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的女人,你要为映月的孩子付出代价。你敢害它,你竟然敢谋害她的孩子……”
凌东舞听萧昊天如此说,瞬时间变得破罐破摔,明知如此,就无所畏惧了。
萧映月,她算什么东西?那个孩子,又有什么了不起?
悔恨,强烈的痛苦,愤怒如潮水一般涌上来,自己已经步步退却,每日里装聋作哑,强颜欢笑,甚至想藏身到大理寺,萧映月,她竟然还不满足,还要做出这样的陷害。
凌东舞干脆破口大骂:“萧映月有什么了不起,她高贵端庄,她冰清玉洁,她这么好,还去勾引男人,怀野种!”
萧昊天的双目几乎要骨突出,他看着凌东舞,就如火上浇了一盆油,觉得怒火喷薄,一股热气在四肢经脉流窜,他眼睛里有着嗜血的凶光,失控的扬起手,那是一双常年握枪拿刀的手,带着厚厚的茧子,透着一股刚硬强悍,“啪”的一声脆响,将凌东舞打得眼冒金星,她的左颊生疼,口中血腥味漫延开来,最后血丝延着嘴角流了出来。
屋里,随之变得死寂无声。
凌东舞捂着嘴角,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对萧昊天无所谓的笑笑。
萧昊天看着她,心里一抖!这样的眼神,竟然是这样的眼神!
充满了一种绝望的怨恨,死灰一般的淡漠。
他的心在颤抖,身子也在颤抖,不知道是因为萧映月还是凌东舞,高大的身体不由的晃了一下,只有靠着书桌才能站稳,不想让凌东舞看着自己狼狈的模样,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凌东舞抬头看着窗外,只猛烈地捏着拳头,心中恨恨,萧昊天,若有机会,若是有机会,自己绝对不会原谅他!
绝对不会再原谅他了!
摸着被打的脸颊,火辣辣的,明显肿了起来。萧昊天下手还真狠啊!她摸着脸颊,仿佛一个烙印,要深深刻下去,彻底将萧昊天在自己心底所有的印迹铲除。
她感觉被打的脸生痛,但倒觉得很舒服……因为这样的疼痛,反而会让胸口的难受减轻些。
心虽痛,却是从没有过的冷静,甚至自己都感到现在的自己清醒得让人害怕。
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要有爱就一定所向披靡,牢不可破的。
她彻底的一败涂地了!
要离开了,这次是她真的要离开了!
人年少的时候总是把爱情推崇到无比的高度,可谁又知道爱到了极至的背面就是伤到了顶点?只一翻身间,就可以让你万劫不复。
现在这样,岂不是更好,从此,就是无牵无挂了,多好的事情!
从知道萧昊天和萧映月有了孩子,到自己出走大理寺,到回来看见他们相依相偎,一直到现在的诬陷,怀孕,甚至挨打……她的心彻底的伤透了!
心不伤透不会死心。
凌东舞将衣橱打开,一色的流光溢彩。她从中选出一套衣裤,看着最接近现代生活的衣裤。
她仔细地换了衣服,洗漱干净,坐在镜子面前。
头发散开,镜中的女人,还是那么年轻,只是眼神中透着忧郁,自从萧映月回来后,她就没有真正的乐过。
一点点把头发梳成马尾辫,内心里,不是没有过绝望和恐惧的。当人被逼到了一个份上,也不得不操心的那种恐惧和担忧。
却不料,担忧了这么久,依旧逃不脱这样的命运。
她站在屋里,牢牢地看着慢慢变黑的天空——心里的痛恨,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愤怒、悲哀、恨,恨不得撕碎了这个世界。
她茫然地抬起头看着阴沉沉的天空,才发现自己来这里的八年,真的是一个大大的笑话,
现在,自己从来到这个世界,所有的好,所有的温情,都即将化为灰烬。
就算昔日还抱着希望,也被许久的压抑所累积,那是一个量的累积,然后质变——如今,便撕掉了一切的纽带和温情,再也无法回复了。
从今后,她就要把所有的情感,所有的热忱,所有的怜悯与珍惜,都统统舍去。心里一阵凄楚,这不是自己要的结果么?长痛不如短痛,如此反反复复,不如彻底了断。她反而释然。
神仙吵架,小鬼遭殃!
慧娘带着云景和芳景惴惴不安的站在宫门外,凌东舞把自己关在宫里。慧娘想不明白,明明皇上对这位娘娘娇宠备至,为她解散后宫,日日夜夜的陪伴,她是老宫女,这么多年也从未见过皇帝和任何妃子之间可以如此的融洽和睦过,简直如举案齐眉的民间夫妻。
恩爱缠绵,为何会一朝反目?
夜色弥漫,月亮又大又圆,粼粼的月色倒映在银盆清华如水,沐人衣冠如雪。
凌东舞摩挲着手里的玉环,她就要回家了,此刻的她,真的如佛家说的一样,“无挂碍故,无有恐怖,”心里没有牵挂的了,就在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创伤就如时间,总会不经意地抹平。无论多么可亲可爱,都会自动愈合。
从此,永不想念。
她将玉环向前伸去,放在月亮之下,银盆里的月影之上,霎时,玉环上突然放出强大的白光。
萧昊天一个人闷闷的坐在勤政殿里,从他打过凌东舞那耳光后,他就后悔了,也开始有些害怕。
他吩咐人看着凌东舞,不得让她离开凤仪宫一步,他知道她的性子,被自己这样打了一个耳光,一定会想办法离开的。
又派人时刻注意着萧映月那边的情况,如果感觉她情况加重了,马上来通知自己。
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