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阔台并没有想过,能够一鼓作气,拿下开封。
这次灭金之战,已经打了两个多月,蒙军损失众多兵马,而且粮草物资消耗众多,已经没有围攻开封的条件。
只是就这么撤兵,窝阔台心有不甘。
特别是那个赵泰,若是不能给他一定教训,这厮肯定更加猖狂,真以为蒙古奈何不了他。
现在金军主力集中于开封,周边州县留守兵力应该不多,窝阔台决心报复,给赵泰一个教训。
忽必烈、速不台等人闻语,知道窝阔台不是气昏头,要强攻开封城,都松了口气,同时对于劫掠州县,报复赵泰又都表现出浓厚的兴趣。
忽必烈道:“大汗,请允许我率领本部人马,去劫掠赵泰老巢,为我父王报仇。我定要那赵泰,也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
窝阔台看了他一眼,竟然同意颔首:“好,就由你去劫掠赵泰治下的州县,不过切记,能拿下,便拿下。若是强攻不下,也不可逞强。本汗会在开封城下休整一个月,为你们盯着城内金贼,你们一个月内,务必回师,同本汗一同撤退。”
“是!”忽必烈当即行礼。
窝阔台又看了开封城一眼,随即拨马回到营地。
在蒙军观察开封时,赵泰与众人也在城头,看着城外聚集的蒙军。
此时,各人脸上已经没有逃跑时的仓皇,金军退入开封,各人休息一夜,都是神清气爽。
现在他们站在雄伟的开封城内,有坚城为依靠,心中有了底气,合达便冷笑道:“没想到蒙军见我们进城,他们依旧去而复返。不过,看城下蒙军,也就十万,想攻下开封,那是痴心妄想了。”
城头的金将纷纷颔首,赵泰的目光则注视着城外蒙军大营,忽见从营地中奔出大股骑兵,直扑城下而来。
这时合达和浦阿也注意到蒙军的举动,浦阿皱眉道:“蒙军这是想干什么,难道是气昏了头,想要用骑兵攻城?”
众多金将一阵哄笑,显然拿下郑州,又成功从虎牢关撤回来,让各人信心大增。
这是出营的蒙古骑兵,奔到开封城下,披挂整齐的忽必烈,在床弩射程外勒住马缰,身后数万骑兵随即在他身后停下。
忽必烈目光看向城头,他知道赵泰肯定在城上,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大声喝令,“绕城奔驰,让城上的金贼,看看我蒙古勇士的威风。”
他一声令下,随即马鞭一扬,战马长嘶一声,便疾驰着奔了出去。
两万多骑兵,万蹄践踏着大地,绕着城墙奔驰,向城上的守军,展示蒙古的军威。
城头上的金军,看着数万蒙古骑兵,在眼前来回奔驰,感受马蹄践踏大地带来的颤抖,心中都有些震撼,纷纷收起了笑容。
浦阿看着城下黄尘滚滚,皱起眉头,“蒙古骑兵就是再厉害,也不能骑马冲上城头。”
合达故作淡定,“蒙古人在我们手上吃了亏,见我们进入开封,又拿我们没办法,所以才在我们面前来回奔驰,想要炫耀武力,找回一些脸面。”
赵泰看着城下的蒙军,内心却隐隐有些不安,觉得蒙军不太可能这样无能狂怒。
就在他心中疑惑时,在城下来回奔驰的忽必烈,忽然又勒住马缰,然后目光眺望开封城头一眼,心中冷笑,“赵泰,金人之中,就属你这厮蹦跶得厉害。这次本王便让你知道,得罪蒙古的后果。本王迟早抓住你,将你碎尸万段,以报杀父之仇。”
“大军向南,沿途州县全部放过,随本王直扑宿州、睢宁!”忽必烈大喝一声,随即拨马向南。
城上的赵泰,看见蒙军骑兵耀武扬威地奔驰一阵后,并没有返回营地休息,而是滚滚向南,离开了开封,顿时神情一变,惊呼一声,“不妙!蒙古人去劫掠其他州县了。”
这话一出,城上众人都是一惊,浦阿惊道:“国瑞何出此言!”
其实不用赵泰解释,在场众人很快也能反应过来,不过赵泰还是说道:“我们主力聚集开封,各地防御便相对空虚。窝阔台应该是知道,自己暂时没有能力拿下开封,所以主力留在城下盯着我们,派遣偏师去攻击豫东各县,对豫东进行破坏,消耗我们的战争潜力,以便下次兴兵来攻。”
各人听了赵泰的话,很快就明白过来,他们皆是脸色一沉,可对此却又全无办法。
合达只能道:“进入冬季后,为了应对蒙军进攻,各州县都实行坚壁清野。蒙军派遣偏师出征,却劫掠州县,未必能够成功。”
赵泰站在城头,看着蒙古骑兵南下,心中担心,可是也没有什么办法。
为了应对蒙古的冬季攻势,赵泰所辖州县,也采用了坚壁清野,在城中过冬的策略。
现在赵泰也只能期望,蒙军不要太深入南面。
这时在城上的众人,正担心蒙古偏师,破坏豫东地区时,蒙古营地内,又出现一队人。
这队骑兵奔驰到城下,为首一人,用长枪挑着一枚人头,扬眉吐气般的向城上展示。
蒙军营地内,窝阔台注视着城头,心中复仇的快感难以掩饰。
“城上的,可识得此头!”蒙军百户朗声笑道:“此乃陈和尚也!”
开封城头,众人皆惊,满脸的不可置信,合达等人急忙涌到城墙边上,向远处眺望。
不过,蒙军畏惧开封城头的床弩,不敢靠得太近,所以众人皆看不真切。
前不久,赵泰让人挑着阔端的首级,向蒙古人示威,不想今天蒙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