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车里不吟诗了,改唱歌了,朱五六不想听什么白龙马蹄儿朝西,一走就是好几万里。
整的人堵挺,这是暗讽的写作手法是不?他成畜生了得走几万里?
“朱大哥,我帮你推吧。”
从后头两步并一步赶过来孙兴旺伸手就要抢小推车,朱五六用胳膊挡都挡不住。
不是力气使然,是他的手心里太疼了碰别人一下那是伤害自己。
“你家行礼够多的了,我和你说多少遍了你这身子才好得珍惜些,能不干重活就不干,咱这路才哪到哪啊。”
朱五六想的是你娘都不舍得让你下地你这么过来待会儿金老太太不又得骂他了。
快趁金老太太没看见前把人推回去自己少操一份心是一份心吧。
可孙兴旺不这么想。
他是眼睁睁的看着朱家的人轮番的上车坐着休息,只有朱五六有任务在身上,得推着家里的行礼往前走。
不然,没人推。
不忍心想手套下面是什么样,只在心里默默的敬佩他朱大哥是条汉子。
“小朱啊,你放那让我大儿推一会,你上我这来坐着休息一会是一会儿。”
话音刚落,后头带着孩子腿儿着的小外甥媳妇不乐意了。
怎的?那地我们不舍得上去是给你耷拉腿用的,你现在不给自家的娃坐车要让一个外男坐?
那不好使。
一拍小娃的屁股,“快,上舅爷那坐着去,舅爷给你倒腾地方了。”
小娃走的直迷糊一听能坐下不用自己走了,生怕被人抢先了似的龇牙咧嘴的就往车边上跑,紧跟着车伸出了双臂。
“舅爷抱,舅爷抱。”
“啊?这……”
孙里长挺尴尬的抬头,只见朱五六那边还在推着没回头,许是没听见吧。
幸好是没听见,要不这老练往哪搁。
没办法了抱着孩子上了车挨排坐,同时给他外甥剜了一记刀眼。
前后也就一秒钟,后头的女人被一杵子打哭了。
其实朱五六哪是没听见那,他是装没听见,里长的好意记着就完了,真要上去坐着要得罪多少人哪。
为了打掩饰,他还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孙兴旺聊起了天。
“大旺啊,你得听哥劝,听人劝吃饱饭嘛。
你哥我当年跟着我老丈人去走镖的时候那也是虎虎生威的,体格子不比你差。
可就是不知冷不知热的不拿身体当回事,你瞅瞅我现在不造完自己了吗。
嗐——整的后来的元宝出生的时候身体就随了我体格子,不咋好。”
孙兴旺挠挠头,肩膀上的铺盖卷往上一提笑呵呵道:“我咋不听劝呢哥,自从你救了我那我就认准你了。
但你瞅瞅,我是真没事~天天火力可旺了,走这长路都没咋喘气。”
你就嘚瑟吧你,比他小外甥女还能嘚瑟。
朱五六眼神斜楞着扫着孙兴旺,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
好像是和他不一样,和他年轻时候体格子的巅峰时期也不一样。
面色红的那根本不是冻的,倒像是热的。
“你不是高热吧兄弟?你看我重影不?”
孙兴旺“噗嗤”一声,他朱大哥还挺会开玩笑。
“哥,我真是没事儿,我要是高热我还走的动道儿?”
那是为啥呢。
孙兴旺嘿嘿一笑,和朱五六肩挨着肩伸手一起推车,悄声说道:“我娘说你们开冰窟窿那天打上来了不少小鱼仔和泥鳅,她趁着混乱的时候再冰面上捡漏来着。
这泥鳅啊,我们今早才吃完。”
朱五六瞪圆了眼珠子。
回想着那天啥时候最乱呢?乱到那些男人篓子里的鱼都招贼了那都没反应过来?
孙兴旺说完提醒道:“我当哥是自己人才说的,老朱大哥可千万别说去了。”
朱五六笑嘻嘻的摇摇头,“不能说,这有啥说的,你媳妇你弟弟那都是能吃苦干活的人,多捞几条鱼咋得了。”
“嘿嘿,不止是泥鳅,我家还有生姜。”孙兴旺说的时候表情可随意了,只要他装作若无其事那就不会被人起疑心。
“等到了住的地方我让我老娘给你家也拿出来点。”
“你家还有生姜呢?”
老百姓过日子离不开茶米油盐酱醋茶,这不论是逃难还是在村里那都是很金贵的。
孙兴旺点头,“嗯呐,虽然放久了没啥姜味儿了,但是驱寒那,你看我这身体那就是喝那生姜汤好的。”
震惊,意外,朱五六把孙兴旺支走了以后一嗓子把周满喊下来了。
家里女人不担事儿你大小伙子还不担事儿啊。
读书本意在元元,你老舅我现在就是普天之下的一个圆圆,现在都要累成瘦瘦了。
这边下了车,那边上了车。
朱五六凑周欢跟前,把腿都塞棉被里,真别说,这这方被周满小屁股蛋捂的热热乎乎了,坐下去差点滴滴哒哒出暖流。
“诶欢儿啊,咱家就你还懂点药理,你说生姜那玩意能治病吗?”
朱五六还以为周欢是扭过头来给他答疑解惑的呢。
结果周欢看着他头都要怼到车壁缝里去了,咋这么嫌弃他?
不一会儿看了看揉眼睛的孙佩芳小声问道:“舅母那个了?”
“哪个?”
“啧,就是那个呀。”
“哪、哪个?”
朱五六也回头看孙佩芳,一直瞅也瞅不出什么幺蛾子。
他急了,说道:“我就问问你能不能治病你老瞅你舅母干啥。”
周欢瞬间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