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夫人带着人走得匆匆,当家主母的霸气尽显无疑,杜清酌站在那里看着人家的背影,心里还是一片茫然……
得什么教训?收敛什么呀?杜清酌挨完“打”,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了什么,彻底蒙了。
“小六,为啥打我啊?”看着龙夫人走远了,杜清酌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小六。
小六站在那里想了半天,“你不知道为啥?”
杜清酌点了点头。
“唉……你这丫头,要是不知道为什么,以后还得挨打。”小六没啥说的,这丫头看着鬼精鬼灵,其实有些时候就是傻的。
“六哥,你是我亲六哥,我不能没事给人当沙袋,说挨打就挨打啊,您是人精,给个提醒呗。”杜清酌跟在屁股后不放过小六。
“嗯……唉……以后离将军远着点儿。”小六回头看了杜清酌一眼,有些嫌弃道:“先把你鼻涕擦一擦。”
杜清酌傻就傻在总拿我心似君心,以为所有人都和她想得一样,但她又不是没智商,被小六提醒了,站那儿琢磨一会儿,一想到在军营没呆多会儿就回龙府的杜月升,也就阴白了。
这是和将军走得近了,碍了某些人的眼了,看来自己一厢情愿地跟姜氏那一支了断了恩怨,但怨恨和感情一样,也是有缘份之说的,她和杜月升早就纠缠不清了。
龙云轩去了铁骑营,走在路上的时候,贺丙义也跟他讲阴了和杜月升之间发生的误会,临末了,贺丙义还解释了一下:“将军,我进去的时候她已经出来了,是在门口撞的我,我可啥也没看见。”
龙云轩憋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回这句话,这样说:没事,没看见就好;还是说,没事,看见了也不算啥。
怎么回都是混蛋话,龙云轩干脆啥也不说了。
贺丙义看了看龙云轩的脸色,似乎将军没生气,咧着大嘴笑了笑,又来了一句:
“将军,我是摔了您未来夫人一下,您要罚我军饷我也没啥说的,就问你能不能以后别带着女人来军营,您是快活了,兄弟们可怎么整?”
我快活?我快活什么了?她杵在那儿我也不太舒服啊,可这话龙云轩也不能说,憋死了,憋死了,这个贺丙义太过分了,说话没长脑子吗?你这么说话没朋友。
龙云轩冲着贺丙义淡淡地道:“丙义兄,冲撞了五小姐,这事真的不怪你,你就放心吧,这几日大军征收粮草,小六又要去南邦购买马匹,征粮草之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一见龙云轩没有罚他的意思,贺丙义的心总算放进了肚子里,听说征粮是个肥差,贺丙义觉得将军这是有心和自己缓和关系。
等到了第二日,贺丙义去了粮草处,他的头立刻大了数倍。
家里男人都是重劳力,忙着田里的事,来送粮的都是些妇女,那家伙,因为称粮少一斗多一斗的事,围着贺丙义吵;
先收老张家后收老李家的,也围着贺丙义吵;
收完粮一算帐,银子多一钱少一钱,还围着贺丙义吵。
到最后贺丙义这员战场上的猛将,落下个见着妇人的衣角就嗷嗷跑的后遗症。
不过贺丙义收粮的事那都是后话,龙云轩从铁骑营回来,刚进大帐,小六就迎了上来,添油加醋把龙夫人大闹军营的事讲了一遍。
“打了?”龙云轩神情一紧。
“打了!不打怎么办?夫人都亲自蹬门了,这事关乎将军未婚妻的清白,关乎龙夫人的尊严。”小六很严肃地回了龙云轩,却根本没提打的时候垫了马鞍这件事。
龙云轩眉头立刻就皱起来了,这事跟杜清酌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杜月升打了堂堂的铁骑将军没事,铁骑将军冲撞了将军未婚妻杜月升也没事,倒是杜清酌人在营中坐,祸从天上来,平白无故就挨了顿打?
“清酌她人呢?”龙云轩赶紧问小六。
龙云轩觉得心揪得特别难受,以前从来也没为谁心痛过,他还不知道这种滋味就叫作心痛,只是特别想要看到杜清酌,甚至还想……还想把小丫头搂在怀里紧紧抱着。
小六挠了挠脑袋:“杜清酌啊,她哭了一脸的鼻涕和眼泪,伤了一身的血,这阵大概是找地方洗漱换衣服了吧。”
“这么严重!?”龙云轩的心又是狠狠地抽痛了一下,可怜的小丫头,没个爹妈护着,也没个人疼,就这么挨了欺负,怪不得哭得又是眼泪又是鼻涕的。
龙云轩掀了帐帘往外走,站在门外操场上,又是一片茫然,不知道去哪里找她,也不知找到了该怎样劝慰,心里充斥着一种强烈的无力感。
龙云轩叹了口气,无奈地遥望着远远的一片营帐,突然,就见营帐那边扭扭搭搭走来一个穿着一袭水蓝色衣衫的小人。
夕阳照在她身后,给她的身体镀了个金边,脸刚洗得白白的,没擦什么脂粉,嫩得象刚出锅的鲜豆腐,一双眼睛又黑又亮,眼里似乎跳动着火焰。
龙云轩的心不由得跳快了几分。
小丫头本来走得挺好,远远看见了龙云轩,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小六可是说了,挨打是因为离龙云轩太近。
等杜清酌看清了帐前站着的人果然是将军,立刻转身就跑,那速度比兔子还快,转眼就没了影儿。
龙云轩站原地简直哭笑不得,总不能一个大将军,连面子都不顾,追着个小丫头满营跑吧,算了,回府再说。
可是杜清酌却没有象往日一样,等着和龙云轩一起回府,她是个听劝的人,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