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失意的时候,人一旦落魄,往往都想找一个陌生的地方躲起来,以为可以逃避世界上的任何事。其实,玲珑世界最有名不是长生树,而是失落城!
失落城是玲珑界最有名的不夜城,这里有世上最妖娆的歌姬——长恨仙子,也有妖法最高的修士——白狐狸,这里是诸神遗弃的国度,却是群妖诸魔的天堂。这里没有江湖上的仁义道德,也没有浮世的荣耀与光明,这里只有无穷的黑暗,无尽的丑恶。
失落城的天空,似乎永远没有黎明,永远被黑夜笼罩着。城楼上,一位佝偻着身体的半百老人正仰着头望着半空中那轮血色的月亮,眼中流露出深沉的绝望和苍凉,长叹了口气后,他又解下腰间漆黑的葫芦酒壶,缓缓喝了一口酒,恍惚间,他那灰白的眼眸中有了丝光亮。
世界上,有黑暗就一定有光明,无论多么漆黑的夜里,只要有一盏灯,哪怕是一点稍纵即逝的火星,都会带来光明和希望。城楼上那老头握着酒壶的苍老的手指微微颤了起来,他那橘子皮般的脸上有了些潮红,看得出来他很激动,你很难想象,这一具苍老的躯壳中仿佛瞬间被注入灵魂般有了活力,就连那双空洞绝望的眼眸也有了生机。
因为,在这阴暗丑恶的失落城里,有一道白色的流光划过天际,如太阳般刺破这永恒的黑暗,而后这道白光消失在城楼上。“老伯,你的酒壶又空了”声音并不响亮,也不沉闷,就像这个人一样,在他的脸上,你永远看不到太开心或者太失望,是不是他已经历过太多的的大起大落。老人摸了摸脸上的冰冷面具,转过身来望着少年手上的泥封的酒坛道:“想不到在失落城还能喝到塞北最烈的烧刀子!”
“想不到在失落城还能交到朋友!”少年的语气有些僵住,似乎在回忆些什么。
老人望着面前满头银发的少年,苍老的双目中蓄满了泪水,不过他面前的少年是看不见的,因为他的脸上戴上了厚厚的面具,老人的声音有些颤抖:“你还记得住你的名字么?”
想不到这老人居然会问一个这么奇怪的问题,少年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自顾自道:“老伯,看我这个样子你就应该知道我的名字,他们都说我像“木头”一样。”
“做木头没有什么不好,一个人如果没有yù_wàng,没有感情,那是件多么快乐的事啊!”老人又望向那漆黑的夜幕,眼中满是绝望。
“其实,木头,会哭,也会笑,只是时间久了,就忘记了哭,忘记了笑”,少年也望向那漆黑的夜空,只是他那深沉而绝望的双眼中,有一种沧海不移的坚定。沉默良久,少年终于低下头来,故作轻快道:“老伯,你能不能请我喝口酒?”
老人拍了拍空空如也的酒壶,笑道:“有机会,我一定请你喝我珍藏多年的女儿红!”
“一言为定!”木头拖着疲惫而缓慢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入了失落城内更深的黑暗中……
当一个人带着面具的时候,是不是说,他在想逃避些什么,是不是说,他也是失意之人,木头觉得城楼上那每天都醉得不省人事的老头好像是旧识,不过他不会说,因为在这失落城内,谁又不是失意之人呢?
“大爷,您饶了我吧,妾身昨夜染了风寒,身子有些不适……”失落城内,宜春宫的女人正向巡城的军爷讨饶,她那娇弱的声音很容易引人遐想连篇,“饶了你,你那处子之身的妹妹可愿服侍服侍大爷我呢?哈哈……哈哈……,你就从了大爷我吧,小浪蹄子”,“住手,你这人模狗样的东西,可还讲江湖道义?看小爷不宰了你这狗头!”拔刀相助的是一位热血激昂的少年人,因为,只有热血方刚的少年人才会打抱不平。宜春宫外,几位衣衫褴褛的浪客正交头接耳的看着那体态含春的少女,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来,他们的模样,似乎早已见怪不怪了。
木头在宜春宫外停下了脚步,然后径直走了进去,他在那巡城的军爷身旁顿了顿,扫了眼那体态娇弱的女子,而后头也不回的向二楼走了上去。立时,那军爷缩着头将架在那女人身上的长刀挪开,脸上露出卑猥而谄媚的笑容道:“木大人雅兴,卑职叨扰了!”
很多人都说,成大事者唯大丈夫,似乎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属品,她们就像藤蔓一样缠在男人身上,似乎没有男人她们好像活不下去一样。不过木头不这样想,因为他记得,有个女人曾经和他形影不离,只是他们已经分开太久,久的连他自己都已忘记那女子的模样。其实,他来宜春宫的目的,只是为了看看雪舞,因为从雪舞的身上他可以看到另外一个女人的样子。对于雪舞来说,他,是不是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