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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两位主子,在房间里呆一上午不出来也是没人敢说什么的,不过,可是苦了荣端跑前跑后。
“侯爷,这是两碗姜汤,一定要趁热喝完,不然这样的天气实在是太容易受寒了,如果您觉得不适,我就立刻去请御医,唐风松对于政事亲力亲为,不过御医倒是很少插手,咱们侯府可以随时去请。”
“侯爷,衣物已经烘干挂回去,三姑娘的房间也已经收拾好了,要不然让姑娘先回房间?这来偷看的下人已经轰走好几拨了,到时候这身份可怎么解释。”
顾灼华此刻已经被荣钦整理的清清爽爽,躺在一旁开始犯迷糊,而荣钦说话的声音也自觉的低了不少。
“多嘴,这些事不用你操心,出去。”
被荣钦凶走之后,荣端便是跑去厨房盯着糯米桂花藕,王城之内河湖不少,这莲藕也是时时都有的,不过吃法倒是各有特色,其中糯米桂花算是最家常的做法,只是因为定兴候在夫人死后就撤掉了这道菜,荣钦也并未再吃过。
午膳直传房内,顾灼华和荣钦都是吃得尽兴,谁知这一餐饭才刚吃完,便见荣端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侯爷,垂云阁主到了,还带着尹姑娘,说是......来找云暮公子的。”
顾灼华听到这句话便是赶紧放了筷子,毕竟云暮身上还有伤,这几日除了吃饭根本就没出房间,她也只是偷偷进去看过几次,伤势大抵是回复的差不多了,只是还有些气血亏虚。
从前都是云暮替她受罚,这一次,该轮到她来帮着云暮说话。
抬手握住荣钦的手,低声在他耳边嘱咐道。
“师兄可能是偷跑出来的,师父这一来又要抓师兄回去受罚,咱们可得帮师兄一把。”
荣钦点了头,顾灼华则是直接端了壶茶到正堂去见了云峰。
云峰依旧是那副模样,似笑非笑的恍若看透了世间一切,见到顾灼华却是收起了笑容,一脸正色的问道。
“你师兄到哪去了?好好的一个少主不做,非得跑出去......这小子,我还能害他不成?原本垂云阁中的几位长辈最看好的就是云暮那小子,谁知道他专门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我捅娄子,跑了。现在倒好,几位长辈有些失望,说是少主人选不能再只盯着云家人了。”
她原本以为,云暮下山只是因为山中没什么要他做的事,谁想到,他也会逃。
还是为了她。
顾灼华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尹月霜则是端了茶走进来直接无视掉了跪在地上的顾灼华,将茶杯递给云峰。
“阁主请用茶。您也别着急,云暮师弟行事一向是有轻重的,此次下山怕是有什么必须要做的事,至于问话,您还是找旁人比较妥当,毕竟灼华为人狡猾乖张,就算是说了也不一定是真的。”
说话的同时,尹月霜的目光便是瞥向了顾灼华,那目光的意思分明是带着排挤和诋毁的。
从尹月霜开始喜欢云暮的那一刻,她和顾灼华,就是敌人了。
另一边,荣钦和云暮简单交代了几句,便是将云暮带到了堂中,只见云暮脸色发白,胸前不知何时又多了一处伤口,血迹洇出,看起来十分严重。
云暮只是轻咳几声跪地不起,而说话的却是荣钦。
“阁主见谅,云暮是为了追捕陵吟罪犯才受了伤,您想必也记得,失踪的垂云弟子吧?前几日刑部找到一具尸体,经辨认正是垂云弟子,我传信给云暮,他才下山来的,只因事出紧急,没来得及告知阁主。”
荣钦说的话向来是有力度,一是因为他是定兴候这个忠义之臣的儿子,二是因为他自小就是一副正经人的模样,最是容易隐瞒长辈。
云峰也是听得半信半疑,当即将目光转向云暮。
“小侯爷说的可是真的?”
“是,弟子行事欠妥,让师父费心,甘愿领罚。”
云暮最是清楚垂云规矩的,虽说他是垂云少主,但却什么都不能例外,尹月霜见云暮如此,更是从旁解释了几句,云峰也算是被劝得有所动摇,当即亲手扶起云暮。
“行了行了,你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还能不知道你小子心里想的是什么?既然已经受伤,便不必受罚。你这样也不方便回垂云,好好休养几日,正好让月霜留下帮忙查案,也算是历练了。什么时候回来打个招呼,为师也不跟你们几个晚辈计较了,还是喝酒要紧。”
只因这尹月霜是垂云最为出色的女弟子,云峰平日里也是对她十分上心的,平日里行事或练习也总是让云暮和尹月霜二人一起,殊不知尹月霜已然对云暮动了情。
走就走了,为什么还要留下一个?顾灼华看着尹月霜就觉得呼吸都不顺畅,至于云暮身上新出现的伤口也是不好问出口,只得不轻不重的嘱咐一句。
“师兄你......回房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的就找荣端解决。”
尹月霜对于侯府不是很了解,靠着云暮的指点才找到他的房间所在,而顾灼华被荣钦拉着回到房间,这才气鼓鼓的看向云暮和尹月霜所在的客房。
“该死的,她竟然还住进侯府来了,这不是添堵嘛,师父也真是,不问青红皂白就把她留下,怎么不见他对我这么好。”
“有我对你好,还嫌不够?”
荣钦从背后将顾灼华环在怀中,声音低沉。顾灼华则是微微仰了头看向荣钦,虽然这角度看过去,荣钦不是很好看,但却还是有一股熟悉的香气,是荣钦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