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呆了一呆,才说道:“歹人该杀,好人便不该杀。这谢逊和明教的众魔头一模一样,专做伤天害理之事,俺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吃他的肉剥他的皮。哼哼,姓杨的,俺瞧你也不是好东西。”
他明知明教中厉害的人物甚多,但今日既要杀谢逊为兄报仇,势必要与明教血战一场不可,因此言语中也不留丝毫余地。明教木棚中一人尖声尖气的说道:“夏青,你说俺不是好东西?”
夏青向说话的人瞧去,只见他削腮尖嘴,脸上灰扑扑地无半分血色,不知道他是何等人物,喝道:“俺不知道你是谁?既然是魔教的魔头,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司徒千钟插口说:“夏兄,这一位你也不认识吗?那是明教四大法王之一的青翼蝠王。”
夏青怒道:“呸,呸!吸血魔鬼!”
突然之间,群雄眼前一花,只见韦一笑已经来到了夏青的身前。韦一笑提起手来,劈劈啪啪四响,打了他四个耳光,手肘一伸,撞中他的小腹。夏青的武术本来并非泛泛之辈,韦一笑若凭真本事与他相斗,至少也得拆到五十招方能胜他,但是韦一笑如鬼如魅,攻了他个措手不及,夏青已经着了道。
群雄惊呼声中,明教木棚中又是一条白影窜出,那白影来到夏青的身前,一只布袋张了开来,兜头罩下,将他裹入布袋里,往肩头一背,群雄这时才看清楚,是一个笑嘻嘻的僧人,正是布袋和尚说不得。
说不得笑道:“好东西,你是好东西,和尚背回家去,慢慢煮来吃了。”
他背负着夏青,回到木棚,夏青身旁虽然有十多个好友和弟子,但是对方二人来去实在是太快,谁都来不及救援。等待韦一笑和说不得回到木棚就座,那十多人才拔出兵刃,赶到明教棚前,纷纷喝骂要人。
说不得拉开布袋之口,笑道:“你们都给我回去,安安静静的坐着,大会一完,我自然会放他,你们不听话的话,和尚就在这布袋中拉一泡尿,拉一顿屎,就算是最客气了,最少也得放几个臭屁,你们信是不信?”
一面说,一面便伸手作势去解开裤带,那十多人气得脸色或青或黄,但想到明教这一干人无恶不作,说得出做得到,要凭武力夺人是办不到的了,倘若这贼秃真在夏青头上撒一泡尿,夏老英雄非自杀不可。各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只得垂头丧气的回去,旁观群雄又是骇异,又是好笑。
上山之时,本来个个兴高采烈,看要如何屠戮谢逊,此刻见了明教二豪的身手,这才觉得今日之会大是凶险,纵然杀得了谢逊,只怕这广场上也非染满鲜血、伏尸遍地不可,不由得均有栗栗自危之感,只见司徒千钟左手拿着酒杯,右手提着酒葫芦,摇头晃脑的走到广场中心。
“今日当真有好大的热闹可瞧,有的要杀谢逊,有的要救谢逊,可是说来说去,这谢逊到底是否真在少林寺,却是老大一个疑团。我说空智大师哪,你不如将金毛狮王请了出来,先让大伙儿见上一见。然后要杀要救的双方,各凭真实本领,结结实实的打上一场,岂不是有趣?”
他这番话一说,广场上群雄倒有一大半轰然叫好。杨逍心想:“谢狮王的冤家太多,明教纵然与丐帮连手,也不足与天下英雄相抗衡,倒不如从屠龙刀上着眼,搅成群雄相争斗的局面。”
于是朗声说道:“众位英雄今日齐聚少林,一来是与谢狮王各有恩怨未了,二来只怕也是想见识见识这把屠龙宝刀。倘若依司徒先生所说,大伙儿一场混战,那么这把宝刀归谁所有呢?”
群雄一听,均觉得有理,这数千人之中,真正与谢逊有血海深仇的也不过百多人而已,其余众人一想到那武林至尊四字,都禁不住怦然心动。
一个黑须老者站了起来,问道:“那屠龙刀现在是在何人手中?还请杨左使表示。”
杨逍说:“此事在下不明了,正要请教空智禅师。”
空智摇了摇头,默然不语,群雄均是暗暗不满:“少林派是大会主人,但是空闻方丈临时装病不出,这空智禅师却又是一副不死不活的神气,不知道在弄什么玄虚?”
一个身穿青葛长袍的中年汉子站起身来,说道:“空智禅师虽说不知道,谢狮王必定知道的。我们请他出来,问他一问,然后各凭手里的玩艺见真章,谁的武术天下第一,那么名副其实,自然而然的就是武林至尊,不管这把刀是在谁的手中,都该交与这位武林至尊。依我说啊,大伙儿先议定了这节,免得事后争执,若有不服的,天下英雄群起而攻之,各位意下如何?”
张无忌认得这说话的人,正是那晚围攻金刚伏魔圈的青海派三高手之一。司徒千钟说:“那不是打擂台吗?我看有点大大的不妥。”
那青袍汉子冷然说道:“有什么不妥?依阁下之见,不比武,是要比酒量了吗?哪一个千钟不醉,哪一个醉而不死,便是武林至尊了吗?”
众人轰然大笑,有人怪声说道:“这还比个什么?这位武林至尊自然是醉不死的司徒先生。”
司徒千钟斜过葫芦,倒了一杯酒仰着脖子喝了,一本正经的说:“不敢,不敢,要说到酒林至尊,我醉不死或许还有三分指望,至于武林至尊吗,哈哈,不敢当啊,不敢当。”
对那青袍汉子说道:“阁下既然提此议,武学上自有超凡入圣的造诣,在下眼拙,却不知阁下的尊姓大名。”
那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