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或许是因为救过的人不计其数,见过的离别更是数不过来,百里澈才固执的希望能竭尽所能去守护那些原本就脆弱的生命,好像除了这件事,他也做不成其他的事了。
人活着,总是要做些什么才不会觉得空虚孤独。
西江大概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善意,握着小瓷瓶轻声道了谢才缓步离开。而百里澈则是长出了一口气,走远些借着摆弄药草的机会和川柏说道。
“川柏,暗中给密室里的两位送些吃的,小心些不要被发现......密室里有些冷,别忘了送床被子进去,若是有机会就和他们说一声,不要擅自行事,周围都是裴芦舟的人。”
“公子,可是您......在这样藏下去万一被殿下知道,您也会被牵连的。”
是啊,他或许会被牵连,或许会被某些冠冕堂皇的规矩要了命,但他却还是想着能为这个世间做些什么。
“无妨,我原本早该死了,多活一日都是好事,再说那裴芦舟纵使再厉害,也未必抵得过我这千虫百蛊养出来的血。你且去吧,不必多想。”
之前裴芦舟并未回来,灵素宫内的守卫松懈之际,因为他们都知道百里澈不会武功,更不会跑出去。但而今裴芦舟回来了,顾灼华和荣钦却没出现,自是会想到这百里澈和二人之间有些交情,或许会为其隐瞒。
因此首先做的便是让善于隐匿的暗卫紧盯着川柏和百里澈,他们的对话,自然也是听到的了。
未过多时,便有人用绳子吊着竹篮,将几个包子直接送下去,装着包子的食盒边,又放着一张纸条。
或许是因为在昆吾的时候经常用纸条交流,顾灼华看到纸条的时候只觉得十分亲切,盘腿坐好伸手拿着包子咬下大大一口,一边用手指捻开纸条,轻念出声。
“灵素宫周围裴芦舟手下已被支开,尽快逃离。”
或许是出于习惯,荣钦并未直接伸手,而是掏出银针试毒,谁知这一试,却是发现银针表面的颜色越来越深。
“赶快吐出来!这东西不能吃。”
荣钦用力拍打着顾灼华的后背,总算是将那尚未咽下的一口吐了出来。不过这一次,荣钦便也开始怀疑。百里澈号称医毒双绝,又怎会选了个银针都能试得出来的毒来害人?若是想杀人,早该在毒瘴那时便下手,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不对,这纸条上的内容也不能信。说不定外面都是埋伏,裴芦舟此举意在试探,看来我们暂时逃不掉。”
不能逃出去,藏身之地也被发现,这又该如何是好?荣钦坐在一边闭目思考,顾灼华却是捂着肚子心有余悸。
“荣钦我是不是快死了......我觉得我的肚子好疼,该不会是?”
地面上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分明就是有人,荣钦也不知道上面的人究竟是谁,为保万全当即捂住顾灼华的嘴,以伪声之术变成女声搭茬。
“你还不知道吗?公子给你喝的八成就是堕胎药!他那般谪仙一般的人,怎会容得下你这样身份的小丫头,老实点,再出声我就直接把你的嘴缝上!”
听上面的人并未有什么动静,荣钦便直接俯身侧躺在顾灼华身边将她护在怀里,一边为她按揉止痛的穴位一边低声念叨。
“今天是......该死,竟然早了几日。别紧绷着身子,放松一点,没事的,你只吃了一口还吐出来,你还指望它能毒死你?只是月事到了,过了今日就好,只是晚些时候要辛苦你了。”
好在两人出来时随身带着易容所需的物件,灵素宫又是顾灼华和荣钦住过的地方,倒是有几件旧衣服藏在这里。
待到裴芦舟亲自到了现场,才发现被拉出来的两个竟都是姑娘,一个是易容的荣钦,一个是卸掉易容伪装的顾灼华。
许久不见光的一张脸有些苍白,此刻更是因为腹痛瘫坐在一旁,裙间血迹更是成了最好的佐证。
顾灼华见裴芦舟和另一个暗卫交头接耳,索性演起戏来。
“你们休想带我走,就算公子不想要这孩子,我也是他的人!”
荣钦此刻倒是想到一个脱身的好法子,伪装做女声毫不在意的坐在一边看笑话。
“行了行了别嚎了,若不是看在你是我庶出的妹妹份上,我早就和你闹翻了。你就该识相些,好好记得我的恩德,别在这哭丧!谁本该是公子的正妻,你不知道?”
看着眼前一团乱的好戏,裴芦舟倒是显得颇有兴趣,直到百里澈走上前来,裴芦舟才抬手拍了他的肩膀,带着几分戏谑的问道。
“想不到你的桃花如此之旺啊,一来就是两个,只是不知为什么要让她们藏在地窖里?又是送棉被又是送吃的,可真是贴心哪。”
本该藏得好好的两人竟然被直接拉出来审问,好在这易容伪声的,倒是认不出这俩人就是荣钦和顾灼华,看来事情还会有所转机。只是,他脑子里早已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打乱,更是不知该如何解释才能骗过裴芦舟。
且不说其他,光是百里澈见到眼前两人如此出色的表演,就已经是一时乱了套,只好凭借着方才隐约听到的话语打圆场。
“殿下恕罪,她二人本是一对儿姐妹,此前我曾为她们的父亲治病可惜去的迟了无力回天,那位老人家临终便说将家中女儿许配给我,谁知他竟有两位女儿,阿清跟我在灵素宫学医,她妹妹华儿却因和我在几月前有过一次露水情缘而珠胎暗结,我也未曾想她会来此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