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对凡界下手,仅凭那些佣兵是不可能的,但也不会动员上所有魔族势力。
魔界势力繁多,魔界纵横分割出十二大界,北东长原属于其中之一,争的最凶的三个魔族是沧澜,炎族,和炽族。其中沧澜族除了在北东长原上与炎族,炽族相争,还在尚若古山一带与其它六族逐鹿。
这样的魔族不乏少数,若真要通过排兵行军去推测哪几个与万珠界有关,一时不易办到。
师公他们分为四路,一路为行登宗门的清刍仙人所领,专门调查佣兵走向与魔族各方势力的异动。一路为登治尊伯所领,一面派人回凡界商议,调动军队,一面在魔界也要招兵买马。一路为长云尊伯所领,堪清各路地形,找出所有暗阵界门,随时准备开战。最后一路是昆仑玉京宗门的煎雪仙尊所领,回去调更多人手,去往鬼界妖界等其他地方调查。
师公与登治尊伯一道,在我出发之后他们便会南下去长渊峡,所以我未赶回万琴都,而是直接循着玉弓所画的潦草地图,朝长渊峡寻去。
为图速度,我舍了马车,在离开师父后便将马儿解了下来,能带走的都背在身后,带不走的就此舍弃,和玉弓一起策马南奔,还有一个啪啪声跟在我们身后的呆毛。
三日后,沿路雪景渐渐变少,我们抓着马缰的手指也变得温暖,玉弓说已踏入悯岭一带了。
不远处有战火嘶鸣声,规模不大,但辨声不难猜出其惨烈,我和玉弓停在高坡上短憩,远远望着那处的赤云,我一时心绪百杂。
“小姐,”玉弓出声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打仗得死多少人。”我仰起头,望着我们头顶的清蓝天幕,“我还在想要打多久。”
“也许便没完没了了。”她怅惘道。
“是啊。”转眼我又一笑。“不过,我相信师公他们不会让自己卷入魔界这个泥潭太久的。”
“我也信。”玉弓笑道。
我回拉马缰,道:“走吧。”
乔装打扮必不可少,夜色降下后。我们潜入乱尸堆砌的崖下,寻了几具成了人形,面容干净的尸体。
比对了下眉骨鼻梁和脸型大小,我选出两具,用刀片剥下了他们的面皮。稍作处理后,分别戴在我和玉弓脸上。
长发挽起,厚衣除掉,我们俨然成了风尘仆仆赶路的小伙。
在第五天黄昏,终于入了长渊峡境内。
路上我问人如何去往尚若古山,所得答案太多,光是大道便至少五条,我压根猜不到杨修夷会走哪一条,一时懵了。
“小姐,这一带太大了。”玉弓道。
“实在不行。就骗他吧。”我若有所思的说道。
“啊?”
我看向前路,想了想,对玉弓道:“我们去附近茶肆酒坊散布一些消息吧。”
本想编造一些类似于万珠界的人在这,或哪就在打仗之类的大事,但唯恐影响了师公他们的行程有治疗浊气之法的假消息自然也不敢杜撰,我不想让杨修夷失意。所以我造了个有人正在招募雇佣兵,且薪酬开的不低,不算多大的事,但也不小,恰好能引起他们的注意便行。
只是我没想到。这里果真是有人在招募佣兵的,虽然薪酬没我说的那么夸张,却是实打实的正规魔兵。
我们索性就跟在了他们后边,等了两日。便见到了阔别近八日的师公他们暗戳戳的派人来试探了。
见到了他们,自然没心思再去理会什么佣兵,我带着玉弓抄近路朝他们停驻的山谷奔去,一眼便瞅到了坐在路旁矮石上阅信的高大身影。
隔得太远,看不清他的神情,却足以让我悬窒多日的心缓慢安稳下来。
“小姐?”玉弓微带着戏谑。斜斜的瞅着我。
我故作恼怒的横了她一眼,没说话。
“呀!”她忽的低叫出声,看向山谷另一边,“小姐,那些是什么?”
我抬眸望去,不由一愣,轻踢马肚,打马而上,玉弓随即跟来。
密密麻麻的人影正在山坡下驻营,少说也有万人,排列整齐,训练有素,莫名便觉万钧气势扑面而来。
“是魔兵啊。”玉弓道。
“对。”我道。
目光落在正与几个大将说话的人影上,是师公和玉英尊伯。
“是我们的人吗?”玉弓有些讶异,“哪来的这么多?”
“其实一万雇佣兵不算多,”我道,“魔界生灵繁杂,有些种族甚至一胎能生五六十个。”
“啊?”她睁大眼睛,“五六十个?那得怎么生?”
我一笑:“果树成妖啊,一次能结多少果?”
“那些也是妖?”
“成妖成魔还不易么?”我叹道,“这片大地就是用来孕育妖魔的啊。”
“所以他们才要为一块土地争个你死我活。”玉弓沉声说道。
“嗯。”我点了下头,看回那些魔兵,道,“这些应该是身经百战的老手罢,气势太大了。”
“希望能帮我们打胜仗。”玉弓道。
我笑了笑:“对。”
登治尊伯派去的人还没有回来,剩下的人便一直呆在那。
我看着杨修夷阅信,回信,拆信,再阅。偶尔他会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目光发直的望着地上发呆,偶尔他会停下手,抬手轻揉自己的眉心。
我强忍住跑过去的冲动,可几乎我的所有发丝,所有骨头都在叫嚣着,要不顾一切的扑上去。
似乎天地只剩这一抹清影,其他人皆若无存。
天色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