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聆音才不管他在想什么,站起身跟男人对视。
“傅先生……是吧,我想单独跟团子说几句话。”
而后抱起小人儿,径直进了卧室,并用脚踢上了房门。
而后把怀里的小人儿放在地毯上,蹲下身子,跟他面对面平等对视。
“不是吧,这就哭了?”安聆音轻柔的擦掉他脸上的泪痕,语气却满是嫌弃,“没出息。”
“多大点事儿啊,不想回就不回呗,反正我估计你那后妈应该也不想让你回去。”
蹲久了不太舒服,安聆音干脆一屁股坐在地毯上,摆出长谈的架势。
“你想啊,万一她哪天怀孕生下个小崽子,你这个大崽子肯定就挡了她儿子的路啊。事事分享哪有样样独占来得爽,你说对吧?”
“到时候傅家的一切,包括你爸爸、你爷爷、你奶奶,都是他的多爽。”
小团子抿了抿唇,气鼓鼓的道,“谁稀罕!”
“嗯,你不稀罕。”安聆音朝他竖了竖大拇指,“啧,说起来,你还蛮有牺牲精神的嘛。佩服,佩服!!”
小团子,“……”
死女人,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
他气呼呼的推开安聆音,小小的五官皱成一团,迈着小短腿冲出了房间。
客厅里,男人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就像是雕塑一般。
小团子傲娇的抬了抬下巴,“我后悔了!”
“我凭什么给他们腾位置,是我先来的。”
说完,率先朝门口走去。
走得那叫一个潇洒霸气,连一个回头都没有。
安聆音忍不住在心里腹诽,这个小没良心的。
小小的身影都走出门口了,客厅里的“雕塑”依旧没动。
安聆音嘴角抽了抽,好心提心,“傅先生,你家小少爷已经走了。”
你还不走?
想留下来吃饭吗?
傅容笙看了她一眼,而后抬手。
旁边助理模样的男人立刻递上支票簿。
安聆音眼睁睁看着男人接过,骨节分明的手指拿着钢笔,随手写下一个数字,然后递给她,“这是你照顾傅臻的费用。”
原来小肉团子叫傅臻。
安聆音伸手接过,被上面一长串的零晃了下眼。
她粗略数了一下,居然有七位数。
不愧是首富,出手就是阔绰。
安聆音笑靥如花,抑扬顿挫的唱喝一句,“欢迎下次光临!”
男人皱了皱眉,转身准备离开。
安聆音欣喜不已,总算要消停了。
然而走出一步的男人突然转身,正好捕捉到了她眼底跳动的光。
男人的眼睛眯了眯,胸口弥漫出一股异样情绪。
似乎在某个夜晚,曾有这样一双明亮璀璨的眸子,在黑暗中凝视过他一般。
他压下心口翻涌的异样情绪,难的善意的提醒。
“你最好不要这么对着人笑。”
安聆音,“……”
什么鬼,笑也不行?
就听男人补上后半句,“容易吓到人!”
安聆音,“……”
我刀呢?!
***
送走了傅家的瘟神父子后,安聆音看着空荡安静下来的客厅,不知道怎么的,心底居然还有一点空落落。
人啊,真的是一点甜头都不能吃的动物。
一但尝到过一点,就总是想要更多。
那小崽子才在她家待多久,她居然就会觉得家里太安静了,像座坟墓一样。
安聆音坐在沙发上,手忍不住的抚上自己的小腹。
也不知道那个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是不是也会像傅臻一样,有个看似冷漠,实则对他很关心的父亲?
是不是也会有一个,像她这么不靠谱的母亲?
抬手摸到脸上一片冰凉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居然又哭了。
有多久,不曾哭过了?
从那天晚上起,她的世界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可以肆意笑,恣意哭的安家大小姐了!
修整好自己的情绪,安聆音瞥一眼被自己搁在茶几上的支票,眼底划过几许嘲弄,起身去了浴室。
***
而此时的傅家,正在上演一出拆家大戏。
从傅臻进门看见坐在客厅里那个女人开始,就尖叫着上蹿下跳,把能砸的东西都给砸了个遍。
傅墨眼睁睁看着他举起一个古董花瓶,赶紧制止。
“别别别,我的小祖宗,那可是你爷爷最爱的花瓶。你要是给砸了,你爷爷回来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傅臻手起瓶落,“谁让你不拦着他的,让他随随便便带女人回来。”
傅墨七手八脚接住花瓶,一扭头就见小祖宗又拿了一块玉器,登时魂都要吓飞了。
“这是你奶奶的藏品,祖宗,咱有话好好说,这个可千万不能砸。”
傅臻瞥一眼手上的玉瓶,把它放回了原位。
既然是奶奶的东西,那就算了。
扭头又去找其他能砸的。
傅墨头疼的跟在他身后,试图帮自家大哥说话,“这回你可真是冤枉你爸了,那女人来的时候,你爸都不在,是她自己要死要活非要进来的。”
“我不管!这是我妈咪的家,那是我妈咪的沙发。我妈咪都还没坐,凭什么让其他女人坐!”
傅臻一脚踹翻一个架子,上面的藏品摇摇欲坠,吓的傅墨赶紧手忙脚乱的扶住。
楼下,不耐烦应付安晓晓的傅容笙满面寒霜的上楼。
“傅臻,你再闹,我就让管家把你扔出去!”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