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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姗姗把我按在椅子上,取过一个油布的小包,打开里面是各种各样的工具。我点了根烟,尼古丁的感觉让我有些飘飘然。姗姗皱了皱眉,夺过我手里的烟,把燃烧的烟头缓缓的按在我的左胸上,飘起一阵烤肉的香味夹杂着燎毛的焦臭味道。
我咧着嘴,想笑,却咳出一口鲜血。我看到了她眼睛里的那团雾气,觉得伤口都不是那么疼了。
男人也许就是这样,会狂喜,会狂怒,会偶尔不顾一切。在那个瞬间,我觉得什么都值了。
她拿着一把镊子在我的伤口里寻找那颗弹头,每次翻搅都会让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一下。她不时的看我一眼,我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很不好,不过我还是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尽管那笑容一定比哭还难看。
也多亏了有姗姗在,否则要是去了医院,伤能不能治好不知道,人肯定是回不来了。而且,天下最会治病的恐怕不是任何一个名医,而是那些整天玩儿毒药的人。
包扎好伤口,姗姗在我的对面坐下,给我点了根烟,也给自己点了一根。我们就在袅袅升起的烟雾之中相互对视着。或许这样的时候,语言根本就是多余的。
良久,她拿起桌子上的纸和笔,写下了一行字:
“你不需要因为那件事情而负什么责任,更无须因为愧疚而留下我,那只是一场真实的幻境而已,不是真的。”
我看着他的眼睛,压抑了很久的话脱口而出:
“我知道一切都从来不只是幻觉,从那只狐狸,那条小溪,再到那个山洞,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幻觉!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要求你什么,更没有权利去要求你,但是我还是要你留下来,必须留下来!
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不管原因是什么,结果却不会变!况且,况且我发现自己从小溪旁边的那个晚上开始,就已经喜欢你了!”
说完这句话,我感觉轻松了许多,虽然会有些愧疚,但是许多天以来的压抑都瞬间消失了。
尽管这样对她们两个都不公平,虽然有些贪婪,有些无耻,但是事实就是这样,无须隐瞒,更无须逃避。
姗姗愣愣的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转过头去,我看到了她眼角滑落的泪水。我想要说些什么,却感觉如鲠在喉。
看着她颤抖的背影,我站起身,想要将她抱在怀里。可是刚一伸手,她却忽然转过身,伸手抱住了我的腰。我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蓦然间,耳边隐约响起一阵诡异的笑声,起初我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是那笑声逐渐的清晰起来。而声音的来源,正是我怀里的姗姗!
我刚要低头看看她怎么了,腰间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一股大力传来,把我推了出去。跌坐在地上,我一时回不过神来。姗姗缓缓的抬起头,嘴上叼着在我腰间咬下来的一块儿皮肉,“哧溜”一下吸进嘴里,大口的嚼着。
我就那么坐在地上看着她,完全没有一点儿反应。她“咕咚”一下咽下了我的那块儿肉,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边的鲜血,声音嘶哑的犹如破洞的风匣子。
“桀桀,太久没有吃过新鲜的血肉了啊!虽然有些恶心的味道,不过还是想吃!”
姗姗的表情十分狰狞,眉心之间隐隐流动着一团黑气。看着她再次朝我扑过来,我瞬间清醒过来,赶紧往旁边一滚,躲了过去。
她扑了个空,并没有再追我,缓缓的站了起来,脸上缓缓的露出一抹狰狞:
“发现了?那又能怎么样呢?凭你的道行,还想和我斗?”
看着姗姗渐渐完全变成白色的眼睛,我知道坏了。阿婆说过,99.9的鬼是无法真正附在人的身上的,所谓的俯身,只不过就是迷惑了人的心智,让人产生真实的幻觉,做出一些鬼希望她们做出来的举动,比如那个寨子里的小女孩儿。
而那另外的0.1,并不是有了奇遇的鬼,而是人造的鬼!首先必须是一个能够通灵的人,在自己临死之前,要准备好一只九年九个月零九天的公黑猫,将其双眼剜出来,含在自己嘴里。
再将黑猫的舌头剪掉,塞进自己的气门,这叫封魂。否则魂魄会在生命接近终点的时候自行分散,尸狗、除秽、臭肺三魄会提前三秒钟左右从气门离体,这就是为什么人在死亡的瞬间会shī_jìn的原因。
而伏矢、雀阴则在死亡的瞬间从口离体,也就是俗称咽下的最后一口气。事实上,人在死的时候最后那一口气是吐出来的,也就是伏矢、雀阴两魄离体。
以黑猫的眼珠舌头堵住口、肛,那五魄就无法离体,再以香灰填入黑猫的眼眶、口腔,用黑驴尾巴上的毛缝合,塞住耳、鼻、气门,将怨气与煞气封在体内,留为己用。
最后,在天交子时之际,生生抽出之际的魂魄,封入黑猫体内。七七四十九天之后,自会成为鬼煞。这种东西已经脱离了鬼的范畴,它们能够夺人身体,借以食人血肉,滋养煞身。
但是这种夺来的身体无法长久,鬼煞一进入人的身体,人本身的魂魄就会被煞气所吸收,人就等于死了,尸体也就会开始腐烂。所以鬼煞只能不断的重复这个过程。
人被鬼煞夺体,最明显的标志就是双眼会完全变成白色!
我恍然大悟,它就是给姗姗种下怨怒的东西!而方式就是用它自己!原来它一直都藏在姗姗的身体之中!
我猛的往后一窜,迅速的冲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