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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一下来了兴致,随手推了个四挡,一脚油门踩下去,公交车猛的往前一窜。
我一把抓住身边的扶手。
“我草!”
司机嘿嘿一笑,露出几颗黄不拉几的牙齿。
“兄弟,你是不知道,这条路上开多快都没事,因为根本就没有车!我开这趟车已经快5年了,在这段路上,就没见过一次车祸。”
我往车窗外看了一眼,发现路边竟然是一片麦田。
“这怎么都开农田里来了?”
司机掏出烟点上,吐了个眼圈:
“听我慢慢给你说啊,这14路车,在我们y市是很出名的,有人叫它生死线,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的表情十分得意,还有些炫耀的成分,短粗的手指重重的在路线图上点了好几下:
“看到了吗?这面的终点是殡仪馆,那边的终点是妇产医院,知道了吧?还有,这条线路是什么时候有的我不知道,但是从我开车那天到现在,车上就没有一次能超过十个人的时候!”
说完又猛抽了几口烟,趁着这个机会,我赶紧插了一句话:
“为什么那些出租车司机一听我说要去鬼街都不肯去?”
司机把头伸到窗外吐了口痰,一只手挖着鼻孔说:
“哦,正常,一个是距离太远,打表拉你回去肯定跑空车,不划算,再一个就是那个鬼街有点儿邪门儿,之前听说好多出租车一到那里就肯定开不回去,都是打不着火。”
我接着问了一句:
“那你这车熄火吗?”
“我?”
司机抬手在鼻子里挖了半天,屈指一弹,一块儿黑乎乎的粘稠物“啪”的一下沾在了风挡玻璃上。
“我肯定不会熄火啊,我有不去鬼街,终点就到殡仪馆,距离鬼街差不多还有一里地呢。其实距离殡仪馆更远,还要过一座桥才能到,但是那一站就叫殡仪馆,我也不知道为啥。”
下车的时候,那个司机叫住我,神色有些扭捏的说:
“兄弟,我还是劝你一句,不管你是来这儿干嘛的,第一不要多管闲事,第二一定要在太阳落山之前离开那里。这趟车末班车是17:30,你最好在这个时间之前回来。”
这不过就是一句出于好意的劝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家伙说的时候非要扭扭捏捏的。
他的两只手一直在一直拧来拧去,我感觉那动作有些熟悉,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按照他之前的提示,我很快就找到了那条“鬼街”。
说来也奇怪,烈日当空,原本我还有些热的难受,但是在拐过那个转角的瞬间,温度似乎一下子下降了好几度,竟然有些冷飕飕的感觉。
整条街道大约有七八米宽,青石铺路,一看就是有些年代了,看来那个女孩儿说堵车也没人从这里走就对了,估计这里不会让机动车通行。
当时是下午两点左右,但是整条街上竟然没有几个人,偶尔有一两个人经过也都是行色匆匆。
正如我猜测的那样,街道两旁的商铺一看就是上了年代的老式建筑,有些门面还是那种一条条木板拼上去的门,白天摘下去,晚上再装上。
很多商铺的门口都摆着一些花圈、纸人、纸钱之类的丧葬用品,但是几乎都看不到商铺里面有人。
走了不远,我就看到了那家在视频当中看到过的棺材铺,黑底红字。匾额的确不小,门面也很大,少说也有二百平。
走进那家棺材铺,四下看了一下,竟然没有人。
“有人吗?”
我一连喊了几声,屋子里才终于响起了一个沉闷的声音:
“别喊了,买什么自己挑!”
顺着声音的方向回头一看,头皮一阵发麻。
因为那个声音竟然是从屋子角落里那口朱红色的棺材里传出来的!
“什,什么人?!”
棺材的盖子“唰”的一下打开,一个穿着灰色唐装的老头儿从里面坐了起来。
头发乌黑,红光满面,一看就是个地地道道的活人。
老头儿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打了个哈欠:
“不是告诉你别喊了吗?买什么自己挑!”
我往前凑了两步,咽了口唾沫说道:
“您,您是老板吧?您怎么躺在那东西里面?多晦气!”
老头儿不屑的翻了翻眼皮,瞪着我说:
“晦气?你懂个屁!棺材棺材,升官发财你懂不懂?”
说着他站起来,从棺材里面迈了出来,走到我身边。
我上下打量了一眼,老头儿大概六十多岁,瘦小枯干但是精神矍铄,要不是脸上的皱纹暴露了年龄,根本就看不出来他是个老人。
老头儿看了看我,不耐烦的说:
“看你不像短命之人,这么早来我这儿干嘛?”
我本来想直接问关于骆歆的事,但是滑到嘴边却突然一转:
“我给老人选不行吗?”
老头儿端起茶壶喝了一口,淡淡的说:
“你在和我老头子开玩笑?”
见他面色不善,我也没有仔细考虑他话里的意思,赶紧说道:
“大爷,是这样,我想跟您打听一下,前几天晚上再这条街上有个小女孩儿失踪了,您听说了吗?”
老头儿一愣:
“晚上?不可能,这里晚上没有人!”
“是真的,前天晚上,一个女孩儿在这里拍视频,遇到一个老太太,好像是盲人,就送她回家,之后女孩儿就失踪了。”
老头儿看着我,半晌都没有说话,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