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姝迷惑了,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不是府里的杜姨娘,她那天明明就……她也糊涂了,这种事情,她敢去问杜姨娘?她脑中迅速转了几圈,然后觍着脸道:“好姐姐,我错了,是我听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了行不?”好一个能伸能屈的女中英杰。
安然假装气鼓鼓地道:“罢了罢了,一点子针尖事儿,被你听成了棒槌。”
见于姝脸上尽是疑惑,安然冷哼一声走了,红双瞧着安然的背影,笃定于姝是听错了,只觉这于姝是个丧门星,瞧了她一眼,也走了。
只留下于姝傻愣在那里。
当宫中的赏赐队伍来到沈府,于姝一得到消息立马窜到安然面前道:“安然姐姐,宫中来了好长的赏赐队伍,说是少夫人立了大功……”
“大惊小怪什么!”安然心中虽乐,但对于姝不喜,所以就唬着脸打断了她的话,可怜于姝本想在她面前讨个好儿的,哪知偏得了个臭脸。
高世曼刚起来坐在书房发了会呆,头发还没来得及梳,得到消息,她忙让人给自己梳头。
沈府各主子倾巢而出,皇上这么大阵仗,他们总得礼尚往来吧!国公爷亲自带队,待他们都准备好了,高世曼还未出来。这实在是大大的失礼,国公爷上前对童公公笑眯眯拱手道:“公公见笑了,孙媳这才从庄子里回来,只怕太过辛苦,起的晚了些,还请稍等片刻才是。”
童和哪敢拿腔,不说国公爷地位摆在这儿,就是高世曼,现下也是皇上面前的香饽饽,他日日在皇上跟前儿伺候,怎会不知,他脸上堆满了笑道:“无妨无妨,少夫人为国分忧,多休息会儿是应该的!”
国公爷听了呵呵直笑,这个大孙媳实在是个妙人儿,他打心眼儿里喜欢。大家看了童公公这番做派,心下多少明白皇上待高世曼的态度,只有三婶程楚文瘪了瘪嘴小声嘀咕道:“哪有叫长辈们站这儿等小辈儿的,成何体统……”
只有她夫君沈敬修听到了她的牢骚,朝她狠狠刮了两眼。他这妻子就是喜欢嘴刀子伤人,这么多年下来,也不知道讨了什么好了,就是改不了。
程楚文总算老实,这时高世曼梳洗好后小跑着出来,看样子也是有些心急。她能不急吗,若是被有心人给她安个得意就忘形的大帽子,她岂不是白忙活了?
童公公看到她慌着跑来,忙上前迎了两步笑道:“少夫人且莫慌,皇上说了,让老奴可不能给您添堵,少夫人身体力行,为皇上办差,劳苦功高,是老奴来得早了,实在该打!”
高世曼一边轻喘,一边暗叹这童公公果然是近朱者赤,在皇上身边呆久了,竟也能拽几句文,她略施一礼道:“公公言重了,为皇上办差乃是我大夏子民的本分,您再夸我两句,我就要飞上天啦!”
一句话逗得童和与国公都哈哈大笑,高世曼眼梢略一扫,发现沈府的主子们差不多都到齐了,呵,好大的阵仗!
这时童公公清了清喉咙正色道:“圣上有旨,沈少夫人接旨……”
呼啦啦众人皆跪了下来,高世曼就跪在国公夫妇身边,如今以她的地位和在皇上心目中的分量,试问沈府在列的还有谁可与之比肩?
童和开始用他那特有的嗓子念圣旨,无非就是一些场面话儿,说高世曼这位拓粮使殚精竭虑、脚踏实地、带领大家完成皇上交办的任务,使玉米大获丰收什么的,高世曼听得小心脏直跳直跳的,她没想到这么多奢侈的词语竟用到了自己身上,看来皇上对她也算仁至义尽了啊。
这次皇上赏下的东西一半都是御用之物,另一半则是百段锦绣等物,高世曼暗暗咂舌,御用之物也只有宫中娘娘们可以配饰,如今赏给她,这可是天大的荣宠,不过她也觉得皇上很是有趣,他赏人多是赐彩绸锦绣,好似这宫中仓库锦锻积压了似的。
童公公回宫复命,高世曼将刚得的锦锻给老太太挑了几匹,其余则全部入库了。不是她小气,她深谙“升米恩、斗米仇”的真谛,她不愿也不会做这种蠢事。你给好处给习惯了,人家可不就认为你是该给的么,这种吃亏不讨好的事儿,谁爱干谁干去。
三婶程楚文跟着沈敬修回房,想着高世曼刚得的那些御用珠宝首饰,心痒难耐,再想想那百匹锦锻,哼了一声道:“她就会巴结老太太,得那么多好东西,也不说给这些个长辈们都送点儿过来。”
沈敬修瞧了瞧她,甩手便走了。人家的东西,想给谁便给谁,用得着你来指手划脚吗?
富贵于高世曼,不过是浮云。她得了皇上恩赏,更时时提醒自己不可骄傲,京中已有模仿的小报出现,高世曼还得努力办好时报,她做事务求有始有终,更不会虎头蛇尾。
坐在书房,她苦思冥想,每期她都有足够的内容,但是,要想在竞争对手之中独占鳌头,那就要以奇、精取胜,她还得别出心裁才行。
崇贤馆也配合的挺好,高世曼想着想着,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好招儿了,思绪慢慢转至沈立行身上,他怎么还不回来呀!好想他。
想着那天他让属下拍马送信、送血玉的情景,高世曼忍不住傻笑了起来,只觉那马儿在自己眼里也是龙腾虎跃的英姿飒爽模样儿,田头那般窄塞,马儿也翻飞如翔,实在令人愉悦。
想着想着,她突然灵光一闪,现下马儿都不钉掌,据她所知,前世村里砖厂拉砖的马儿可是要钉马蹄铁的,小时候她还亲眼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