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乔苦笑:“若不是一月之期太短,我一定好好玩玩儿。”
如今在北凌国人生地不熟,一无钱财二无工作,就连报仇都要受制于人,接下来她可得好好搞事业了。
沈夙被北堂弈的属下普通马车送到城门口,沈云乔立刻亮明王府身份,将二哥接下来,换乘摄政王府的豪华马车。
回王府的一路,家丁开道,按照沈云乔的吩咐敲锣打鼓:“王爷接二舅哥进城,闲杂人等避让……”
百姓们议论纷纷,都在疑惑沈云乔接过来的到底是什么人,毕竟在所有人眼中,丞相府的二公子沈瀚之才是摄政王的二舅哥。
沈云乔知道,大家还是不相信沈惜音是冒牌货。
所以现在她的身份只在沈府和宫廷中分明了,但是在京城以及整个北凌国,依旧是一桩糊涂案。
想要将真假千金一事昭告天下,只能等待时机,再闹一桩大的。
而现在距离和北堂弈的一月之期只剩下三天了,不是弄这些事的时候。
当务之急是从北堂弈手中拿到承诺的和离书和三千两黄金,带着二哥名正言顺地在京城立足。
丞相府。
摄政王府的马车大摇大摆地从门前喧闹而过。
被关在府中的五位哥哥快被气死了,就连沈洛雨都说:“没想到大妹这样无情,咱们被圈禁着,救小妹的事只能指望她了,可她却在外面敲锣打鼓欢迎外人!”
“我看她分明就是招摇给我们看!早知道她回来没安好心,当初就不该让她认祖归宗!”沈沉溪怒骂。
“小妹被冤枉,十有八九是她所为。我们还是得找机会尽快出府,向小妹问清楚当时的原委才行。”沈洪江思量。
沈文远在正堂中听着门外的吹打之声,只觉如坐针毡。
王爷将沈云乔的乡下亲戚接来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在故意敲打他?
京城绝不可以出现两个沈家,他堂堂相辅之尊如何能同芳水村那乡野村夫称兄道弟?
“快,写一张告示贴在相府大门上,让所有人都知道,沈惜音和咱们家没有关系!”沈文远立刻吩咐。
沈惜音是触了王爷逆鳞了,这会儿他只能抛弃自己的脸面,保命要紧!
……
“二哥,你先在这里休息几天,适应了京城的环境之后,咱们就自己过……”沈云乔在梅院里给二哥收拾了一个房间,这会儿正在和他说自己的计划。
“咱们两个先把生意做起来,稳定了就把家里人都接过来……”
从进城到现在沈夙已经揣了一肚子的担心疑问:“乔儿你先停下。你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所有人都叫你王妃?为什么咱们会来摄政王府?这可是摄政王府啊,是比皇宫还庄严的地方,不是闹着玩儿的!”
沈云乔停住整理床铺的手,一张小丑脸皱了起来:“二哥,这事儿,说来话长啊……”
没办法躲不过去了,沈云乔只能将她进京到现在发生的所有事都和沈夙说了一遍,当然没有说沈文远把她毒死的事。
“过分!”沈夙气得拍桌,“你可是他的亲生女儿,他竟能舍得给你灌méng_hàn_yào?简直猪狗不如!”
“呃……反正都过去了,现在咱们不是苦尽甘来了嘛。等我从王爷手里拿了和离书,咱们就自由了!”沈云乔只能安慰。
沈夙却还是犯愁:“和离?乔儿你说的轻巧,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啊!而且摄政王是什么人?那是杀人不眨眼的,你和他做交易……哎!”
“王爷!”门口忽然传来如娘的声音。
兄妹两人立刻住嘴,沈夙满脸愤恨,直到北堂弈进了屋,他还没有起身施礼的意思。
“王爷莫怪,二哥腿受伤了行动不便,您也是知道的。”沈云乔忙堆笑。
就差最后一哆嗦了,她可不能前功尽弃!
北堂弈冷着一张脸盯着她,好像她犯了什么弥天大错似的。
没等沈云乔问出口,就见北堂弈一招手,示意身后的家丁进来。
“梅园不适合二舅哥,移步吧。”北堂弈很不高兴。
“哪里不适合了?”沈云乔不解。
北堂弈真真儿瞪了她一眼。
然后压着怒火说:“娘里娘气。”
“哈?”沈云乔更懵了,“王爷,这可是您家里的园子,怎么能说‘娘’呢?”
“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本王又不是不给他住的地方!”北堂弈恨不得把这女人的嘴给缝上!
原本满脸敌意的沈夙听完这一番对话,脸色反而和缓了:“小妹,我住在这里也觉得不舒服,还是换一下吧。”
“可是二哥你的腿需要换药……”
“王府没有马车给你坐?”北堂弈一个瞪眼给她怼回去。
沈云乔:“……”
行,你会发火你最大!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嘛!
好不容易亲自收拾好的房间,又要亲手拆掉了,而且还要眼睁睁看着一群家丁把她的亲二哥给抬走。
折腾了将近两个时辰,沈夙的事总算尘埃落定。
北堂弈倒是挺热心的,不仅给沈夙一个人住一间大院子、还给他配备了专门的仆人和侍卫,想来是觉得一个月的期限马上就要到了,大家好聚好散吧。
看在他如此厚待沈夙的份儿上,沈云乔也就不计较他这一阵子的凶巴巴和坏事了。
“咚咚……”
晚饭后,沈云乔拿着最后一粒药丸来到北堂弈寝殿外。
北堂弈正和穆太师在小书房中谈事,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