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团圆之日,索性华山派的内门人员全部都在这,所以也算是吃了团圆饭。而这一天,刘正风全家也终于收拾好了,变卖了所有产业,将弟子们也都送回了衡山派。只剩下了向大年、米为义两个,不是不想让他们回门派,而是他们执意不肯,甘愿跟随刘正风去军中。因为军队杀伐和江湖比斗不同,还专门去江湖上找了几本军中杀伐之法。
华山派十几个人,只有一辆马车,而刘正风家也是十几个人,却有三辆大马车。一行人想快也快不起来,慢慢悠悠半个月才终于到了陕西境内,刘正风要去长安,所以明天就要和华山众人分开了,行至韦林镇,镇上的客栈依然没有了房间,当晚众人只能露宿在了镇外的一间破庙。
走进大殿,只见殿上供的是一座青面神像,身披树叶,手持枯草,是尝百草的神农氏药王菩萨。岳不群率领众弟子向神像行了礼,众人将铺盖打开了,各寻干燥之地而坐。高根明、梁发和三名女弟子自去做饭。
“破庙.....”李藏的心里暗暗的泛起了嘀咕。
用过晚饭后,各人分别睡卧。突然东南方传来一片马蹄声,约有十余骑,沿着大道驰来。刘正风一凛:“黑夜之中,怎地有人冒雨奔驰?难道是冲着我们来么?”他坐起身来,只听岳不群大声喝道:“大家别作声。”过不多时,那十余骑在庙外奔了过去。这时华山派诸人都已全醒转,各人手按剑柄防敌,听得马蹄声越过庙外,渐渐远去,各人松了口气,正欲重行卧倒,却听得马蹄声又兜了转来。十余骑马来到庙外,一齐停住。
只听得一个清亮的声音叫道:“华山派岳先生在庙里么?咱们有一事请教。”令狐冲是本门大弟子,由他出面应付外人,当即走到门边,把闩开门,说道:“夤夜之际,是哪一路朋友过访?”望眼过去,但见庙外一字排开十五骑人马,有六七人手中提着孔明灯,齐往令狐冲脸上照来。
黑暗之中六七盏灯同时迎面照来,不免耀眼生花,此举极是无理,只这么一照,已显得来人充满了敌意。令狐冲睁大了眼,却见来人个个头上戴了个黑布罩子,只露出一对眼睛,心中一动:“这些人若不是跟我们相识,便是怕给我们记得了相貌。”只听左首一人说道:“请岳不群岳先生出见。”令狐冲道:“阁下何人?请示知尊姓大名,以便向敝派师长禀报。”那人道:“我们是何人,你也不必多问。你去跟你师父说,听说华山派得到了福威镖局的《辟邪剑谱》,要想借来一观。”令狐冲气往上冲,说道:“华山派自有本门武功,要别人的《辟邪剑谱》何用?别说我们没有得到,就算得到了,阁下如此无理强索,还将华山派放在眼里么?”那人哈哈大笑,其余十四人也都跟着大笑,笑声从旷野中远远传了开去,声音洪亮,显然每一个人都是内功不弱。令狐冲暗暗吃惊:“今晚又遇上了劲敌,这一十五个人看来人人都是好手,却不知是甚么来头?”
众人大笑声中,一人朗声说道:“听说福威镖局姓林的那小子,已投入了华山派门下。素仰华山派君子剑岳先生剑术神通,独步武林,对那《辟邪剑谱》自是不值一顾。我们是江湖上无名小卒,斗胆请岳先生赐借一观。”那十四人的笑声呵呵不绝,但这一人的说话仍然清晰洪亮,未为嘈杂之声所掩,足见此人内功比之余人又胜了一筹。
令狐冲的内功还是稍差一筹,自忖即便出声也无法被人听见,反而落了自家威风。正急切间,旁边李藏开口说道:“各位均是武林中的成名人物,怎地自谦是无名小卒?我华山弟子不打诳语,林家《辟邪剑谱》,并不在我们这里。”这句话李藏有意壮一壮己方的声势,已是将内力运足,以他此时半步宗师的修为,这一声好似炸雷一般,竟将那十四个人的笑声都压了下去。
一时间,场中鸦雀无声。半晌,只听得另一人粗声说道:“你们自称不在你们这里,却到哪里去了?”岳不群道:“阁下凭甚么问这句话?”那人道:“天下之事,天下人管得。”岳不群冷笑一声,并不答话。那人大声道:“姓岳的,你到底交不交出来?可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不交出来,咱们只好动粗,要进来搜了。”
岳夫人低声道:“女弟子们站在一块,背靠着背,男弟子们,拔剑!”刷刷刷刷声响,众人都拔出了长剑。令狐冲站在门口,手按剑柄,还未拔剑,已有两人一跃下马,向他冲了过来。令狐冲身子一侧,待要拔剑,只听一人喝道:“滚开!”抬腿提向他,令狐冲的身侧便是李藏,令狐冲对这个二师弟是绝对信任的,当即不管踢来的那一腿,拔剑出鞘,一剑刺向另一人的胸前。李藏则是抬手一记大伏魔拳,砸在踢腿之人的膝盖上,骨折声响起,那人的腿便反向折断,未等他惨叫出声,又是一拳轰在那人胸膛,将其砸飞出庙外落在地上不动了。
令狐冲这边一剑刺去被那人闪过,拔出单刀砍来,令狐冲“破刀式”立时出手,与之缠斗在一处。过不十合,令狐冲一剑刺中那人咽喉。
这边,岳不群、宁中则领着一众华山弟子也已经杀入人群,刘正风毕竟已经退出江湖,是以在屋中保护女眷。岳不群一人对上六个,凭借螺旋九影等九阴真经武功兀自占尽上风,但要分出胜负也不是短短几招能做到的,宁中则以一敌三也是游刃有余,剩余三人则是被劳德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