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早有经验,未等两果舞毕,已有阵阵掌声喝彩奉上。两果大是欣喜,得意谢过了幕,四目对望,便是身子齐齐一点身子,竟拉着手儿跑到棺椁另侧,躲在了视线难及之处。
几人顿时急迫,正要追上去瞧个真切,却见一枚果子探出半个身子,冲着几人一指,连连摆手,甚是不耐。
几人已是会意,连忙赌咒发誓,直说不跟不瞧,只在原地老实等待。那果子这才满意点头,立刻缩了回去,再不现身。
田砚心中疑惑,不知两果闹的哪般,却听老黑嘿嘿笑道:“这两个小东西孤寂万年,只怕早就饥渴难耐,该不是这就要天当被地当床,行那好事罢?”
田砚啐道:“就你会想,满脑子尽是龌龊事,羞不羞人?”
老黑又笑道:“俗话说得好,食色性也,这世间万物,哪一个不是如此?若都不龌龊,哪里生得出你我他来?”
田砚想起它塞给自家那一本十年珍藏,脸上便是一红,却听胡上墙在旁撺掇道:“是与不是,我等一瞧便知。小的的隐匿手段,谅那两个小东西也发现不了。”
田砚心中亦是好奇,更担心两果相见恨晚,就此携手跑路,便吩咐胡上墙将几人裹了,化作透明颜色,偷偷潜了过去。举目一瞧,却哪有什么活色生香,激艳情事?只见两果只是紧紧抱着,竟有一张小嘴生出,你咬我一口,我咬你一口,混不停歇,直啃得汁水淋漓,口水飞溅。再一细看,却见其身上果肉并不见半分减少,互相啃咬咀嚼之下,随失随补,已是变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分不出彼此。
几人偷瞧过一阵,只觉无聊,便潜了回来,摆好等待姿势,假装从未动过的模样。只听老黑又嬉笑道:“这等亲热的法子,当真稀罕,将肉都吃了,就算到时候打算反悔,也要徒呼奈何。”
雷奔奔却道:“不分彼此,才算真情真意。我们神行兽一族的规矩,倒是与这相差不多,同类天生亲近,一旦遇上,不是你变作我的腿脚,便是我化作你的肢体,融在一处,一辈子也分不开了。”
田砚想起方月娥的黏糊劲头,不由自主便打了一个寒噤,期期艾艾道:“情义深厚,这个……固然是好,只是这法子始终太嫌……偏激了些。时候长了,谁又受得了?”
胡上墙存心讨好,便笑道:“还是卓老与柔儿那般快活来得过瘾,抽身完事,还可另寻旁人,乐趣无边。”
几人忆起卓老那一副气虚体衰之态,俱是吃吃而笑。老黑又道:“想那柔儿也是可怜,寻个不中用的老头子,只怕日日都嫌苦闷,却还要装出一副吃饱喝足的舒爽模样,莫要憋出病来。”
几人说话的功夫,两枚同心剑果已是行完了好事,带着几分羞态,携手走了出来。眼见几人“老老实实”立在原地,这才放下心来,对着田砚连连作揖,以示感谢。
田砚忙道:“如今你俩喜结连理,那一张魂契想来再也无用了罢?”话才出口,心情又复紧张,只是紧盯着两果,目不转瞬。
两果初见欣喜,胡天胡地,显是忘了这茬,一听此言,顿时齐齐一拍额头,同时张开小口,猛力一吸。只见那一张魂契之上便有粉红汁液渐渐溢出,凝聚成团。田砚亦是一般待遇,天灵之上慢慢现出一团粉红液体。冥冥之间,他便觉得与那果子的亲近之意消减了几分,想来正是这汁液离体的缘故。
片刻之后,两团汁液已是成型,凌空打个盘旋,便撞在一处,融为一体。两果顿时欢呼,你一口来我一嘴,不过十来息光景,已将其尽皆吞入腹中,身形更见饱满。
到得此时,那张魂契便从其中一枚果子背后悠悠脱落,闪烁阵阵紫光。田砚心中激动,不待魂契落地,便要张手去捞。谁知那魂契却滴溜溜一转,躲过了捉拿,陡然一个加速,化作一道流光,往云气下方投去,转瞬之间,已是不见了踪影。
他心里一惊,失声道:“怎的跑了?这却该如何是好!”
老黑身为本命剑魂,对这异状自有一番模糊感应,忙道:“老爷莫慌,想来这魂契应是自行去寻找紫阳老祖了。我们便在此处等上一等,到时一切自见分晓。”
田砚也晓得自家关心则乱,稍稍将心绪平复一番,便与众人静待等候。只余两枚同心剑果在一旁卿卿我我,好生开心。
不过挨了片刻,他便觉得好似过了一年,心中惴惴之意又起,毛毛躁躁踱了几个来回,便道:“这般干等,好生揪心,不若这就回返洞府,探个究竟!”话音方落,便听下方隐隐传来一阵隆隆之声。他连忙跑到云气边沿查看,却见下方大地被幽暗阻隔,影影绰绰,根本看不真切。只辨出其声飘渺而来,应是相隔极远。
那轰隆之声响过一阵,便告止歇。陡然之间,忽有一道铿锵剑鸣扶摇直上,震动九霄。其声清越卓卓,隐含傲岸之意,几人听在耳中,精神俱是一振,不自禁的便想引吭长啸,与之应和。
田砚心中泛喜,更是按捺不住,连声催促手下,速速下行,一探究竟。却听胡上墙劝道:“老爷,俗话说得好,欲速则不达。紫阳老祖若是脱困,必要上来寻找,我们贸然往下,只怕就要错过了。”
田砚此时全然乱了阵脚,听得此言,又生踌躇,只在云气之上团团乱转,好似热锅上的蚂蚁。几人又来相劝,他却全然听不真切,只是嗯嗯啊啊的应付,一副痴呆模样。
几人见他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