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东可不敢触她的眉头,连忙从木榻上翻身下来。
萧程盈拍了下萧西的肩膀,“行了,你不想说就别说了,吃点东西吧!”
待萧程盈走出房门,萧东提着的一口气这才松懈下来。
可他真是冤枉死了,人在屋里睡,锅从天上来!
萧东气愤地推了萧西一把,“喂,你故意的是不是,我招你惹你了,你竟然在师父面前诋毁我!”
难得的,萧西没有怼他,也没有打回来,只是垂着眸子,甚至都没敢看萧东一眼,低声道:“我什么也没说。”
这反应,还真是有点不太正常。
萧东戳了戳他的肩膀,“喂,你到底怎么了?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怎么睡了一觉,醒过来丢了魂儿了?”
萧西没理他,站起身来,踱到木榻旁,鞋子都没脱,便侧身躺在榻上。
见状,萧东连忙跑过来,喊道:“我的活祖宗,连鞋都不脱,你就往上躺,这木榻可不是你一个人,我还要睡呢,你不嫌脏,我还觉得脏呢。”
他一面说着,一面烦躁的给萧西把鞋子撤下来。
脱下鞋子,又给他盖上被子,“真是欠了你的,莫名其妙挨了一顿怀疑不说,我这个做师兄的还得伺候你小子!”
萧西仍旧一言不发,背对着他,缩在被子里。
萧东见他这样,也不知道他是犯什么病,倒也不跟他计较了,坐回小食旁边,随便拿了一个,细细的检查了没人吃过,这才塞进嘴巴里。
萧程盈刚回屋不久,便有人来敲门。
那人一面敲门,一面喊着:“程盈姐姐,程盈姐姐……”
是阿金的声音,萧程盈连忙打开房门,阿金一下子扑在她怀里。
小小少年紧紧的抱着她的腰,哭了起来。
萧程盈轻轻的抚着他的脑袋,安慰道:“阿金,你怎么了,别哭,别哭了,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阿金吸着鼻子,抬起头来,委委屈屈的看着萧程盈,“程盈姐姐,阿婆她,她不见了!”
“怎么会?”
阿金抽泣道:“我也不知道,我今早起的稍微晚了些,一醒过来,阿婆便不在了,我也不知道是阿婆自己出去了,还是被人带走了。程盈姐姐,我该怎么办?”
萧程盈柔声道:“别怕,我陪你去找找,你先别担心,好吗?”
阿金点点头,松开了手。
萧白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把阿金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哪里来的小孩儿,臭死了!”
听了这话,阿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生怕自己熏着别人。
这孩子懂事的样子,实在是叫人心疼。
萧程盈瞪了萧白绫一眼,“吃你的东西去!”
这下萧白绫可不高兴了。
她一贯是顺着他的,这会儿怎得因为一个臭烘烘的小叫花子,瞪他?
萧白绫哼了一声,道:“怎么,他都臭到我了,还不让说了?我说的可是……”
“啪!”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在萧白绫脸上炸开,他整个人都被打蒙了,傻愣愣的站着,说不出话来。
萧程盈对阿金是有一种感情的,这种感情并不是真的对阿金,而是她透过阿金看到的曾经的自己。
她的维护,也不是给阿金,而是……给自己。
萧白绫的咄咄逼人,让她没忍住,可这一巴掌打下去,她有点后悔!
阿金也被吓坏了,后退了几步跌倒在地上。
萧程盈听到动静儿,连忙上前把阿金扶起来,道:“走吧,我带你去找你阿婆。”
萧白绫看着那一高一矮的身影离开,心里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又疼又酸。
这个臭女人,为了一个小乞丐打他!!!
更可气的是,打完了,还不道歉,转头就走,太过分了!
萧程盈带着阿金在江北城里转了一大圈,也没瞧见半个人影,倒是遇上了在外搜捕的天族仙者。
她眼睁睁地看到一位仙者径直的从一户农家走出来,手里押着一个脸色苍白,行动迟缓的活尸。
那模样,大摇大摆地,哪里像是受人崇敬的仙者,活像是烧杀掳掠的土匪。
那仙者一见萧程盈,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大约是昨日她和白衣仙者的比试,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
萧程盈拱了拱手,那人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眼下要紧的是帮阿金找到他阿婆,萧程盈也无心跟那人计较。
萧程盈看着那人捉走活尸地身影,突然想到了什么。
或许,阿金的阿婆,已经被捕了。
萧程盈心头像是被揪了一下,她蹲下身子,对阿金说:“阿金,我带着你,走的太慢了,也不方便。你先回家去等着,我找到你阿婆,会立刻把她送回去的,好不好?”
阿金很懂事的点点头,“嗯,我听姐姐的。”
萧程盈摸了摸他的头,目送他离开。
送走了阿金,萧程盈直奔江府而去。
果然,刚一进府门,便瞧见院子里七八个大笼子里锁着数十名活尸,而最靠近门口的这一个笼子里,阿金的阿婆蹲在角落里,手里摆弄着什么。
萧程盈凑过去,看了看。
阿婆正在猫着腰,手掌换成一个圈,像是握了什么东西,一下一下的摇着手腕。
她好像……是在用扇子烧火。
萧程盈暗了暗眸子,心里苦涩。
身后一人走近,冷嘲热讽道:“这不是萧峰主吗?昨晚又放走了什么人吗?”
萧程盈转过身来,只见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