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咯过年咯。
这一次是真正的新年,真正的祝大伙过年好。
孙里长也不在女婿家干呆了,起身往客栈来,给他的父老乡亲们拜年。
松树村的各位,几日不见,我可想死你们了。
那别人想不想他呢?
一脚进门气氛就有些微妙,和小年的欢腾不一样,今天可是大年三十,怎的这般安静?
“孙大爷来了?”
客栈的小二掂量着抹布出门来迎,见人皱着眉头往里面探,便小声告知:“大爷不知道这几天不是谁走漏的风声说北面情况不大好,客栈里的这些人都人心惶惶呢。
哎,要我说之前活一天乐一天的劲儿都上哪去了,现在又开始思前想后的了。
不过,您老别担心,我说的这些人里面啊不包括您们原来村的,他们正在后厨忙活呢。”
后厨今天忙活的早,这是为了不给骆掌柜家的添麻烦,你要准备午饭或是晚饭都不会占用你们的时间。
他们就是歘空来,左右是晚上开餐。
这一天,妇女们都乐呵呵的在后面好顿忙活。
不是听说了有可能要有人破城吗?那他们得吃饱了赶路啊。
还有牲口也得吃饭,还是老规矩,妇女们做活,男人们去马棚子那头守着,端着菜饭轮流来守。
又不是像以前以前没有经验说走就走的了,这一回他们心里可有数了,只要全村人在一起那都没啥过不去的。
全村人里还必须得有朱家人。
“小朱媳妇,这是俺家的血肠冻了一道儿了再不吃就不好了,来你拿个盆来给你家分一口。”
“芳儿姐,这是我家冻萝卜还有大酱,你拿个小碗我给你拨点。”
“朱大嫂,这是我家的、”
孙佩芳也不知道是借了他家谁的光,就一直有人止不住的往她手里添东西。
她家那意思本来就是打扫剩的没想到越攒越多了。
“哎呦呦,真不用真不用这么老谢,婶子你看你,你也从我这拿一碗黄豆走,我给他们都分了,剩下的咱俩分分。”
金老太太笑的小嗓子都能看见了。
“不要不要,你自己留着吧,你看看俺们家吃的啥?
嗳对咯~小鸡炖蘑菇,非但不要你的,还得给你多盛些,往后咱们在一处还得好好的。”
“好、好,都好。”
就这么白天爱家串门的互相交换吃食,晚上关上门那就只剩下了朱家的八口人。
一声炮竹“咻——”的一声飞上天炸开了。
几个小娃娃还挺好奇。
“也不知酒楼的戏台子开没开。”
上回就没看上皮影戏,元宝还挺遗憾。
天宝拄着下巴望天儿,看着妹妹眼里的期盼,怼了一下周满说:“姐不是教过咱们比划墙影吗,不说都差不多的东西吗。”
周满点点头:“是倒是、可是……咱也不知道皮影戏都演些什么呀,你不会是想拉着我表演吧?我可不会。”
周满看着天宝灼热的眼神,那肚子里肯定憋着坏水呢。
脚步一边说着一变往后退,可周满就是个文弱书生,哪里比得过天宝这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板。
没几下两人就拍拍打打的走到了周欢的身边。
今天的周欢很安静,回头的时候露出的是难得的淑女样子。
“你们要学皮影?”
周华你点着下巴看着天宝点头如捣蒜,直接忽略了周满的内心戏。
“行,那姐教你们,等一会咱们一起给他们表演。”
彼时,恰好朱五六也从外面踏着风雪回来,扑落了一身的寒意。
一进屋肩膀上就挨了孙佩芳一巴掌。
“你又好了是不是?又能嘚瑟了是不是?怎么就不能多穿!多穿!”
朱五六抱着膀子,嘴里吹的小哨全被孙佩芳打断了,“哎呦呦,媳妇儿你别打我了,我这也没去哪就下了趟楼,你看看我带了啥来?”
胸口出的衣服里掏出了一小瓶山楂酿,是他自掏腰包买的,别问钱没多少钱,过年嘛就是图一个乐呵。
“你摸摸还温着呢,我特意让人家给煮出来的,人家也要过年不搭理我,我多出了这个数人家才勉强答应,快喝吧,不喝浪费了。”
孙佩芳差点两眼一黑昏过去。
朱五六以这样她就害怕,因为她的想法是这样的:朱五六对自家那么抠搜的一个人却舍得花钱买酒了,还不是为了招待别人纯纯就是自己喝。
那原因只能有一个,瘟疫又来了,他们又得上路了。
“别愣着了快点的吧,今晚我要和几个孩子喝一杯。”
“啥?和孩子们喝?”
没空解释,酒都要凉了。
朱五六拽着孙佩芳招呼这孩子们坐过来,坐的越紧密越好。
肩膀贴着肩膀这才是真实。
“来,小满,天宝你俩是大男孩了,陪老舅喝一杯。”
朱五六眯着眼睛有种酒不醉人人自醉的美。
头两天还病恹恹呢,也不知道哪股风儿给吹好了,比从前还有精气神,
“舅,饮酒伤肝。”
“啧,你小子最近是不是看医书了?别听那里面瞎说,你舅我能喝几回酒啊,我下死命令了啊,今晚必须陪我喝两杯。”
天宝倒是没打怵,接过了酒杯就和朱五六像样的碰了一把。
周欢在一边提醒道:“别喝多了啊,一会还得表演皮影戏呢。”
“皮影戏?”喜宝和元宝异口同声道。
元宝稀罕死她表姐了,差点就想越过喜宝贴乎在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