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正临近清晨,远处山坳口已经泛出一片鱼肚白,昏蒙蒙的雾气开始消散,地面都变得湿漉漉的,土壤松软而黏潮。
封寅立身虚空,缓缓接近那白袍中年人,此时他与身旁的剑愈发模糊,像是即将消散掉,封寅这才看明白,镇压这位大能的不是这座山,而是方圆百里的大地之脉,而这山只是源头。
如今日出,那白袍中年人即将再次被完全镇压,躯体模糊的如同一个缥缈的鬼魂。
“如果你还在原地试探下去,我就要彻底被镇压了。”
白袍中年人双目紧闭,他的声音清晰的传到封寅的识海,后者不由惊住,喃喃:“什么?”
他想不到还有人能在被镇压的状态中发现自己,难不成这位大能的修为比吴镇中还要高明?
“先过来吧,还有,你是谁?”
封寅隐藏在虚空,他想了想,便停止运转虚空秘术,真身在大地上显化,摆出戒备的架势。
白袍中年人抬眼看了封寅一眼,嘴角似是有一些笑意:“我本只是试探一下,没想到真的有人跳出来。”
“你!”
封寅脸色一滞,这么浅显的道理自己竟没有发觉。
白袍中年人扫了封寅一眼,目光中出现一些赞赏,道:“不过褪凡境界,可隐匿功夫却连我都察觉不了,你倒也有些本事,只不过境界太低,天赋不怎么样。”
封寅面带不愉:“前辈,在下到这一句话没说,你先把我评价一个遍,是何道理?”
“呵呵呵......算你有些机缘,不过还是死心吧,野外遇高人传功之事只是个传闻,本王可没那么傻。”
白袍中年人脸色笃定,但眼神深处却有一丝艰难,不是因为别的,他在用自己的修为抵御地脉的镇压,这才使得自己可显化出真身,却不能做任何事情,只相当于一个可以说话的木桩。
“在下路过此地,平生向来兼爱众生,从没杀过一个人,现在也没有落井下石的想法,只是想打听一些事情。”封寅拱手道:“前辈你......是谁?”
“过来。”
“啊?”封寅一怔。
“我让你过来!”那白袍中年人脸色一肃,语气变得沉重。
封寅皱起眉头,站在原地迟迟未动,与那白袍中年人僵持了足足一炷香时间,才向其挪步,这一炷香时间他将杀胎催动到极致,的确没感应到一丝杀意。
来到白袍中年人面前之后,封寅才彻底看清此人的面容,此人面相威武,鬓角多有白丝,像是个武夫,又像是个领袖,总之气质非凡,充满了上位者的气势。
“摸我?”
“啥?!”
封寅一下子倒退了四五步,浑身鸡皮疙瘩,感情这家伙还有某些不可告人的癖好?
他虚着眼看向白袍中年人,那种眼神让白袍中年人几欲吐血,直接吼了一声:“快摸本王!”
“恕难从命。”封寅皱眉道。
先不说癖好如何,封寅很怀疑此人有移花接木的本事,如果真的遂了他的意思,说不定下一刻被镇压的人就是自己了。
“本王?你是什么王,人王还是妖王?”封寅成心岔开话题。
白袍中年人一脸的怪异,他提了嗓门道:“如今本王受制于此,什么神通都施展不出来,你若按我的指示行事,可传授你不传之秘法。”
“不行,先告诉我你是谁。”封寅抱肩,佯装一脸的不在乎:“谈不妥我就走了,您老就当我没来过。”
说罢,他便摇头晃脑,真的转身将要离去。
“且慢!”白袍中年人低喝一声,将封寅叫住。
封寅不耐烦的挠了挠耳朵:“还有什么事?”
“我先传授你经藏宝典,你再过来...把手搭在老夫的眉心,这样你可满意?”白袍中年人的语气放缓,受制于人,不得不放缓气势。
“你想夺舍我?没门。”
封寅扭头就要走。
“站住!”白袍中年人再次低吼,他脸色阴晴不动,最终一咬牙:“老夫传你修炼经文,可凭此炼至周天境界,也就是老夫如今的境界,比传功差不了多少,这样你可相信我的诚意了?”
“抱歉,没兴趣。”封寅依旧不受吸引,第三次作势要离开。
“你......停下!”
白袍中年人恨得咬牙切齿,明知这少年只是装腔作势,可还是得拉下脸面叫他回来,让这位大人物气结,还以为封寅在刻意提高价码。
“我有一枚无量神丹,以你现在的境界来说,只要吃了,立地便可提升至入道境界,之前的承诺依旧算数,这样如何?”他心中默念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命该如此,大出血就大出血吧。
此言一出,封寅顿时回过头来,惊道:“无量神丹?”
这幅震惊的表情被白袍中年人尽收眼底,他心头笃定这贪婪的小贼终于忍不住诱惑,同时又恨得几欲吐血,更加确信此人之前的举动只是装腔作势,为的就是提高价码。
“这个条件你可满意?老夫发誓不会对你行任何不轨之举,且只要你触碰我一次,还会给出比这更高的价码,想清楚了吧?”
可此时的封寅却不是一脸希冀的表情,他疑惑的问道:“无量神丹?可是数百年前衰败的无量的产物?”
白袍中年人脸色一变,惊奇道:“你小小修士,竟也知道无量二字?”
此时此刻,封寅彻底确定这白袍中年人没有任何危险,他直接蹲在其面前一米的位置,面对面道:“你说的那些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