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缭绕着甜腻的酒香,长风栖尘站起身,直接将秦晚打横抱了起来,走入内室,温柔地把她放在床榻之上。
秦晚当然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她知道自己躲不过,逃不掉,也不该去躲去逃。是岚袂的话让她想通了这一切,即便她不爱长风栖尘,也不能永久地逃避下去。
该发生的迟早都会发生的话,不如就顺其自然……
秦晚觉得,只要以后长风栖尘对她和青池好,她有什么放不开。
就将这种事当做一次祭祀,一场悼唁,没有yù_wàng加持,只有清醒和忍耐,等待它的开始和结束,而且也就一夜的时间,并不会太过难熬。
可无论她在心里怎么强迫自己,秦晚的身体还是像木头般僵硬而抗拒。她咬着牙,闭上眼睛,慢慢用手解开领口的绑带,强忍着眼中的泪水,按捺住心中的煎熬,露出脖颈下如雪的皮肤。
长风栖尘坐在床边,他问得到秦晚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也听的道她逐渐慌乱又压抑的气息。
他问:“晚晚,为什么?”
秦晚愣了一下,睁开眼睛看向长风栖尘:“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长风栖尘凝着眉。
秦晚尴尬一笑:“……因为我觉得你会想要我。”
“……”长风栖尘沉默了片刻,他将两只手撑在秦晚身体的两侧,慢慢俯下身,沉重的呼吸渐离渐近。
秦晚咬着牙在内心不断告诫自己,决不能别过头去,她虽做不到迎合,却至少不能拒绝。
她死死闭上眼睛,眼泪还是不争气地顺着眼角落了下来。
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长风栖尘只是将自己的额头抵在了她的额头上,轻轻笑着说:“即便都怕成这个样子了,还要逞强吗?”
秦晚微怔,听到他在笑,立刻反驳道:“我哪有怕了?”
“那为什么整个人僵硬成了一块木头,而且还在发抖?”长风栖尘轻柔地问道。
“我才没有抖!”秦晚倔强道。
长风栖尘直起身子,从旁边拉了被子直接盖到了秦晚的脖子底下:“好好睡吧,我走了。”
秦晚一把抓住长风栖尘的袖子:“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长风栖尘淡然一笑:“我不要这个店,我要你这个老板娘的心。”
秦晚坐起身子,依旧拉着长风栖尘,低下头:“傻瓜,有什么要什么,拾到篮里都是菜,挑挑拣拣的就饿死了。”
长风栖尘安静地想了想,然后转身就合衣躺在了秦晚的身边,并伸出了一支胳膊平放在枕头旁:“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今晚我就睡在这儿了。”
秦晚吃惊地望着长风栖尘,他唇边带笑,坦然而自然。
秦晚抿了抿嘴唇,挪了挪身子,满满躺下,枕在长风栖尘的胳膊上:“栖尘,你知不知道,图人的都活的轻松,图心的结局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是吗?”长风栖尘将秦晚揽在怀里,笑着道,“那也不一定……”
夜凉如水,偶有风起,秦晚蜷在长风栖尘的怀里,听着他的呼吸和心跳,默默地松了一口气。神经放松后,困意慢慢袭来,朦朦胧胧间她忽而想起一首曾经背过的诗。
浅喜似苍狗,
深爱如长风。
所爱隔山海,
愿山海可平。
……
之后的日子里,因为封锁熔岩地海的缘故,不庭山的妖族军队开始频繁出入仓名山,长风栖尘也变得异常忙碌,甚至要往返于不庭山和仓名山之间。
秦晚对妖族的事完全不感兴趣,压根就不去过问。
她请山谷里的金匠给自己打了一副面具,像所有电视剧里被毁容的女人一样,遮挡住左脸上的伤疤。
虽然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但是比裸露着那些疤痕让她心里能舒服一些。之所以要用金子做,倒不是因为华贵,而只是为了和长风栖尘送的那对儿金琥珀耳坠相配。
接着她向那些经常去人界采办的族人学了掩藏妖族容貌的法术,认真练习了半个月的时间,才终于掌握。
再过不久就是缈缈的两周岁生辰,她想悄悄去看缈缈一眼,至少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被宁亦冷落,被宁亦的妃嫔欺负。
秦晚站在镜前,催动法术,将一头白发幻化成黑色,金色的妖瞳也敛了锐利的气势变作暗棕色,皮肤也不再那般雪白。她竭力让自己像曾经的秦晚的模样,待她在再看镜子,忽而有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而在她还没出发前,意外收到了已是狐国世子妃的酝符从青要山寄来的一封信。
信上说宁亦病了,而且病的很严重。
看到信里的内容,秦晚心被揪了起来。
可她也在猜,这会不会是宁亦骗她回寒城的手段。
如果是,那他为什么时隔一年又想把她骗回去?如果不是,难道宁亦是真的生了病,而且病得很严重。
秦晚觉得酝符没道理会骗她,若不是宁亦真的病重,她也应该不会特意写信过来。
想着想着,秦晚开始坐立不安,就连抱着青池时都会出神,最后还是柏木阿妈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回神。
秦晚越想越担心,越琢磨越茶饭不思,最后直接失眠了。
她靠在窗棱上望着仓名山苍穹之上的漫天繁星,思来想去,最后觉得她自己本就要去见缈缈,顺便看望一下宁亦也是可以的。正巧长风栖尘也带着薄雀等一众雪枭族战士去了不庭山参加妖皇主持地一个什么会议,她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