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吾近来已经习惯了祖神的蹋上卧着一只小狐狸这件事,那蓬松的尾巴将身子遮了个干净,虽如此,却并没有缓和同祖神与他的关系,那孤傲的样子,不理你的时候,除却威胁,谁人也拿她没办法。
嘉荣在陆吾眼前猛地跳下床,慢条斯理的走向寝殿的大门。
“你去哪。”溟涬将眼睛自书上移开,问着那扰了他的人。
小狐狸自顾自的走着,分毫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陆吾在祖神眼神示意下,急急跟了上去。
一番转折,小狐狸还是去了南院,那是她最熟悉的地方,午后在树下青石伸个懒腰,而后枕着爪子入睡。
而一旁的陆吾,只能从屋子里搬了小椅坐在那守着她,不久,又想到公主殿下还未进食,就离开去取瓜果。
陆吾走的时候,嘉荣知道,后来进门的那道声音,她也听到了,只是没去理会。
遂小凤凰将暮衰兮兮的走进门,看见那个让自己受罚的罪魁祸首时,难得的怂了。
可见她睡着,好奇战胜恐惧,便又斗着胆子,扑着翅膀,憨憨的走上前观看。
皮毛油量但是没有自己的羽毛顺滑,毛发浓密,但是没自己的羽毛多彩,那到底是为什么,祖神喜欢她不喜欢自己呢?难道小凤凰不如小狐狸惹人爱么?
他绕着走了几圈,一直以为她是睡着的,却见那蓬松的尾巴扫开了一只蜜蜂,便知她只是不想理自己,随即炸了心态,朝着那双毛茸茸耳朵叫了一声,吓得狐狸耳朵抖了三抖。
刚进门的陆吾吓得差点把果篮子砸出去,那将暮殿下闯祸的能耐他可是知道的,便急匆匆的走到嘉荣身边,谁知小凤凰却先被吓得绕到了桂树背后,小心翼翼的觑着他。
这一番摸不着头脑的动作,让陆吾关心的话皆说不出口,只是放了篮子在嘉荣面前,可眼睛却时时盯着将暮,生怕他突有动作。
嘉荣闻到香味儿,咬了一颗李子啃了起来,那汁水的声音过于诱人,让躲在树后一天都没吃东西的将暮好生艳羡。
吃罢,她挑挑拣拣,又咬了一颗,顺便掀起眼睛看了那凤凰一瞬,狐狸爪子便‘啪!’的一挥,一串葡萄飞了出去,正正打在将暮脑袋上,封了术法的他顿时头晕目眩,而后看见落在草地上的葡萄,很没骨气的衔起来吃了。
然陆吾在一旁看的怪异,殿下能轻易原谅将暮,却还是对祖神与他不假辞色……这到底是为什么?
————
第二日,太华真人如约到访。
太华不是第一次到访昆仑虚,这般阵仗倒是头一次。
大殿内,陆吾带将暮一众人等拜谒。
“拜见太华真人——”
“嗯,起来罢。”太华忍着不适,装模作样的急急哄人下去。
陆吾见此笑了笑,招呼了众人退下。
直到所有人出了门,太华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颓了一分,“你这昆仑虚真是少有的热闹,以后可千万别让他们来拜见我了。”
“你统领冥界,为何还会怕见他们。”溟涬向来见其仙风道骨,何曾见他拘谨这般。
“你们这群神仙规矩甚多,我冥界众将可比不得。”他在心里认真考虑,若是每次都这般阵仗,怕是昆仑也要少来了。
“你难道不是神仙?”冥界唯一的神,便是这位东岳大帝。
“不与你辩解,怎地这几次见你话多了些许?是谁开了祖神的窍?”
“哦?”溟涬没有回答,只是端起茶盏品了品。
太华正要问叫自己前来有何要事,便发现那青色罩衫的背后,隐约有一抹黄色,随即眯起眼睛疑惑的看过去探查,“你身后那是什么?”毛茸茸的一团。
长袍衣袖一避,太华才看清
一、二、三、四、五条尾巴,他一条一条的数过去。
“这是哪来的狐狸?”在这儿睡得香甜,哦不对,没睡,尾巴还扇风呢。
溟涬看了两眼不动如山的嘉荣,避而不谈说起了正事。
一番解说,太华眉头微皱,嘬了一口茶才道:“你言之意,是将那残缺的元神如你当初一般投入轮回,以获得圆满。”
“正是。”溟涬手按在小狐狸脖颈间,制住那个听闻此计激动的要起身扑过去的嘉荣。
“此计难行。”太华深绝不可。
嘉荣听了这话更是激动,却挣脱不开桎梏。
“为何。”
太华正色,“且不说连一分元神都凑不齐,便是真的有,他区区不到万年的修为,投入凡间也不过痴儿一般,再修行已然不能。”
世间最伤心之事,便是一闪而逝的希望,嘉荣伏在臂上,呜咽出声,眼角还闪着泪,溟涬手掌轻轻安抚着她。
“这狐狸怎的哭了起来?”太华疑惑,“话说你为何要费这般周折,重塑元神乃是逆天之举,直接……”话音一顿,太华灵识内闪过什么。
“等等,重塑元神……”他似乎,在冥界看过一重法术。
“你可有计策?”溟涬问道。
内,我似乎看到过一封手札,记载以强大修为为本源,重塑元神之术。”太华记起,曾经那份斑布的手札,因其逆天之术,被贮于角落无人问津。
“详说来听听。”
太华努力回忆,“我亦记得不甚清楚,好似是将无尽力量锻造为血脉,注入躯壳,直至十二正经皆成,自会化出一崭新的元神。”
溟涬沉思些许。
“将神魔之力驱逐炼化后,我的修为可还能助其重塑?”闻言,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