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到了?那,请吧。”楚君惜无意与她纠缠。
林继阔登基以来,后宫便形同虚设,他从未踏进任何一个女人的房门,一得空便道馨月居来,在外人看来他对自己独宠,可自己知道,他只是在陪自己的妹妹沅沅。自己一直在馨月居不出门,即便那些女人对自己恨的牙痒痒,也不敢越雷池半步,没想到今日冒出一个不怕死的。
“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皇上的吧。”那女子轻蔑道,“怀着别的男人的野种和另外一个男人欢好,侯晏的女人都这么yín_dàng下贱不知廉耻吗?”
“注意你的言辞。”楚君惜好心提醒,“继续说下去可是会给自己惹来祸端的。”
“别人怕你,我不怕你。”女子反而生气起来,自石凳上做起,走到楚君惜面前,“你以为你是谁?肮脏下贱的女人。”
楚君惜慢慢起身,然后抬手,女子害怕的后退一步,楚君惜笑,“不是不怕吗?”
“你想对我做什么?”
“应该是你想做什么才对?”
女子色厉内荏,“我是来警告你,不要得意忘形,一个别人用过的女人,还怀着别人的孩子,早晚有一天皇上会看清你的真面目,那时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都不会有好下场。”
“我也警告你,以后不要再到馨月居来,否则你会在我之前没有好下场。”
那女子几乎有些仓皇的离开,楚君惜看着她离开后慢慢在椅子上坐下,早晚有一天吗?或许她说的对,林继阔对沅沅的执念有多深?或许有一日他会突然清醒过来,自己不可一辈子能是沅沅的代替品。
林继阔进院,看到她坐在树下,将一旁的毯子为她盖好,然后坐在一旁,静静的看她熟睡的侧脸,一脸宠溺。
“皇上看清这张脸了吗?”楚君惜并未睡熟,在他走进的时候便已醒来。
林继阔道,“在经历了那么多痛苦和折磨,能静静的坐在这里,看沅沅熟睡的脸庞,哥哥已心满意足。”
“皇上打算一辈子这样吗?”
“现在这样不好吗?”虽然母亲已经不在了,可自己还有妹妹,和妹妹生活在一起,只要自己愿意,随时可以看到她,和她一起吃饭,把自己心中的话说给她听,“你不愿意和哥哥在一起吗?”
“皇上是一国之君,繁衍子嗣也是你的责任。”
“是不是有人说了什么?”除去沅沅这件事,林继阔保持着一贯的冷静睿智。
楚君惜道,“我怀孕了。”
林继阔道,“我知道。”
“孩子是袁咏焱的。”
“也是沅沅的。”
“我不能一直陪在你身边。”自己终究不是真正的沅沅,自己的心属于袁咏焱,虽然现在两人不能相守,但楚君惜笃定,终有一天他们会再次相遇,然后再也不会分开。
林继阔笃定,“你能。”
“我想回侯晏看望我父皇。”
“好。”
“我想回侯晏看望我父皇。”如今,楚世泽成为侯晏的皇帝,没有半点父皇的消息,楚君惜有些不放心。
“好。”林继阔道,“我陪你去。”
“你答应过我,父皇会没事的。”
“我答应过的。”
楚君惜还有身孕,不容有半点闪失,未免在途中出现什么意外情况,林继阔命数十个太医随行,只太医就装了三辆马车。由于楚君惜怀有身孕,队伍走的很慢,看到风景好的地方甚至还会特意停留几日,颇有几分游山玩水的味道。
楚君惜苦笑,“这样走下去,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侯晏?”
“我知道你在宫里待着不开心,就当是陪你散散心吧。”林继阔道。
楚君惜盯着自己马车内的装饰用具,金黄色流苏帐幔,翡翠盏琉璃杯,简直比皇上的马车还要奢华三分。林继阔对妹妹沅沅的执着,比自己想象的要深许多。
队伍继续前进,在刚过沽沱与侯晏的边界,进入一片广阔的沙漠,林继阔命令队伍停下,拉着楚君惜下车。
“就是这里。”林继阔接过旁边侍卫递上来的一个包袱,交给楚君惜。
“这是什么?”
林继阔道,“苏翱的衣服,我从侯晏带回去的。”
“谢谢。”楚君惜眼眶湿润,将衣服搂在怀中,仔细抚摸上面的纹理,仿佛看到苏翱站在自己面前。这是一套盔甲,自己记得他穿上这套衣服时威风凛凛的样子,他正是穿着这套盔甲送自己来到沽沱。
青色的玉佩再次出现在自己手中,在知道自己埋葬的那个苏翱不是真正的苏翱之后,自己便将这玉佩取了出来,虽然没有尸体,但自己在苏翱死去的地方,为他建一个衣冠冢,将玉佩和她一起埋葬,这样,他在下面就不会孤单了。
玉佩装在一个小盒子里,放在袖口的地方。
楚君惜蹲下身子,抓起一把土起身,沙土自指尖落下,斜阳将沙子染成金黄色,一些随风飘向远方。
林继阔将她拉向一旁,侍卫开始填土。
“这里风大,走吧。”
“嗯。”
苏翱之墓,沐浴着斜阳的余晖。
再次来到侯晏,已经和自己第一次回来的时候大不一样。楚世泽作为侯晏的皇帝亲自迎接了他们,以最高礼仪。
第一次回来的时候是怀念,甚至有些想念的,可是这次,楚君惜已经对这里没有任何兴趣。林继阔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清醒,等到自己在他眼中不再是沅沅的时候,或许就是自己去见母亲的日子。到现在,父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