兄的回信了。
……
南疆。
苏凌风看着白宁的来信顿时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那般温和的一个人脸色难看至极。
孟梓晴被吓了一跳:“白宁传信来是说什么了吗?”
“你看吧。”苏凌风这会儿气的头疼。
孟梓晴接过信件,快速看了看,眸中闪过一丝震惊:“百虫散?这是南疆的蛊毒啊!为什么阿音会中此毒?莫非是……南疆有人不愿意让阿音回来?”
“那帮老家伙到底背着我做了什么?”苏凌风一张脸上,满是怒意。
孟梓晴却觉得不对:“可是……我们从未说过阿音在什么地方?他们怎么就那么确定阿音在西岳呢?”
“或许,不是他们。”
苏凌风也想说不是,但是:“可百虫散怎么解释?那是南疆特有的蛊毒,四国之中根本没有!这让我如何说服我自己?”
南疆之人比较看重身份,注重尊卑。
南疆皇室之人便是他们复国的希望,他们这些年团在一起就是为了复国一事。
南疆灭国之时,苏凌风也有个十来岁了。
他明白什么叫做卧薪尝胆,什么叫做忍一时可风平浪静。
他忍了多年,甚至不惜将自己的妹妹送入朝堂为官。就是为了南疆复国从而一箭双雕重创东陵与南祈。
他当初之所以选择带着阿音去东陵而不是南祈就是因为,东陵的危险程度远远要比南祈低得多。
南祈就算是有舅舅他们又如何?
镇国公府当真护得住他们这两个人南疆余孽吗?
更何况……那个人根本就不可能放过他们,他带着阿音到东陵安定下来。
东陵虽然也是灭国凶手,但是总比南祈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儿。
“这件事情必须查清楚。”不然他都不安心。
……
白宁收到回信,脸色不太好。
简直想话不腰疼吧?
信里只有一句话:见机行事!
见机行事?知不知道谎话说得多了,会圆不回来的?
堂兄这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逼着他说谎话骗阿音吗?他自己为什么不说?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