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影响二字,王微晨顿时反应过来。
现在的港岛在国人心中那是什么地位?
妥妥的先进现代化社会的代表!
文化上港岛的歌曲,港岛的电视剧,港岛的电影那是风靡国内,成为年轻人竞相追逐的东西。
经济上港岛的产业布局合理,特别是工业和服务业,那更是在亚洲范围内数得上数的发达。
社会治理上港岛可谓是政通人和,无论是富裕的财阀阶层,还是普通的平民百姓,都可以通过自我奋斗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可以说这个时候的港岛可以称得上是港岛梦并不是遥不可及的梦幻泡影。
正因为如此,港岛才会成为亚洲四小龙之首,繁荣之盛仅有如日中天的日本才能盖过,其他的亚洲国家和地区只能瞧见港岛的车尾灯。
而这也给国内无形中灌输了一个概念,那就是港岛用的东西都算是好东西,港岛采用的技术都是好技术,港岛选定的厂家都是好厂家。
温大伟用的便是国人的这种盲目崇拜的心态。
试想一下,若是秦港生真的将6艘渡轮的订单转给了株江船厂,那在国内会掀起什么?
必然是一阵的诧异和震惊,进而便会蜂拥而至,将同类船舶的订单大把大把的往株江船厂的脸上丢。
连人家港岛人都把船交给株江厂,这证明株江厂在这方面绝对有过人之处,最起码在同类船形上应该高人一等。
不然港岛那么发达的地区,怎么就没把单子交给其他人?
而这样的羊群效应必然带来株江造船订单的爆发式增长,有了大量的订单,银行也好,背后的几个爸爸也罢,不但不会再有什么非议,反而还会更加卖力的投入。
毕竟挣钱的买卖谁都喜欢。
想通这个关节,王微晨的美眸不由得看向了温大伟,一丝疑惑在其眸光中流转,这温大伟的脑瓜子是怎么长的?
这么个大坑……哦……不,是布局都能想得出来?
难道真跟柳成志说得那样,温大伟把土办法给炼成精了?
可为什么成精的只有温大伟一个,她家的柳成志却还是憨憨的?
“大伟,我觉得不妥!”
就在王微晨思量之际,柳成志却将装满美元的行李箱扣上,然后以平日里少有的郑重说道:“秦港生这孙子虽然人不太地道,还爱装腔作势,我也不喜欢他,但不可否认的是,秦港生在咱们最困难的时候帮了咱们一把,不然咱们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能把船厂拉扯起来。”
柳成志说的是培训的事儿。
尽管这里面更多的是经济利益,可有些时候并不是花钱就能解决的,就比如一些船厂就怕你把他们的独门工艺给学了去,花多少钱都不肯你来学。
为此株江厂这边可没少碰壁,最后还是秦港生十分大度的表示他的船厂可以为株江厂提供培训服务。
虽然价格很是不菲,但不可否认的是,秦港生真的在株江厂困难的时候拉了一把。
若是连这样的人都当肥猪去宰,这要是传出去,那株江厂以后的生意恐怕是不太好做了。
“我同意老柳的话,加盟费可以高点儿,但不能太离谱!”这个时候郑德兴也插了一句,对此温大伟并没有意外,而是笑着看向了王微晨:“你什么意见?”
“我?”
王微晨没想到自己也有份儿,不免有些慌乱起来,要知道这可是决定厂子发展的大事儿,自己一个中层干部也能参与其中?
温大伟很肯定的点点头:“当然,你是高端国际驻港岛办事处的主要负责人,这事儿合不合理,当然要听听你这个常驻港岛人的意见。”
“我觉得……”王微晨犹豫了一下,这才谨慎的开口:“柳主任的话不无道理,咱们转型造船后,目标客户就不是终端的消费者,而是相关的厂家和企业,所以良好的信誉和口碑极为重要,所以……”
王微晨后面的话没说完,但想表达的意思却已经很明白了,那就是死赞同柳成志,而这也是她虽然经常讨厌柳成志大老粗行为,却依然愿意跟他在一起的原因,那就是柳成志骨子里的有情有义。
温大伟点点头,然后抛出一个令在场人都很不可思议的问题:“你们真觉得秦港生能把船厂经营多久?”
“不应该是一辈子嘛?”柳成志利索所当然的回答。
“或许是,但我却没看出来……”说着,温大伟看向郑德兴:“他们的设备应该很久没更新了吧?”
一说到设备,郑德兴立马眼睛一亮:“的确都是60年代德系、美系的设备,而且绝大多数都算是日本船厂淘汰下来的二手货,单论寿命的话,不少设备的确到了更新换代的时候了。”
“是秦港生没钱?”温大伟把话头重新接回来:“既然他能够一下掏上千万港币采购咱们的zj系列水下焊接系统和gd—2s型半封闭式潜水装具证明他手上的储备资金并不少,按理说更新船厂的设备绰绰有余,可他为什么不更新?”
“因为没找到合适的转型目标?”柳成志终于是反应过来,温大伟点点头:“对喽~~对于一个船厂老板来说,如果不做技术升级,那船厂被淘汰那是迟早的事儿,可要转型谈何容易,干了那么多年的船舶制造和修理业务,秦港生所有的人脉和资源都栓在这条线上,抛开不用等于另起炉灶,风险太大;
可要是全都用上,他又没有跟那个好的项目替代,毕竟欧美和日本的产品不但加盟费更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