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陆玄身上裹着的蛇鼠虫蚁马消燃殆尽,烟雾即将散尽,就要正对上蛮兽的一双眼,只是威压已经让人几欲站不稳,天知道正面对上了会发生什么?离思也是急了,在心中大吼了一声,再顾不了其他,顺手从背后摸出一物,扔向了陆玄。
一根黑黝黝的石棍划过一道弧线,插在了陆玄的一旁,正是砍柴刀无疑,在陆玄失踪的这几个月,离思一直背负在身后,本想装入真境之中,奈何怎生也收入不了其中,只能随身带着。
砍柴刀又笨又重,离思也是急了,随手扔出,想整出点动静,惊醒陆玄,最后的结果却是不如人意。
烟雾越来越稀薄,陆玄的目力经过七锻之法的锤炼,早已经今非昔比,隔着烟雾,已经能看见一片血红,眼看就要看清楚空中到底是何物,正在此时,砍柴刀红光一闪,一道血线划过,切在半空之中,阻断了陆玄的视线。
紧接着,离思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蛮兽的一目正中,出现了一道红线,森寒的眸马上紧闭,却有血泪流出,明明是虚影,落下的血泪却滴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蛮兽的口,于无形中张开,流出的也是血红色的涎液。
片刻之间,蛮兽目中的红线变的更加深邃,越发的红艳,甚至有些发紫,最后红线一穿而过,将整个蛮兽从中裂开,一分为二,蛮兽虚影却未消失,反而化为了两半滴精血,又在空中停留了片刻,这才恋恋不舍的飞走了。
离思的额间满是缜密的细汗,长出了口气,惊魂未定自语:“没想到传说是真的,生死门上的石刻,竟真是一滴精血所化,只是一滴精血便有如此可怖,现如今,这凶兽已经从通天塔上跳了下来,苍圣已死,谁又能降服此种大凶?”细思极恐,离思不敢再往下想。
陆玄身上的蛇鼠虫蚁终于燃烧殆尽,全部化为青黄烟雾,弥漫在四周,他终于也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却是空无一物,不由的喘了口粗气,莫名的竟产生了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心中奇怪不已。
离思一能动,马上小步跑了起来,拔出了砍柴刀,跑至陆玄跟前,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他只是清瘦了些许,别的倒是无恙,心中的大石这才落定,想着说点什么,内心更是百转柔肠,到了嘴边却是化作了一句:“喏,你的刀?”
陆玄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马上又意识到不妥,赶紧又上前一步,伸手接过了砍柴刀,口中说道:“谢谢!”只是这一退一进之间,离思的眉头忍不住蹙了起来,心中酸楚不已:“在你心中,我就是这么的着人嫌么?见了我,总要避开。”一边想着,心中忍不住又责怪起自己:“为何一见了你,我便心乱如麻,与旁日里判若两人,难不成你学了某种蛊惑之术,能够影响到我的想法!”
离思站在原地患得患失起来,殊不知陆玄心中也是一样的想法:“苍师身为圣人,举手抬足之间,暗合天道,能够影响天地大势,这女子却是单单一个表情,便让我产生了不安的念头,还是少纠缠为妙!”
两人站在原地,各有想法,却是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场面尴尬不已,此时却是呼啦啦的又走出一群人,形形色色,正是通过第十殿殿试的众人,一走出来,便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终于到内门了,从现在起,我正试成为了黄泉子弟了!好浓郁的黄泉之力,内门果然是洞天福地。”
“不愧是生死门,进则生,不进则死,可是这次的生死门不见献祭,不仅如此,生死门好像、、、好像还碎掉了!到底是谁,这么大的本事,竟然能够打碎生死门?”
听着众人的议论,陆玄心中狐疑起来:“这就是内门了?我一直不辩视线,只顾奔跑,原来有人打碎了生死门,我说这么容易就来到了内门。看起来,在这黄泉的外围,也有高人,自己千万不能掉以轻心了。”心中想着,拉了拉离思,率先快步向山上走去。
摆渡等人当然看见了陆玄,见他安然无恙,皆感诧异,只是对于古老的传说避讳莫深,默然不语,看陆玄笼罩在一片青黄雾气中,其中蕴含的黄泉之力更是浓郁的令人发指,轮转忍不住小声议论道:“若是寻常之人,站在这青黄雾气之中,恐怕早被腐蚀的尸骨无存,他却怡然自得,不受丝毫影响,记载中的黄泉体貌似也没有如此霸道吧!”
行走在黄泉山上,陆玄暗自咋舌起来:“这黄泉山到底有多大,说起来是山,走在其中,如履平地,这地域何其广袤,想我苍山,原来也应该如此,现在却是只剩下一座主峰,还落得个乌龙锁山的下场,我一定要尽快找到大苍旗才好!”
离思看他神色越发的平静,知道再劝也是无果,忍不住担心问道:“进入内门,马上就要‘进支’,你可想好要进那一支?”
陆玄好奇道:“何未进支?”
“在外门时你已经知道,这黄泉碧落拆开了,就是两大支,一支为黄泉,一支为碧落,其中黄泉一支,专攻杀戮之法,讲究的是直来直去,武力碾压,这黄泉力在根本上带着强烈的腐蚀,练到高深之处,出手往往将敌人划为血水。而碧落一支,前期虽然看似只是以幻术迷惑敌人,到了后期却是难缠至极,几乎化虚为实,幻化出的东西,与真实无疑,并且碧落的最高典籍‘梦蝶经’,于无形之中更能侵入你的睡梦,让你永远醒不过来。”离思娓娓道来。
“除了这最大的两支,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