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玄之又玄,却又让楚河无比熟悉的气息正是来自于这结界内部。
“道友说什么?”
那江鹤居士明知故问。
楚河就在他旁边,有没有避讳低声说了金乌两个字,只要不是聋子大概都能听见。
更何况像是江鹤居士这种大能修士?
他这般问了,只是在跟楚河确认,出于礼貌罢了。
不过与此同时,他的心头也是一震。
他自然也有些渠道,早就猜到此处定然跟金乌遗迹有所关联,为此,他还花费巨大,弄了一个可以辟火的法宝,便是他身上穿的这蓑衣。
如今他从楚河口中听到金乌二字,对于楚河这不知来历的人,便更加忌惮。
若是依照楚河所说,他乃是外界修士,前些时日才来到这边,便是来到这南海妖宫,也不过只是凑巧罢了。
若是如此的话,楚河仅仅只是看到这结界,便能一口道出金乌的名号?
那岂不是说,楚河在此处已经感受到了,即便就是他也没有感受到的金乌的气息。
又或者是,楚河认出来了这结界的来历,才能一口道出金乌。
可不管如何,江鹤居士都不敢小看了这位无想道人。
方才只觉小林寺太乙门人多势众,只是想找个帮手,可现在看来,也不知道这帮手到底是帮手,还是刽子手了。
楚河万万没有想到,仅仅因为自己所说的金乌二字,便已经让刚才还喊着跟自己合作的江鹤居士起了提防之心。
他只是听闻江鹤居士询问,便如常道,“我说,金乌。”
“金乌?”江鹤居士神光内敛,“那可是传说中的神物!”
楚河不置可否,只是看着眼前的结界。
那江鹤居士是见状又问,“我若是早知道此处乃是金乌栖息之所,变应该早做准备,这泼天的造化,若是可以占得,便可烧尾化龙!”
所谓烧尾化龙,其实所说的便是鱼跃龙门,只因为鱼跃龙门之后会,便会有天雷击打,烧毁鱼尾,就此化龙,所以才有烧尾只说。
“便是提早知道又能如何?金乌洪荒时期,乃是一方帝君,掌管天庭,乃至于掌管洪荒!”
“泼天的造化,还需拿在手里才是造化,否则这造化便是祸端。”
江鹤居士心中更加惊疑不定。
他知道金乌,这一点已经算得上是博学。
金乌在这等修士之中不算什么秘密,可其早就绝迹于洪荒大陆,若非博闻强识又或者另有机缘,也未必就知晓了金乌的名号。
而楚河却张口便说出天庭,更是说金乌乃是上古掌管天庭乃至于洪荒的帝君!
这一点,让江鹤居士更是惊疑不定。
金乌虽说是神物,更称之为神兽,可到底还是妖族,又怎么能担得起天庭帝君之称?
莫非是这厮诓我不成?
江鹤居士闻言神色变了变,随后笑道,“照你这般说,这天庭反倒是妖族金乌建立的了?”
楚河眉头一皱,也知自己失言了。
可他来此东胜神州也有百年,虽说此间时间也未在东胜神州大地游离,可到底也听说了一些风闻。
据他所知,这东胜神州传承算是齐全,若是有的门路,一些修士也可知晓天庭只名。
只是如今听江鹤居士道来,他们口中的天庭,怕不是跟楚河口中的天庭完全不是一回事。
“洪荒之事,谁又能说的清楚?”楚河摇头,“或许呢?”
江鹤居士也随之摇头,“道友既然不是我界修士,有句话我也要与道友知会一声,天庭只说与我东胜神州而言,也不算什么秘密,只是天庭乃是我人族天庭,乃是人族建立,妖族何德何能竟也敢妄自称帝?”
楚河眉头一皱,其中曲折,定然有些事楚河不知道的。
或许是传承断了代,又或许是有人故意为之?
他忽然想起,那日与西池国国主缠斗之时,乌海真人忽然横插一脚,也因此被楚河降服,还因此知晓了那深海之处的巫族遗骸,算是得到了一桩机缘,练就了身外化身之术。
就在那日,乌海真人刚出现之时,面对楚河所用处的上古法门三十六天罡残卷之中的鞭山移石之术,也曾问道楚河是否为天庭中人,又或为阐教截教中人。
至此说来,此间既然知晓阐教截教,那传承必然没有断绝,只是这对于天庭的定义,怎么就变成了人族建立?
而且按照乌海真人只说,此间应该也还有一方势力名为天庭,否则当时他也不会那般问了。
江鹤居士见到楚河皱眉,继续说道,“道友,我也是为你考虑,你初到此间,有些事情不甚明了,但也该知晓祸从口出一说。”
说罢,他看向前方停驻的修士又道,“小林寺也好,太乙门也罢,在此间地界,也算得上是绝顶的势力,但跟天庭比起来,还是相差甚远。”
“只是如今天庭久不在东胜神州显迹,但如今天下大乱,洪荒归位,天庭迟早也要回归,似是道友你刚才那般妄语,若是被极重道统的天庭知晓,便是你通天修为,天庭也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道友莫要以为我危言耸听,你所言天庭乃是妖族所建,依然堪称动摇天庭之根基,无论如何,他们也不会坐视不理。”
楚河听完,反倒是笑了。
江鹤居士一愣,一时之间竟摸不准楚河到底在想些什么。
方才那些话,他说的半真半假,倒也不全是在诓骗楚河,只是难免有些夸大,以做敲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