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上墙却自我安慰道:“兴许虫子办起事来与众不同,当真就要剥光洗净,弄得香喷喷白嫩嫩,如此拖延一阵,那便还来得及。”
鸟泽生却沉声道:“我观那虫子对田小兄当真有几分青睐,不管如何,应不会害了他的性命,这便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此乃持重之言,众人回想那虫大王的一言一行,果真对田砚大有好感,心中也就略略放宽了些,只有老黑依旧长吁短叹道:“我家老爷性子刚烈得紧,先前为护得大家伙儿周全,这才忍辱负重,如今没了牵系,恐怕至死不从,万一坏了那虫子的兴致,疯狂起来,后续就不好说了。”
阳先生却道:“你讲的是男人的做法,那虫子乃是母的,想拉人办事,当以勾引为主,否则……否则哪能成事。”
众人一听,亦觉有理,阴夫人却狠狠瞪他一眼,嘲道:“瞧你这样子,好似多有体验呐!”
阳先生心里一虚,便想闭口退缩,但想起老黑的教导,踌躇片刻,终是大着胆子说道:“说事便说事,娘们儿便是如此,惯会东扯西拉。”
阴夫人面上一白,微恼之下,竟暗暗觉得有几分受用,破天荒的不再争执,只轻轻一哼,便算揭过,只随口道:“我等尽人事安天命,只管努力寻找,若田小兄当真遭了难,我陪他一场就是。”
越婉儿听得伤心,也道:“就是如此,我也愿陪着田大哥,管它刀山油锅。”
阳先生初战告捷,信心大增,此刻便来趁胜追击,横了自家婆娘一眼,哂道:“你们两个娘们儿,却要怎么陪?那虫子自家就是个母的,理睬你们作甚?”
阴夫人一窒,却怒不起来,瞧了老公一眼,哼道:“好好好,你说的都对,总该满意了罢。”
阳先生大感得意,目光一扫,见老黑正偷偷冲着自家竖大拇指,两人这一对视,皆是眉飞色舞,便是想起寻人焦急,忧愁难当,也兀自忍耐不住。
且说虫群发威,风沙四起之时,田砚亦是祭出了山河境法相,防备攻袭。这法相神通乃是他手中最强悍的防御手段,就算虫群势大,配上旁的法门,尽可支撑一会儿。谁知法相才将将成形,他便觉识海之中冷风掠过,九道神魂陡然一僵,身体便失了行动能力,眼睁睁软倒在地,被那五彩道虫提了,钻进白沙之中,失了踪迹。
这暗算来得莫名其妙,田砚直感大惑不解,那五彩道虫窜得飞快,径直往白沙深处行去,见他骇异神情,便嘻嘻笑道:“郎君,你我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若不能将你治得服帖,却显不出我们女儿家的手段。”
田砚听它语音脆生生的好听,郎君郎君唤个不停,又自称女儿家,却偏偏配了一副恶形恶状的甲虫模样,只觉汗毛倒竖,好不恐怖,哼了一声,不敢再看,将眼睛斜到一边,打量别处。只见那虫大王周身五彩光华映照,四周白沙尽皆退避,让它行得轻松无比,其速迅捷无伦,也不知要下到多深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