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个时辰,顾月歌悠闲地吃着糕点喝着茶。
阿衡他们三个坐在屋檐下说悄悄话,这次说的倒不是顾月歌的坏话了。
而是在讨论“顾月歌真的能把宋白玉治好吗?”
最忙活的反倒是乔大夫,他兢兢业业地守在宋白玉床前,时刻注意着他的状态。
以毒攻毒的时候,身体会极为痛苦难受。
宋白玉疼得五脏六腑都在翻腾,出了一身的冷汗,汗水把被褥全都浸透了,脸色紧绷着,一副要死不死的丑样。
乔大夫时不时出来:“他似乎很难受,熬不过去的样子,怎么办啊?”
顾月歌淡淡扫一眼:“凉拌。”
“他真的会死的!”
“哦,你给他出钱买棺材吗?”
这么一来一回,乔大夫也摆烂了,坐在屋檐下,无奈望天。
乔大夫遭遇了人生中第二次滑铁卢。
当然,第一次是在东方家的寿宴上。
他还清清楚楚地记得那个蒙面的红衣女子,哪里是女子啊,分明是个活阎王!
今天遇上这个,也抵得上半个活阎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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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后,顾月歌站起身朝房间里走。
乔大夫一个激灵也弹起来,心中一片灰败,完了,行医多年,这一次真要给病人收尸了,哦不,是收两具尸,面前这个姑娘说她要赔命来着。
房间里面弥漫着浓浓的汗臭味。
顾月歌捂着鼻子上前,掀开被子,汗臭味更浓了一些。
宋白玉早就痛昏过去了。
他身上有满满一层污垢,像是刚从泥水里捞出来的人,格外邋遢。
顾月歌扫了一眼,见他面色红润有光泽,也就没上手把脉:“毒解了,死不了。”
乔大夫不信,挤过去先试了试呼吸,人居然还活着?
他又把了脉,越把脉越惊讶,毒居然真的解了?!
这个姑娘究竟是什么人啊??
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医术?
顾月歌扫视一眼,道:“你们也都知道了,毒是宋白玉自己给自己下的,是我给他解的,所以......”
乔大夫拱手:“姑娘医术高超,佩服佩服。”
阿衡他们立刻拱手道歉:“顾姑娘,我们错了!是我们心眼小,有眼不识泰山!我们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还请顾姑娘不要跟我们一般见识,以后顾姑娘有什么用得到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
顾月歌无语片刻:“别整没用的,你们得付钱!”
阿衡:“......”
阿平:“......”
阿隆:“......”
乔大夫:这一趟没白来,还学了个以毒攻毒的药方,以后再遇到类似的毒,他也知道该怎么治了。
顾月歌又瞪了一眼乔大夫:“你发什么愣?学了我一个以毒攻毒的方子,你也得掏钱!”
乔大夫:“......”
这姑娘是会读心吗?
最后,宋染掏了宋白玉的诊费。
乔大夫也付了十颗上品灵石,心里直嘀咕:这还是人生头一次,没赚钱,反倒搭进去钱。
顾月歌毫无芥蒂地收下了钱,牵着夜星寒轻快地走了,走了几步又回头:“对了,下次解毒治病什么的还可以找我,给你们打个折。”
阿衡多嘴问了一句:“打几折?”
“九九折。”
阿衡:“......”
这跟不打折有区别吗?
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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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治好了,不过宋白玉的行为很恶劣,宋染把这事写成书信,派小纸人送信给傀儡宗掌门知意仙君。
知意仙君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好清绝仙子也在。
她笑道:“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知意仙君一身暗灰色长袍,眉眼浓而深邃,颇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清贵之气。
“是宋染送来的书信,信里倒是反复提到一位女子,这么些年,他可从没这样过。”知意仙君话里带着一点欣慰之意。
清绝仙子眉头微挑,来了几分兴趣:“可否让我也瞧瞧?”
知意仙君把书信递给她。
清绝仙子看了几眼,好看的眉眼顿时收敛,紧绷成一条细密的弦。
顾月歌。
这个名字可太熟悉了。
三个月前,清绝仙子最疼爱的灵符宗弟子宋婉儿在新生试炼的秘境里消失无踪了,听裴玉轩和裴乐他们说,很有可能是死在顾月歌的手里。
清绝仙子当下便给君瀚去了消息,要他查一查这事,可君瀚一直没有动静。
如今见宋染,清绝仙子忽然有了主意。
她脸上带着一抹淡笑,道:“既然这么有趣,不如让宋染把人带回来瞧瞧?”
知意仙君愕然道:“他们如今正在神都学院读书,怎么好回来呢?”
“宋白玉不是做了错事吗?不如回来闭门思过,同时也可以养伤。就让宋染亲自护送宋白玉回来,顺便把顾月歌带上不就行了?”
知意仙君仍在犹豫。
清绝仙子道:“宋染可是你最疼爱的弟子,他难得看上一个女子,你难道不想为他把把关?若他被人骗了感情,生出心魔可怎么办呢?”
这么一说,倒也很有道理。
知意仙君点点头:“那我现在就给他回信。”
一天之后,宋染收到了回信。
回信里说,要宋染亲自护送宋白玉回傀儡宗闭门思过,同时,还请顾月歌去做客。
宋染很开心。
傀儡宗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能请喜欢的女子去那里,宋染有点紧张,又有点期待。
他把这事跟