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末…嗝……”
刚刚一通胡吃海塞,搞的现在不停打嗝,汤亢心急,躬身道:“陛下…嗝…恕罪,嗝……”
吃的肚子又圆又滚,看来在云中没少遭罪。
李承乾亲自给倒了一杯水,汤亢一饮而尽,这才止住了打嗝。
“陛下恕罪,末将失礼了。”
“饭要一口一口吃,你也不怕撑出个好歹来。”打趣了一句后,转而道:“明日朕就要去长安了,以后都督府就交给你了,父皇也就交给你了。”
“御林军责任重大,之前行宫发生的事情,朕不想再有第二次,父皇要是出了什么事,别怪朕不讲情面。”
“陛下放心。”汤亢肃然行礼道:“上皇若是出了一点岔子,不用陛下动手,末将直接自刎以谢皇恩。”
拖住胳膊,李承乾亲自将他扶起道:“朕对你的脑袋不感兴趣,朕只要你尽心办差,记住,父皇不能有事,灵州也不能生乱,明白吗?”
汤亢抬头,与皇帝对视一眼后,连忙低头道:“诺,末将明白。”
“好!”
拍了拍肩膀,鼓励了一番汤亢后,李承乾便回了寝殿。
……
淡薄的烟雾从香炉里冒出,充斥在空气中的香味有着助眠的效果,一进来便令人不禁的打起了哈欠。
李象已经呼呼大睡,姜熙月坐在床边,见李承乾进来后,亲自上前给他宽衣解带。
“你们都下去吧。”
打发走宫女太监,见姜熙月有点心不在焉,李承乾问道:“怎么了?”
“没事。”
“眉头皱巴巴的,还说没事,你我之间,有事直说就是了。”
姜熙月咬着嘴唇,犹犹豫豫道:“今天我和二叔去祭拜父亲的时候,他…他……。”
二叔?
李承乾一愣,随即才想起来姜白石这个人。
“他也想去长安?”
姜熙月迟疑的点点头。
犹豫几息,李承乾摇摇头道:“在灵州当个典狱长挺好的,长安不适合他。”
姜熙月失望的嗯了一声。
……
翌日。
当第一缕阳光从天边升起,灵州城便响起了戒严的钟声。
灵州大道三步一岗,巡防营和御林军站在道路两旁,目不转睛严阵以待。
今日的城池格外安静。
灵州一众官员侯在都督府外,静静的等着皇帝。
李承乾想要再见一次李世民,但这位父皇好似是真的不想再看到他。
“陛下,上皇说让您尽早上路。”
接过苏宁手中的印章,李承乾对着韦贵妃道:“以后父皇,有劳太妃照顾了。”
“臣妾分内之事,陛下言重了。”
李承乾将李世民的私印交给朴二郎,跪地大喝道:“父皇,儿臣走了。”
恭送陛下!
太监宫女纷纷跪地,一众妃嫔躬身行礼。
起身看了眼殿内,等了几息,李承乾转身离去。
……
“陛下,高明走了。”韦贵妃坐到床边,轻声道。
一夜未睡,李世民的脸上浓浓的疲惫之色。
过了几息,他猛然间下床,赤脚走到了窗边。
李承乾这一走,一众妃嫔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
她们的脸上,带着笑意喜色,而李世民却是一脸落寞。
他呆呆的站在窗边,韦贵妃暗叹一口气,起身悄悄的往殿外走去。
几个宫女太监也被唤了出去,殿内独留下了李世民。
……
銮驾,代表着至高无上的皇权。
李世民从长安出发前来灵州,便是乘坐着它。
现在,这辆宽大奢华的马车,则要带着李承乾返回长安。
马车还是那个马车,车中之人却是已经换了。
李承乾牵着姜熙月的手,越过门槛后,不论是官员还是士卒,所有人全都跪地高喝道:“恭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谢陛下。”
众人起身,姜熙月率先上了銮驾,李承乾走到马周身前,拽着他的胳膊,对一众官员道:“朕以令马周为灵州刺史,灵州不仅是西部重镇,更是我大唐基石。”
“汝等以后,定要精诚团结互相友爱,你等跟随朕日久,只要尽心办事,朕,绝不会忘记诸卿一人。”
这番话,令原本心中惶恐的众人略微心安了一些。
诸人躬身道:“诺,臣等谨遵陛下圣训。”
李承乾笑着令众人免礼,而后语重心长,对着马周道:“宾王,以后灵州就看你的了。”
“陛下放心,臣心中有数。”
“好!”
拍了拍肩膀,李承乾转身上了马车。
近卫团打头阵,銮驾居中,最后面的,则是跟着一同前往灵州的人。
房遗爱和尉迟宝林憧憬着长安,而秦怀玉,脸上则带着淡淡的忧愁。
一脸兴奋的房陵很是不解道:“回长安多好,你耷拉个脸做什么。”
秦怀玉将头扭到一旁。
“本公主跟你说话呢。”房陵耍起了公主脾气,拉拽起了秦怀玉的胳膊。
本来不想搭理她,但房陵不知个好赖,秦怀玉越不吱声,她越来劲。
“够了!”
猛的一抽胳膊,房陵半截身子顺势撞到了车厢上,秦怀玉伸手去扶:“公主。”
“哼,别碰我。”
打开伸过来的手,房陵转向一边,独自生起了闷气。
秦怀玉暗叹一口气,收回手默默的看向了窗外。
他的爹娘都葬在这里。
跟长安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