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哄仙又接着说道:“你所爱的女人,利用了你的感情,骗走了你辛苦得来的钱财,如今你可真是落得个鸡飞蛋打一场空。这就是你目前的处境,却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
范厕生立刻站起身来,盯着鱼哄仙,问道:“你些事,你是听谁说的?”
鱼哄仙淡淡地说道:“在下虽然不敢与陈抟、邵康节相提并论,但也略知周易、善辨六壬,俗话说,学会大六壬,来人不用问。在下掐指一算,自然知道,又何必要听别人去说?如今,在下泄天机、漏阴阳,也只为指引迷途君子、点拨久困英雄而已。”
范厕生终于又坐了下来,问道:“既然如此,请问这骗走我银两的女人,现在哪里?”
鱼哄仙向范厕生又明知故问地问清了这个女人的姓名以及离开的具体时间,又哼哼唧唧自言自语假装推算了一番,才说道:“雀遇天晚入林中,不想林中先有鹰……鹰雀同林,少吉多凶……这个赵玉颜,现在想必已经死了。”
范厕生吃惊道:“死了?就请你再算算,她死在哪里?”
鱼哄仙又喃喃道:“甲震乙离丙辛坤,丁乾戊坎己巽门,庚日走失兑上找,壬癸可在艮上寻……由此可知,若想找到这个女人,当往西方寻之……”
范厕生问道:“西方何其广大?你难道叫我一直寻到西天如来佛祖那里?你能不能算出准确地点?”
鱼哄仙笑了笑,又摩挲着指头,想了想,道:“……齐歌初入相,燕阵早横功……在吴频喘月,奔梦屡惊风……”他沉吟良久,忽然问范厕生道:“不敢动问足下,这袁州城西,有没有什么名称中带‘牛’字的山头?”
范厕生想了想,道:“莫非是奔牛岗?”
鱼哄仙问道:“足下是说,这袁州城外有个地方,就叫作奔牛岗?”
范厕生道:“是!”
鱼哄仙道:“好!那这奔牛岗上,有没有河流小溪或者池塘?”
范厕生道:“有一条小河。”
鱼哄仙道:“好!那赵玉颜就死在这奔牛岗上的小河中。”
范厕生又问道:“哦?那这女人带走的银两,现在哪里?”
鱼哄仙又扳了一阵手指头,才说道:“甲己阳人乙庚阴,丙辛童子暗来侵,丁壬不出亲人手,戊癸失物不出门……这些银子,现在,已落在了另一个女人的手中。”
范厕生的眼睛立刻就放出光来,问道:“另一个女人,是谁?”
鱼哄仙却没有回答范厕生的话,而是忽然似笑非笑地盯着范厕生,道:“这笔钱财,实在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过了很久,范厕生才点了点头,道:“的确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鱼哄仙笑道:“财富是个好东西,小钱能‘疗饥’,大钱能‘邦国’。你若肯分两万两银子给我,我可以跟你合作,去取回这一笔钱财。如何?”
范厕生一阵冷笑,道:“只是,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鱼哄仙也一阵冷笑,道:“我说的话,都是真话。足下若想成功夺回这一笔银子,我就奉劝足下,最好跟我合作。否则,只怕足下永远也拿不回来这笔银子。至于信与不信,全在于你。”
范厕生想了很久,才说道:“我明天一早,就会去奔牛岗寻找那女人的下落。如果你说的话是真的,那我自然会相信你,我也愿意分两万两银子给你。如果你所言是假,我就要你死。”
鱼哄仙道:“好!那明天午时,我们还约在这里会面,如何?”
范厕生道:“好!一言为定。”
话音刚落,范厕生就站起身来,大踏步走了出去。
鱼哄仙与吴最乐直到吃喝得酒足饭饱,才从贰酒店出来,回到了壹客栈。
第一翻墙和毛野生、杨雨丝、杨雨燕都已经入睡。
杜沉非却还没有睡,他在等待着鱼哄仙和吴最乐二人回来。
这时,杜沉非见了鱼哄仙和吴最乐,问道:“老鱼,阿乐,事情如何?有没有打听到师愚山的消息?”
鱼哄仙笑道:“我已和范厕生约好,明天午时,还在贰酒店会面。”
杜沉非问道:“哦?你莫非已经和他交上朋友了?”
鱼哄仙诧异道:“我如何就跟他交上朋友了?”
杜沉非笑道:“如果没交上朋友,如何明日还要和他会面?”
鱼哄仙笑道:“我们若想要得到银两,暂时还真得和这范厕生交个朋友。哪怕不是推心置腹的朋友,也必须是一丘之貉的朋友。因为,现在我们已经知道,我们的这笔银子已经到了樊胡子手里。我们如果去问樊胡子要,完全就是与虎谋皮,寸步难行。所以,我们就得另谋出路。这条出路,那就是找到师愚山,因为只有师愚山或许知道樊胡子将银两藏在了什么地方,毕竟师愚山曾是樊胡子的恋人。”
杜沉非点了点头,道:“对!而范厕生长期生活在这袁州城中,他和樊胡子是同事。而师愚山既是樊胡子的追求者,又是范厕生与樊胡子二人老板吕镜堂的朋友。如果有一个人能很快找到师愚山,那这个人一定就是范厕生!”
这时,吴最乐也笑道:“如果有一个人知道樊胡子将银子藏在什么地方,那这个人就是师愚山。”
杜沉非连声道:“对!对!”他想了想,又问鱼哄仙道:“老鱼,你打算如何行动?”
鱼哄仙没有直接回答杜沉非的话,而是缓缓说道:“明天一早,范厕生必然会去奔牛岗寻找赵玉颜的尸体。只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