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第三次问赵梁阙,“王叔,远山他真的走了,还递了辞呈?”
“是!”赵梁阙失笑道:“昨天您不是亲眼看到了吗,浩浩荡荡的四辆马车出的京城。”
赵凌抚着胸口坐了下来,他和赵梁阙不同,赵勋要带四万还是十万兵马,只要有他并不反对,二十年的兄弟纵然他没了信任,可却知道对方不会真的领兵造反。
人都有可为,有可不为,赵勋答应先帝的事他一定不会反悔。
这样一来,他就舒服了,上朝的时候除了他再没有人敢坐着,他说的事也不会有人敢明目张胆的跳出来反对。
……最重要的,他为沈橙玉报仇了,想到这里他更加期待起来。
赵梁阙见他这样的表情,就知道他有私事要办,就立刻告辞道:“家里还有客人未散,微臣这就先回去了。”
“是,老祖宗的丧事还没有办完,您快去吧。”赵凌催着,待赵梁阙一走他就迫不及待的找来了吴正,问道:“上次你没有找到人,朕怀疑她是躲在什么地方了,你这一次亲自去一趟扬州,一定要将玉夫人找到。”
吴正抱了抱拳,又想到什么问道:“微臣一走,那宫中的事怎么办。”
“你去吧,回来以后你也不用再回羽林卫,朕让你去都督府领差事。”赵凌笑着拍了拍吴正的肩膀。
吴正眼睛一亮,顿时抱拳道:“是,臣一定万死不辞。”话落就出了门,随即霍繁篓进来,赵凌将事情和他说了一遍,霍繁篓扬眉,道:“羽林卫一职,微臣倒是有一人推荐给圣上您,稍后将奏疏给您,若觉得可以您就用,不行您就换了。”
赵凌想了想,点头道:“行,让朕瞧瞧。”话落,又道:“你说,玉儿他会躲在哪里,她连走前说会给朕写信,可是这么久了一封信都没有来,朕担心她已经……”
霍繁篓垂着眼帘,面无表情的道:“玉夫人有您庇佑,一定会吉人天相。”
赵凌高兴的点头。
霍繁篓辞了赵凌出了门去,由雷武驾着马车等在贞王府的巷子口。
贞王府内,贞王跪在灵前哭着,贞王妃扶着他劝道:“你身体不好,要是哭着伤了身子怎么办,快和我回去吃些东西休息一会儿。”
“我知道。”贞王回头看着妻子,紧攥着她的手,道:“可心里难受。”
贞王妃叹了口气,安抚的道:“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贞王正要说话,身后就听到了赵梁阙的声音,他身体一怔拿帕子擦了擦眼睛,赵梁阙已经道:“兄长累了一天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守着。”
“好。”贞王夫妻起了身,道:“我也确实有些累了,这家里的事就交给你了。”
赵梁阙如沐春风的笑着,道:“好,去吧。”
贞王夫妻去了,赵梁阙在灵前磕了头,起身一转头就见赵堇安安静静的站在他身后,他被惊了一下,无奈的道:“你这孩子怎么无声无息的在这里。”
“我来请大伯去用膳。”赵堇淡淡的道:“没有想到父亲在这里。”
赵梁阙指了指花厅,道:“走吧,你大伯身体不适回去休息了,我去陪陪来客也好。”话落,便在前头走了,赵堇看着他的背影,又望着老贞王妃的灵柩眼眶一红,撇过头大步走了。
“你娘呢。”赵梁阙回头问赵堇,就听儿子道:“在外书房,似乎和那个毛氏圣女在说事。”
赵梁阙颔首想起什么来,问道:“翁夫人今天可来过了?”
“没有。说是家中长孙身体不好,就不过来了,让家里人送了礼来。”赵堇说着淡淡的,赵梁阙奇怪的扫了他一眼,道:“你要是累了,也去休息一会儿。”
赵堇嗯了一声。
府门外,霍繁篓单腿曲着靠在车壁上,另一只晃悠着,过了一刻就看到侧门打开,毛叶怒气汹汹的从里面出来,他打了个呼哨,凤眼挑着笑嘻嘻的道:“圣女,好巧啊。”
毛叶一愣看着他道:“霍大人是要进去还是正准备离开?”
“原是要走的,可冥冥中有个声音不让我走,所以我就留在这里等着了,没想到等来的是你。”霍繁篓拍了拍车,道:“想请不如偶遇,霍某请圣女喝酒,还请赏光。”
毛叶蹙眉摇头道:“我不能饮酒,抱歉!”她说着要走,霍繁篓跳下来拦着她,笑着道:“那就喝茶,不过换圣女请我。”
“霍大人要是看病,就去医馆找我,要是说闲话我不能奉陪。”话落,她拂袖绕开霍繁篓便走,他也不闹负着手笑呵呵几乎追上她,和她并肩走着,道:“这是和郡王妃吵架了吗?”
毛叶没说话,他知道霍繁篓和赵梁阙是一路的,也就没有反驳。
“你想留在京城,也不用他们应允,想留就留。”霍繁篓笑着道:“这京城这么大,圣女又是这么出色的人,你要走可是许多人都舍不得呢。”
毛叶就停下来打量他,很奇怪他的突然的熟稔,“霍大人,你到底想做什么。”
“看病啊。”霍繁篓哈哈一笑,道:“我腿伤多年,想请圣女瞧瞧,这一瘸一拐的想娶个夫人都没人愿意嫁,实在是困苦。”
毛叶一愣,没想到霍繁篓还没有娶妻,随即道:“那就请霍大人随我来。”
话落,两个人边走边去了医馆,毛叶请他去了房间,房间黑洞洞的,只有墙上挂着一盏绿油油的灯,空落落的除了一张桌子和一个软榻,什么都没有。
“躺着吧。”毛叶指着软榻,霍繁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