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儿,轻轻的吹着,绿树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显得分外坚挺,老堡主姚林背着手肃立,他的脸上分明有着一丝悲。info
“倩儿,我来看你了。”老堡主对着一个土堆喃喃道,那土堆前光秃秃的,没有墓碑也没有神兽守卫,看起来无比的寒酸。
“咱们的雪儿又长了一岁,她和你一样有着大大的眼睛,深深的酒窝,这孩子唯一的缺点就是有些固执,这点像我,我当年若是能将这些功利放一放,你走的是不是会开心一点呢?”
姚林蹲下身子将土堆前的杂草拔掉,这一刻,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姚家堡堡主,不再是雷厉风行不怒自威的首领,他,似乎更像是一个追悔莫及的多情人,芳草依依,姚林的背影竟微微的有些佝偻,往昔挺拔的身姿浮现出一丝苍老之意。
“咔!”轻微的声响传到了姚林的耳中,姚林站起了身,眼睛死死的盯着身后的密林。
“谁?出来!”姚林怒吼道。
在树后缓缓的走出一人,那人小小的个子,一张脸稚气未脱,姚林见了不由的皱了一下眉。
“张松月?”这个经常和自己女儿玩耍的少年,姚林还是有些印象的。
“堡、堡主,”少年脸上诚惶诚恐,似乎被吓坏了。
姚林望了望张松月,面色有些缓和,阵阵风吹过,两人头顶的叶片刷啦啦的响起来。
“你跟着我干什么?”姚林向张松月扫了一眼。
“我,我见堡主一个人出来,有些放心不下。。。。。。”
姚林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姚家堡门徒众多,有些弟子为了能多学一点技艺甚至欺压同门,阴谋算计颠倒黑白之事也屡屡发生,这孩子的眼睛纯净如水,虽然有些紧张和胆怯,但却没有小人们的奸诈市侩,自己的女儿可能也是看上了这孩子的单纯吧!姚林在心里想着。
“我没事,你回去吧!”姚林的目光又转到了土堆之上,那里,缠绕着他的缕缕情丝。
“堡主,”张松月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用手指了指姚林面前的土堆,“那里埋的可就是雪儿的娘亲?”
姚吟雪很少在自己面前提及她娘,所以张松月才斗胆向姚林问了一句,而面对张松月的无礼举止,姚林似乎并不在意。
“雪儿娘的身子骨弱,生下雪儿后,她的状况愈加一天不如一天,当年的我心高气傲对她疏于照顾,唉!”姚林的面容有些悲苦,“功成名就又能如何?现在才明白,其实舍弃掉的,才是最应该珍惜的。。。。。。”
“我想,雪,雪儿她娘是不会怪你的。”张松月不懂得安慰人,说起话来也是笨口拙舌。
“呵呵,”姚林微微笑了一下,脸色也不再那么悲切了。
“张松月,你喜欢雪儿吗?”
“啊!”面对姚林突如其来的问话,张松月被吓到了,在这些同辈的弟子中,张松月受够了欺凌和白眼,只有姚吟雪对他始终如一,在张松月的心目中,姚吟雪就是自己的一切,为了姚吟雪,张松月也甘愿付出自己的一切。
“可惜,你的资质太差,哪怕你能及得上张梦远的一半。。。。。。”姚林没有说透,但张松月已经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对于姚吟雪,张松月没有过多的奢望,只要心爱的她一生快乐常伴,对于张松月来说就已足够。
“堡主,我先告退了。”一阵酸意在胸中荡漾,张松月缓缓的退出了树林。
“嗯!”姚林答应了一声,然后自言自语道,“下月初一就是雪儿的生辰了,这孩子又长了一岁,而我,也慢慢的老了。。。。。。”
为什么雪儿娘亲的墓前没有石碑,为什么姚林要独自一人偷偷来到这里探视自己的妻子,张松月虽然愚笨,但经过一番思量后也渐渐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金银似粪土,荣华若浮云,这些东西只会玷污雪儿的娘亲;姚林对于当年自己的仕途之心后悔不已,姚吟雪对于爹爹肯定也是有成见的吧?这二人虽为父女,但做爹爹的哪能洞悉到女儿的心事?张松月一边走一边想,不知不觉间走出了后山。
“你去哪里了?”一个严厉的声音在张松月身边响起,张松月被吓的一声惊叫。
“你,你是。。。。。。”张松月紧紧的盯着前方,他的身子止不住颤抖起来。
“任何人不得私自去后山,你难道不懂堡内的规矩吗?”来的人正是“冷血无情”刘一伦,张松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连话都不敢应了。
“知,知道,我是见堡主。。。。。。”刘一伦对着张松月冷冷一笑,张松月显然被吓傻了,连求饶都忘了。
“堡主又去后山了?唉!”刘一伦无奈的摇摇头走开了,张松月头上冷汗直流,等刘一伦不见了踪影,张松月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怎么走了?”张松月怔怔的望着刘一伦离去的方向,过了好一会他才回过味来。
“谢刘师叔大赦之恩,谢刘师叔大赦之恩!”张松月对着刘一伦的背影叩了两个头,这小小的赦免对着刘一伦来说不算什么,但张松月的心中却荡起了层层的涟漪,他发现,冷血的师叔似乎不是众人传说的那样不近人情,也许,他和姚堡主一样,坚强之下包裹的是脆弱吧!张松月向头顶望去,明亮的天边似乎出现了一丝阴暗,山雨,欲来,风满楼。
此时,姚吟雪正拿着一根羽毛逗姚林养的一只鹦鹉,姚家堡收留的一般都是男孩子,所以她显得分外孤单,一直以来她都去找张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