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不要脏了我的山洞。”
蛮族人毕竟是蛮族人,逃难路上暂时安稳了些。这一要住下来,为了哪个山洞位置好,甚至山洞左右的地盘,都要争吵打闹。
原先族里的事务,都是河和石匠在打理。现在河离开了。所有的事务全落在石匠一人身上。他忙不过来。今天初到安家,天九也不放心,就和石匠一起打理事务。各家都去看看。三眼跟在身边打下手。
“又出啥事了?”
刚处理过前面两家争山洞的事,三人才走过来,砰,前面山洞里被踢出来一个人,像个球一样滚到他们面前。
石匠赶紧挡在族长面前。
“族长!”
树叶裙散了一地,披头散发,来人抬头,脸上皱纹丛生,血泪交加,一看到三人,立马向天九面前爬过来。天九这才注意到,这老雄性的一条腿好像断了,不能行走了。
“根爷,你咋了?”
“石匠,求你给说个情,让鬼一山不要赶我出去。我腿是受伤了,等我养好,我依然能去采草药,守护这个家。”
石匠皱眉。
根爷是族里出名的采草药师,虽然年纪大了些,有三十多岁了(原始人平均分年龄只有十几岁,三十多已经是老人了。)
天九看向石匠,她对族里这些人还不熟悉。
“这是阿曲家,她二十岁,身边有两个雄性,一个根爷,一个鬼一山,一个孩子小荠。刚才打根爷的应该就是鬼一山。”
鬼一山?天九有印象了。就是原来在山洞里打花儿,要摔死花儿孩子的那个恶霸。
“鬼一山原先不是没找着能组建家庭的雌性吗?我记得。”
天九看向石匠。
“族长说的对。阿曲原来是和我,还有另外两个雄性组成一个家的。食人族杀死了他们。鬼一山就硬挤了进来,和我们重新组成了一个家。现在,看我腿断了,他就鼓动阿曲把我扔了。说我是残废,只能拖累这个家。就把我踢了出来。”
根爷哭得伤心极了。
原先大家都是群居生活,没有家庭,所有的雌性都是大家共有的。哪个雄性哪天讨得一个雌性的欢心,就能和她滚草窝。
他虽然在族中,比那些青年雄性年纪大了一些,但他会采草药。哪一天若是机会巧了,他采得一个稀罕草药,就把这草药当作礼物送给一个雌性,或者雌性自己生病,或者雌性孩子生病。这时候雌性就会和他滚草窝。
他一直梦想着,哪个雌性能给他生一个孩子。这样他以后也能有个靠山。
现在族长定了新规,所有人都组织了家庭。
他这么一个年老雄性,如果这时候没有了家,没有了雌性,以后再也没有希望了。
“那个阿曲呢?她也不愿意要你吗?”
根爷一听到阿曲的名字,哭得更狠了。
“阿曲原先还好着,她家孩子还没成人,有我会采草药,对她和孩子是个大帮助,她自然愿意留着我。可是,现在山洞里只有鬼一山,他是断不肯容我的。阿曲也怕着他,不敢留我。”
“石匠?”
天九看着石匠,石匠摇摇头,他就知道他们这个新族长的想法,一定是想去主持正义,训那个鬼一山一顿,让他们留下根爷。可是真留下了,也只是暂时的。只要有鬼一山在,他是不会让根爷近阿曲的身的。等到阿曲怀了鬼一山的孩子,根爷更没有机会。
石匠简单把这些给天九轻轻说了。天九这才意识到,是她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原始野人和现代人是不一样的。
“族长,先让人把他抬我山洞里去吧,我先给他治好腿伤,等他好了再说以后的事。”
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
天九转头一看,秋田婆婆走过来,看着根爷,眼神温驯。
“也好,他现在也不方便一个人住。先搬去你那里吧。”
天九看到秋田婆婆去扶根爷,脑海里突然有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根爷矮小精悍,这可能与他长年在山崖上采草药有关。秋田婆婆作为一个狗兽人,由于是巫医,从不缺吃穿,反而长得又高又胖。两人站到一起,天九莫名有一种好一对般配的夫妻这种想法。
“秋田婆婆,你多大了?”
“我?族长要不问,我早都忘了我的岁数了。”
秋田婆婆一怔,她并没有多想族长问她岁数的原因,只是这个问题,勾起她的伤心事。
她多大了?
她才二十八岁。
想当年,她青春年少的时候,也受到过许多雄性兽人的追求。她只看了一个同族的狗兽人,生下了他们的女崽。谁知道孩子还小,孩子爹就死了。她一个人拖着孩子长大,没想到最后孩子也没保住。
想着这些伤心往事,秋田婆婆不由泪水涌上来。
“你看我这不争气的,族长问我岁数,我倒是老糊涂了,把自己岁数都忘了。”
“秋田二十八岁。多比她大十年。”
根爷突然插话,
“我记得很清楚,她当年带着女儿来蛮族的时候,才十八岁,这一转眼十年过去了。”
根爷看着扶着他的秋田婆婆,他在族里不知给多少人送过草药,救过多少人的命令。鬼一山多次欺负他,那些他曾经有恩的人,不管是雌性还是雄性,都当看不见。唯恐引火烧身。
只有秋田婆婆不怕惹麻烦,来帮助他。
这些年,由于他是采草药的,采了草药,大多都要送到秋田婆婆那里去。他送那些雌性的草药,都是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