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查,我来啦——”
阿金最后说出的,竟是这么一句莫名奇妙的话,他自也不懂所谓“塞查”是咋个意思,只是奉命交待而已,其实“塞查”一词,乃是五行神帝原异宇宙的土语发音,意即“主人”。
所谓“主人”当然就是那位,有着一副像大猩猩式的长臂短腿,却又有一条像鳄鱼一样的尾巴,一个像河马一般的脑袋,背上生有两对肉翅的奇异生灵。
不明归不明,飞升还是当前首选项,阿黄应声掏出那具立体星盘,施法将其还原成五张各系符皮,一一交还其主,自己手中仅剩那张土符皮。
于是,五行同伴包括阿金在内,尽皆莫名所以手持各系符皮,怯生生地像念牙痛咒一般,异口同声喊道:
“塞查,我来啦——”
刹那之间,洞天当空立时卷起一阵和煦仙风,渐渐吹成五个颜色各异的空间旋涡,气势虽然和缓,但其牵扯之力巨大,令人惊异的是,竟从洞天仙器抽取能量,用以加固空间旋涡。
当五个各色空间旋涡完全稳固,横在前面缓缓波动,阿黄骇然发现整个无形洞天仙器经已消失无踪,竟被这五个空间漩涡汲取得涓滴不剩!
他心下登时涌出一种不祥之兆,茫然地望望俱是一副兴奋惊喜表情的阿青与玉女,又再看看表情变幻无定的阿金和金童,刚想开口问些什么。
恰在此时,阿黄蓦觉一阵剧烈的旋风袭来,他的精灵体遂于不由分说,当即被卷入土黄色空间旋涡,阿金四人同样给几道旋风卷入各自色泽的空间旋涡。
就在即将吸入空间漩涡那一刻,阿黄匆匆瞥过一眼其他四人的脸色,发现彼此俱各不同……
——阿金是决然的脸色。
——阿青是兴奋的脸色。
——玉女是惊讶的脸色。
——金童是思索的脸色。
他们四人就是没有惊恐之色,阿黄自己的脸色自是没能看到,不知是不是与惊恐有关,甫入空间旋涡,他忽地感到喉咙发涩、嘴巴很干,突然想喝一口自己独家出品的“溹浮”。
“溹浮”也叫三清特饮,乃是他贪图口腹之欲研制创出的,曾经风靡人界中央星域,自打飞升灵界以后,阿黄兜里再无这种自创饮品,阿金那里的“溹浮”也全给了真仙“翀”。
那么,阿青与金童玉女那里还有没有“溹浮”呢?
阿黄不能确定,至少玉女那小馋猫可能早没了,阿青也是最早好这一口的,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存货,看来,只有寡言少语的金童那里,也许会有一点剩余——
“隔夜粮吗?……”
阿黄的意念中忽然出现这个词,紧接着,许多常用的或久违的词语,纷纷扬扬从意识里冒出,参杂堆积到一起,一时间漫天飞舞,宛如电脑屏幕在刷屏。
不单止密密麻麻的词语,而且连自家神魂空间里的各色物品,也在到处飞舞,仙石、材料、阵符、灵宝、杂物,等等不一而足,还有那只让阿金炼化过的劳力士表,显得特别显眼。
下一刻,阿黄看到一只巨手伸过来,捞起这些物品随意看看,然后又丢弃开去,他忽然感觉到,那只巨手的形状很是熟悉!
——咦?这不就是,平素自己那只精灵体的小手吗,咋会变得这么大个?
突然间,眼前一切仿佛像移动镜头拍摄那样,晃悠晃悠地在密密麻麻的词语、到处漂浮的物品之中,似在追逐什么。
噢,镜头终于找到目标,竟是那张阿黄赖以得道的土符皮!
未待他想得清楚,自己为何要找这张土符皮,忽然感到一阵眩晕,仿似一个倒栽葱,整体扑倒在灰褐色的土符皮上,然后完全看不见土符皮在哪里,貌似已经融合进体内。
融合?体内?
好像也没了什么体内,阿黄的视线往下扫视,还想内视一下,居然发现看到的都是周遭景色,目击所致,尽是一片空荡荡的混沌空间,满眼俱是黄褐色,仿佛既像朦胧、又像深邃。
突然间,一张精灵族人的大脸,呈现在他的眼前,竟自吓他一大跳,精灵人脸几时有过这么大?
——呃,等等……这张大脸似乎有些熟悉,人脸肤色也是黄褐色的,这、这岂不就是,自己平素那张脸吗?!
——自己的脸怎么跑到外面去了?
——难道自己在做梦?
适才被吸入空间漩涡时,阿黄的神智可是很清醒,忽然之间怎会做起如此离奇的梦靥来?
他蓦然觉得境况很是不对,当即游移目光到处扫视,可惜看到的也全是黄褐色一片,仿佛身处这一空间孤悬天外虚空似的,找不到任何可比照的景致。
阿黄忽然发现,不管他看向何方,那张原来属于自己的大脸,始终在盯视自己,脸上还带有慈和的微笑,就像很是久远以前,自己看着便宜儿子罗迪一模一样。
“你明白过来了吗?”
那张大脸上的嘴巴蓦地发声问起话来,其声调竟是阿黄唯一听得懂的地球母国家乡语言,不过在他听来如此而已,实际上只是一种错觉。
因为能让他听得懂,换谁来听都是一样,感觉听得就像自己最熟悉的语言,换阿青来听,也会是地球母国家乡语言,换阿金和金童玉女来听,不外便是星域通用语。
“不明白,”阿黄谨慎地摇头道。
尽管他也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在摇头,不管他正在做什么姿势,仅是传输意念出去而已,无论什么动作业已不复存在。
那张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